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下意識地看了斯蒂娜一眼。
“聽說你是個精神病啊？”
張曼說話開門見山，很直接。弗蘭克笑了，“這是聽斯蒂娜說的吧？斯蒂娜你可別亂說啊，我哪有精神病？”
斯蒂娜張了張嘴，好像要說什麼，張曼卻搶了先。
“我們知道了，有精神病的人都會說他沒病的，看來我們以後真得小心點。”
弗蘭克苦笑不得，自己怎麼變成神經病了？
連文麗和李素琳也很納悶，和弗蘭克一起共處有十幾天，也沒看出他有哪裏不對啊。
弗蘭克沒有再解釋。
被扣上精神病帽子的人，最好的解釋方法就是不要解釋，說的越多，別人會以爲你的精神病越厲害。
弗蘭克烤熟獅子肉之後，切下一大塊先遞給張曼。
“謝謝弗蘭克，你不發病是個好人！”
弗蘭克哈哈一笑，“我發不發病，都是好人，以後你們就知道了。”
弗蘭克又割下一大塊，遞給斯蒂娜。
“兩天沒喫東西了吧？你比以前瘦多了。”
斯蒂娜伸手接過烤肉，低頭道，“對不起，我剛纔說了你的壞話了。”
“沒事，我就是個神經病。”
這下把趙成材也搞懵了，弗蘭克兄弟原來真是神經病啊？
趙成材的腿傷，在劉醫生的精心治療下，很快就傷口癒合，活動自如。
李素琳最近瘦了許多，皮膚也被秋天的太陽曬黑了。
一般人變瘦是掉身上的肉，李素琳則不同，專瘦臉。
顴骨凸得老高，眼睛則凹下去，並且還有黑眼眶。
李素琳的皮膚本來很白，但屬於那種不能瘦，不能曬黑的人，一瘦就變型，一黑就難看。
這兩天拉肚子，以前那個豐滿性感的李素琳，不見了，現在的樣子咋一看，高高的顴骨，有點像出土的北京周口店古猿人化石。
黑黑的眼眶，又像四川大熊貓。
李素琳現在的整個面部，吸收了文物和國寶的特點。
沒有見過大熊貓的，可以來看李素琳，沒有見過北京周口店古猿人頭骨的，也可以看李素琳。
沒有鏡子，李素琳不知道現在自己變成啥模樣，可文麗看見了。
文麗和李素琳一起落難過，兩人現在的關係很好。
她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文麗忽然感覺李素琳的顴骨每天都在長，越翹越高了。
“文麗，我現在是不是變得特難看？”
李素琳發現文麗的目光，可能也感覺到自己變醜了，她用手在臉上摸了又摸，又沒摸出什麼名堂來。
“不醜啊，就是曬黑了一點，夏天沒有防護霜，你看我不也像黑妹了嘛！”
文麗經常用善意的謊言，來“欺騙”李素琳。
李素琳不太相信，從文麗的眼神中，看出文麗在說謊。
這天，一幫男人又出去狩獵去了，海島上不管是哪個季節，食物都是缺乏的。
冬季就不要說了，夏季山中成熟了一點野果，也早被猴子和野鳥搶光了。
男人們要擔負海島上幾十個人生存的重擔，這個擔子可不輕，每天都搞得他們焦頭爛額。
剩下一些聰明的青蛙，一聽到響動就“噗通”跳進河中，潛入水底不敢露頭。
這些青蛙都知道，這些人是青蛙界的殺手。
惹不起，難道它們還躲不起？
潛入河底，有種你來抓！
島上也沒有什麼好喫的，不是玉米就是土豆，還有野果和山中的一些蘑菇。
運氣好的話，男人們出去能打到野獸回來，給一幫女人打打牙祭。
大魚大肉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這天，李素琳來喊文麗一起出去。
“文麗，我們倆蝸在草棚裏也煩悶，拿兩件要換洗的衣服，去河裏洗洗吧。”
“你身體不好，還是在家休息吧。”
文麗也想出去走走，可又怕李素琳曬黑更難看，她都曬成這樣了，不能再曬了。
在曬幾天，就像展昭回到開封府。
眼前一黑……包大人來了。
呆在草棚裏又實在很無聊。
李素琳和文麗兩人，大眼瞪小眼，天南海北的海侃，來打發時間和飢餓。
上下五千年，從原始社會開始聊，聊到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
從海底一萬米開始聊，聊出太陽系，衝出銀河系，到達宇宙的邊緣……
總之一句話，
最近文麗和李素琳的思維，囊括了所有一切，從奇點的大爆炸，到宇宙的滅亡。
今天實在太無聊了，奇點也爆炸了，宇宙也滅亡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再不出去要被悶死的。
李素琳和文麗兩人，拿了幾件衣服，準備到河邊去洗洗曬曬。
說是衣服，其實也就幾塊破布爛片，遮羞用而已，已經不能算是衣服了。
來到河邊，今天的河水特別的清澈，一眼看到底。
這樣的清清河水，十分惹人喜愛。兩人將幾件衣服放在岸上，先跳下去好好的洗個澡，涼快涼快。
跳到河水中，李素琳彎腰低頭，準備洗頭髮。
突然，李素琳驚聲尖叫起來。
“琳琳，怎麼了？”
文麗被李素琳的喊聲嚇一大跳，以爲她看見河裏有蛇，或者其他什麼危險的東西。
李素琳嚇的一大跳比文麗的還要大，“水……水裏有鬼！”
文麗鬆了口氣，“琳琳，你別咋咋呼呼的，嚇死人了，水中哪來的鬼啊？”
“剛纔我看見了。”李素琳還在戰戰兢兢。
“你別自己嚇唬自己啊，這麼清清河水，一眼看到河底，哪有鬼啊？”
李素琳一動，水面起了漣漪，再看確實什麼都沒有。
“哦，那是我看花眼了，對不起啊。”
文麗笑道，“沒事，我們先洗頭髮吧！”
“嗯。”李素琳應了一聲，站着不動，又彎腰準備洗頭……
當她彎腰再往河水中一看，又“啊，啊！”尖叫着，“鬼，水裏有鬼！”
文麗可不信這個邪，她幾步走了過來，來到李素琳的身邊。
“鬼在哪裏？指給我看看！”
文麗有一點點生氣，水深不過膝，一眼望到底，鬼從哪裏來？
“你別動，水裏的鬼就會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