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信陽鎮回來的敖東,這幾天就一直在悶悶不樂中,雖然白天該乾的事同樣出色的完成,但是到了晚上,就獨自一人坐在那裏經常發呆。
再過一段日子,也許父王和王后就要回來了,如今公主失蹤杳無音信,敖東不知道等父王王后回來他該如何向他們交代。
這天,金素月看見敖東在那裏低頭悶坐,便悄悄地走到他的身邊來,想安慰一下敖東。
金素月知道,敖東這是在思念和牽掛夢月公主,敖東這樣不開心,也深深的影響到了金素月的心情。
金素月自從那天來到敖東府上以後,就真的沒有再回去,而是在這裏幫敖東他們做事。
確實熬天啓和王后走了之後,朝中所有一切大小事務,都歸敖東所管。朝中事務多如牛毛,需要人手幫忙,金素月在這裏也剛好幫了不少的忙。
到了晚上,金素月就陪着敖東說說話,甚至還學做一點飯菜給敖東喫,完全的放下了一個公主應有的高貴和傲慢,變得賢惠和小鳥依人。
這讓敖東在精神上感到無比的慰藉,他感激金素月,也知道金素月一直都深愛着他,可是夢月公主失蹤一直沒有音信,這讓敖東每天都喫不好,晚上也睡不着。
一段時間過去以後,敖東明顯的消瘦了許多。
“敖東哥,來喫點夜宵吧,你今晚又沒有喫飯,這樣下去怎麼行呢?”
金素月煮好了一碗湯圓,端到敖東的眼前,碗裏騰騰的冒着熱氣,就如金素月對敖東的那顆心,熱情而溫暖。
“你喫吧,我不餓呢。”敖東擡頭看着金素月,露出一絲笑容。
金素月望着敖東這勉強的笑容,心中充滿了落寞和惆悵,還有傷心。
……
“你又想心月妹妹了?”
金素月強行將一碗湯圓放到敖東的手中,敖東只好接了過來,感激的說了聲謝謝。
“我知道你想心月妹妹了,她不會有事的,你不是說她已經過江去了嗎?”
金素月知道,敖東和夢月公主雖然是兄妹,但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兄妹,他們之間並無血緣關係。也就是說在金素月的心裏,有那麼一種隱隱的不安。
從以往的情形來看,夢月公主似乎對她這個敖東哥非常的依賴,也就是說夢月公主非常愛她的敖東哥,這種愛並不是單純的兄妹之情。
也許夢月公主已經暗暗地愛上了她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哥哥了,只是她沒有向敖東表達而已。
也許夢月公主對敖東的愛,並不亞於她金素月,敖東回來這麼久,之所以至今都沒有再對她金素月許下一句什麼承諾,不就是這中間有個夢月公主的存在嗎?
這段日子裏,金素月好像感覺到敖東對她的態度,總是若即若離,究其原因,夢月公主失蹤至今未找到,這只是其中讓敖東不開心的原因之一。
但是,金素月也隱隱約約感覺到,敖東也很愛他的心月妹妹,這種愛和牽掛,已經超出了正常的兄妹之情。
但無論如何,金素月堅信敖東不是那種腳踏兩隻船的人,她深信敖東是愛她的,她相信他。
金素月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她理解敖東,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金素月也沒有因此而記恨夢月公主,她覺得夢月公主愛上誰,那也是她的權利。
可問題是,假如她們兩人都同時愛上一個男人,這就使得三個人都痛苦和惆悵。
按理說夢月公主現在失蹤了,金素月應該高興纔對,因爲現在已經沒有人和她競爭敖東哥了。可是現在的金素月也並不感到快樂。相反她也爲夢月公主的處境感到擔心。
這足於說明金素月的善良和大度。
“希望她能沒有事,現在王宮叛亂已經平息,歸海滄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估計也應該沒人再追殺她了。但是她肯定不知道這些,她一定不敢回來。”
敖東在金素月面前並不隱瞞他對夢月公主的擔心和想念。他心中坦蕩,雖然現在他的心是兩頭牽掛。在敖東的心中,他對夢月公主是愛,對金素月也是愛,但是對夢月公主的愛,不是男女之間的愛,而是兄妹之情。
“等忙過這一陣子,我陪你去找她吧。把心月妹妹找回家,好嗎?”金素月安慰道。
敖東對金素月一笑,言道,“讓你受委屈了,謝謝。”
金素月聽了敖東的話,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抓住了敖東的手,言道,“這算什麼委屈,只要你能開心點比什麼都重要。”
敖東輕輕的攬住金素月的肩膀,心中很是心疼。金素月順勢輕靠在敖東的肩膀上。這種感覺,這麼近的靠着敖東,金素月記得好像還是第一次,他們認識十年,幾乎連手都沒有牽過,更不要說能靠在他的肩膀上了。
今日陽金素月感到很滿足,也很幸福。因爲終於能隔着這麼近,將頭輕輕的靠在敖東的肩膀上。
……
回頭再說說半年前所發生的事。
在一間乾淨整潔的小房間內,楊義躺在牀上昏迷不醒,這已經是昏迷第三天了,夢月公主一直在旁邊照顧着。
“他還沒有醒過來嗎?”
那位鶴須童顏的老道長走了進來,手中拿着許多草藥,很新鮮的葉子在微微晃動,看來是老道長剛從山中採回來的。
“道長您回來了?他一直沒有醒來。”夢月公主看見老道長回來,忙迎上去從他的手中接過草藥。
“他的傷太重了,那天幸虧我剛好在江上划船,看見你們危急而救了你們過江,他要是沒遇到貧道,他的命早沒了。”老道長邊說邊走到牀邊又查看了楊義的傷情。
“那天多謝道長出手相救,要不然我和楊大哥都沒命了。”
夢月公主蹲下身來,將藥罐裏的殘渣倒出來,準備給楊義重新熬藥。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出家人以慈悲爲懷,怎能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