趙成材脫下身上的衣褲,光溜溜地泡了一個溫泉。
上岸之後,趙成材就地取材,在岸邊燒了一堆大火,將打溼的衣服烘乾。
“夥計,你可以回去了,不然家裏兩個小寶寶和你老婆該等急了。”
趙成材打着手勢,叫野人回去,野人聽不懂話,但看懂手勢,他搖搖頭站着不動,看樣子他根本就不想走。
“那……那坐下來咱們聊聊吧。”
趙成材示意野人坐下,它站着,趙成材坐着,本來野人就高,趙成材和他說話總是仰着頭也累。
野人很聽話,慢慢蹲下來席地而坐,趙成材非常感激野人,他救了他兩次,這種大恩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報答。
雖然野人聽不懂人話,但是趙成材還是想和它聊聊。
“我的名字叫趙成材,以後你就叫我趙成材吧。”
野人很聰明,通人性,似乎也聽懂了趙成材的話,它張開大嘴發出,“趙、趙”的叫聲。
趙成材對野人笑了,“叫趙也行,你叫什麼?你要是沒有名字,那我幫你取一個吧。”
野人不停地點頭,這讓趙成材感到非常納悶,野人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聽懂人話吧?
確實,野人是沒有這麼快就聽懂趙成材的話。
他對趙成材不是點頭就是搖頭,兩種表達方式來和趙成材溝通。
給野人取一個什麼名字好呢?既容易記叫起來又順口的。
狗蛋?
狗剩?
鐵坨?
大個?
趙成材搖搖頭自己否定了這些名字,這些名字雖然容易記,叫起來也順口,但是對野人不夠尊重。
要取一個符合它身份,又表現出它的英勇的名字來。
大俠?
大將軍?
大塊頭有大智慧?
趙成材還是搖頭,這些名字都不好,趙成材對腦海裏冒出來的這些名字,一個都不滿意。
取個名字怎麼就那麼難呢?
忽然,一個名字出現在趙成材的眼前,他一拍大腿,“對,就用這個名字。”
趙成材想到了電影《金剛》裏面的那個大猩猩。
“king
kong!”
趙成材洋洋得意,“你有名字了,以後就叫你金剛,這是一個充滿智慧和力量的名字。”
烘乾衣服之後,趙成材起身向野人辭行。
“金剛,你回去吧,我還有事情沒辦好,我們就在這裏分手吧。”
金剛站着不動,就是不肯走。它看見趙成材一個勁地做手勢要它離開,它顯得很不高興。
趙成材走一步,它跟一步,趙成材終於明白它的意思,原來它想跟着他,保護他,給他當僕人。
“金剛,你是想跟我走是吧?”
一邊說話一邊打着手勢,金剛還是明白趙成材要表達的意思,它不停地點頭,眼神中流露出期待和懇求。
有金剛陪伴,何樂而不爲?這是趙成材求之不得的事,趙成材用手輕輕地拍了拍金剛,算是對它表達感激之情。
張曼最近心裏一直牽掛着兩個人。
一個是趙成材,一個是戀人方景晨。
趙成材一去七八天了,至今還沒有回來。聽劉醫生說那天趙成材對他講,快則一兩天,最遲四五天就能回來,要是四五天以後還不回來,那就十天半個月。
後面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真的半個月才能回來?張曼其實理解趙成材的這句話,他是在用另外一種表達方式,告訴劉醫生假如他四五天以後還不回來,也許他就回不來了。
難道趙成材真的回不來了嗎?
似此星辰非昨夜,爲誰風露立中宵。
張曼很佩服李涵香,佩服她的勇敢和義無反顧,她感到很慚愧,她不如李涵香,她有心而無力。
張曼真的很想有一天,她也和李涵香一樣,勇敢地跨越那片密林。
張曼這幾天明顯瘦了許多,本來就很苗條的她,更顯得弱不禁風。
閨蜜姜羣和吳青陽兩人,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張曼,那些不痛不癢安慰別人的話,誰都會說。
可說了又起多大作用呢?自己的心結還得自己去解開。
張曼也知道,人不能總活在消沉和頹廢之中。
她決定堅強起來,以贊新的姿態去迎接明天的朝陽。
她要在島上做一個有用的人,而不是別人的累贅,她相信自己一定會做的很好。
張曼這天一大早起來,洗臉梳頭將頭髮用一根皮筋高高地紮起來,露出蓮藕般的玉頸,顯得俊秀清爽。
以往都是長髮披肩,嫵媚嬌柔,她想給自己換換形象,讓自己變得果敢幹練。
天剛亮,一層淡淡的雲霧,宛如一條薄薄的白絲巾,縈繞在山谷中,今天看來是個好天氣。
張曼出了門,徑直往楊懷興和小劉住的屋子走去。
最近楊懷興一到晚上便被人綁住手腳,第二等人來幫他解開,這樣一來,確實沒有再發生楊懷興晚上發病出來嚇人的事件。
楊懷興夢遊還有一個可怕的現象,他有暴力傾向,弄不好夢遊時會傷人,所以洪俊峯他們一到晚上,就把楊懷興的手腳綁住。
楊懷興的手腳被反綁,並不等於他的病就好了,晚上他還是經常發病。
只是手腳都被牢牢綁住,動彈不得,他便放聲大吼大叫。
所以他們住的那棟房子,晚上經常發出鬼哭狼吼的嘶吼聲。
大家也不敢靠近,知道有瘋子住在那裏,也懶得去搭理。有時候天都大亮了,半天都沒有人去給楊懷興鬆綁。
張曼覺得楊懷興和小劉挺可憐的,便主動去關心他們。
“楊懷興,昨天晚上還好嗎?”
張曼一進來,就聞到楊懷興和小劉的屋子裏一股屎尿臭,就像來到茅坑一樣。
“你覺得我會好嗎?屎尿都拉褲子上了。”
“那你的病趕快好啊,病好了就沒人綁你了。”
張曼憋住氣,過來給楊懷興鬆綁,每天晚上劉醫生等人都把繩子幫得太牢,張曼半天解不開。
一口氣憋不住,換氣時噁心得張曼“哇哇”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