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就是阿忠現在多多少少對李中興有些怨言,看見他在大理寺審理洪俊峯案子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幫洪俊峯說話,相反還盡說一些對洪俊峯不利的話,想置洪俊峯於死地。
所以現在阿忠已經不再是李中興的心腹之人了,但是李中興還是他的主人,所以阿忠走到趙成材府門口的時候,他卻猶豫了,心中糾結着是不是把李中興寫給許貴人的信交給趙成材。
阿忠知道李中興這封信,一定藏着一個不爲人知的祕密,一個朝廷官員偷偷的給後宮嬪妃寫信,居心何在?並且收信的人還是原來的皇后,現在的許貴人。
所以這封信弄不好能間接的幫上洪俊峯的忙。因爲只要抓住了李中興的把柄,洪俊峯也許就有救了。
阿忠是這樣想的,所以他纔拿着李中興寫給許貴人的信來到了這裏。
“你是王爺的什麼人?”
“我,我不是王爺的什麼人,就是想,想見見敖王爺。”
阿忠說話底氣不足,吞吞吐吐起來。
“王爺是你想見就見嗎?既然你不是王爺的什麼人,王爺是不會見你的,快回去吧。”
王爺府傭人沒有放阿忠進去,而是要把他趕走。
阿忠無奈,既然見不到那就算了吧,反正現在他也在猶豫之中,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阿忠想到這裏,便轉身大步離去。
“那位小兄弟,請等等。”
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從阿忠身後傳來,阿忠回頭一看,只見趙成材剛從府內走了出來,把他叫住了。
“王爺。”
阿忠回身叫了一聲,走到趙成材的跟前,欲言又止。
“你有事找我?”趙成材問道。
阿忠點點頭。
“那跟我進來吧。”趙成材說着轉身回府,阿忠跟了上去。
來到客廳,趙成材對阿忠道,“坐下說吧,你找我有何事嗎?”
阿忠將目光向四周看了看,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趙成材見他這幅模樣,笑着說道,“你放心吧,我這裏沒有其他的人,有什麼事你儘管說。”
阿忠聽了,猶豫了一下,對趙成材言道,“王爺,我敬佩你的爲人,也知道你與洪將軍情同手足,你一定會幫洪將軍洗清冤情的對嗎?”
“這個是自然,你今天來此難道和洪俊峯的案子有關,你都知道哪些情況?”
趙成材以爲阿忠是目擊證人,現在趙成材最缺的就是目擊證人和證據。
“我不知道今天來此是否幫得上洪將軍,我這有一封信,請將軍看後自行定奪。”
阿忠說完,慢慢的把手伸進懷中,將李中興寫給許貴人的的那封信,拿了出來遞給了趙成材。
趙成材接過一看,見是一個錦囊,便問道,“裏面是誰的信?”
“這是我家主人李中興寫給後宮許貴人的信。”阿忠答道。
“你說這是李大人寫給許貴人的信?”
趙成材拿着那個精美的錦囊看了半天,並沒有打開看。只見趙成材在那裏來回的渡着步子,好像在思考着什麼。
這封隱祕信裏到底是什麼內容呢?
這封信激起了趙成材極大的好奇心,他確實很想知道這封信的內容,但是這是別人的隱祕信件,外人怎麼能看呢?
李中興難道和許貴人有私情?或者是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隱情?
李中興私下一直和趙成材作對,這點趙成材是知道的,趙成材原來就曾經被人造謠誣陷過,只是和趙成材作對的人一直沒有抓住趙成材的任何把柄,所以他們總是不能把趙成材怎麼樣。
現在李中興私下寫信給許貴人,被趙成材無意中獲得,這可是意外的收穫,假如李中興和許貴人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情,那絕對是李中興的一個把柄被人牢牢的抓住。
這個機會不能錯過。
趙成材想到這裏,便不再猶豫,打開那個精美的錦囊,從裏面拿出一塊錦帛出來抖開。
原來這是李中興寫給許貴人的一封情書,書信裏竭盡纏綿之詞,相思之意。並且用詞之曖昧、露骨,連趙成材看了都覺得臉紅。
趙成材知道,這封信了不得啊,這可是李中興一個天大的把柄,抓住了李中興這個把柄,他以後就休想和趙成材鬥了,一招就可以置李中興於死地。
趙成材沉思了片刻,對阿忠說道,“你今日來此,不要讓任何人知道,現在你就去許貴人那裏,把李中興的意思口頭傳達給許貴人,這封信我就留下了。”
阿忠點頭說道,“我不會把今天我的行蹤告訴任何人的,也請將軍爲我保密,不然我就慘了。”
“這個你儘管放心,本王爺絕不是那種過河拆橋之人,以後你每月按時來我這裏拿些銀兩送回家中贍養老父親,但是你還是要回到李中興府上,免得引起他的懷疑。”
“是,一切聽從將軍安排,那阿忠先告退了。”
趙成材又對阿忠交代了一番,然後把阿忠送出了門外。
阿忠從趙成材的府上出來之後,便直奔許貴人的寢宮,對許貴人說李中興想念她,要她今晚到李中興府上相會。
許貴人整日呆在冷宮中,每天與孤獨爲伴,早已寂寞難耐,現在聽說李中興想和她見面幽會,頓時心花怒放。
許貴人把阿忠遣回去以後,便坐在梳妝檯前,描眉擦脂,精心的梳妝打扮了一番。
許貴人心神盪漾,好不容易熬到天黑,便只帶一個貼身婢女,匆匆出門而去。
天黑後,李中興便隻身來到大門外,眺望着路的盡頭,在等待一個久違的身影。
他癡癡的在那裏等,就像傳說中望夫崖上的那顆青松,站立成一道永久的風景,只是這道風景不是那麼高尚和值得稱頌,相反而是顯得有些污穢不堪。
雖然現在對李中興來說,也是思念加牽掛,只是他現在思念和牽掛的是一個,本不是他應該牽掛的人,這思念和牽掛兩個詞用在他的身上,倒是玷污了這兩個詞真正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