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叫阿姨?”琪琳的母親打斷了他的話。
沉翦稍稍一愣,改口說道:“媽……”
“唉,”她頓時笑開了花,說:“那你們先聊,我看孩子好想困了,我去哄她睡覺。”
說完,琪琳的母親抱着茵茵去了臥室裏,客廳裏便只留下了琪琳和沉翦兩人。
“怎麼樣,我跟你說了我爸媽人很好的,”琪琳有些炫耀似的對沉翦說。
沉翦認同地點了點頭,對琪琳認真地說:“我答應了你父親,今後一生一世都要保護你。”
琪琳不着痕跡地笑了笑說:“那我就等着看你的表現咯。”
“那你就等着吧,”沉翦靠在沙發上,剛剛他喝了整整七杯酒,有一瓶多,雖然以自己的體質來說不至於醉,但多少有些頭昏腦漲的感覺。
他突然開口說:“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但是沒敢說。”
琪琳疑惑道:“什麼問題,說出來呀。”
沉翦說:“那天晚上……不對,是早晨。你爲什麼突然就……就選擇了我?你真的是愛我嗎?”
第二次面對沉翦這個問題,琪琳這次沒有遲疑,鄭重地點頭說:“是的。”
“從什麼時候……”
“其實就從雲山基地那次,我就確定了,但是我考慮到你呀……還是太小了,在部隊中可能影響不好,所以纔有些進退兩難,”琪琳嘆着氣說,和沉翦相比,她考慮的方面有很多,“不過就在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她們死在我的面前,我再次意識到,人的生命是多麼的脆弱。而我跟她們相比,也就是能多挨幾顆子彈罷了……考慮來考慮去,最終難過的還是自己……”
說到這裏,琪琳的情緒有些低落了下來,她勇敢地邁出了這一步,但是她心裏清楚,沉翦可能是很難被駕馭的那種。
“這樣啊……”沉翦嘆了口氣說,他慢慢地靠近琪琳,將她擁入懷中。
“我願意去相信你,一定能夠陪我走完這一輩子。要是以普通人的標準來說,我現在或許該算大齡剩女了,我覺得我做這個決定並不算晚,”琪琳靠在他懷裏輕輕地說着。
“不算,”沉翦頓了頓,閉上了眼睛好好享受着這安寧的一刻。
陸仁賈出了琪琳的家門,心裏一直記恨着沉翦那個小子。在他看來沉翦不過是一個當兵的,根本配不上琪琳,琪琳跟他在一起也就是看着他年輕罷了。從他青年時候見到琪琳的第一面就在心裏認定了琪琳肯定是自己的,這麼多年在她旁邊的獻媚卻比不上一個沉翦!這讓他的心裏極度不平衡,於是決定做點兒什麼。要知道琪琳的前兩任男朋友都是在剛有苗頭的時候就被他扼殺了,沉翦這個他也有信心搞定。
想着想着,他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陸哥,少見呀,”那邊傳來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
“小郝,在哪呢?”陸仁賈故作關心地問。
“這不,我媽今天出院,我向部隊請了假,來接她,”被稱作小郝的年輕人說道,他的全名叫郝衛,比陸仁賈小上幾歲,現在在華南軍區某偵察部隊,軍銜是少校級別。
“多虧了陸哥借我的錢,醫生說沒有大礙,回家休養幾個月就好了。陸哥你放心,那錢我今年肯定想辦法還上,”郝偉有些慌張地說,由於自己母親生了重病,治療的費用幾乎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到了最後的治療階段還有三十五萬的空缺。這時他想向上級求助,正好遇到了正在投資公益的陸仁賈,於是陸仁賈在媒體的攝像機下替他墊付了這三十五萬元。
陸仁賈一聽,故作生氣地說:“你瞅瞅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是祖國的戰士,我爲你出點兒錢算什麼?這錢不還也罷,小郝,我這次找你是有別的事情相求。”
“陸哥您別這樣,我們部隊有規定,不能拿羣衆一針一線,您有什麼事直接說就行,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兒,我都給您辦到,”郝衛拍着胸脯說道。
“那這樣吧,這三十五萬,就當是你爲我辦這件事的報酬,行不,”陸仁賈極力地在拉攏郝衛,繼續說:“一會兒有空沒,咱們出來見一面,我跟你說。”
郝衛察覺到了事情可能不太簡單,這個陸仁賈他也有過了解,仗着自己的父親是高官,所以在市場經濟中鑽了不少空子,按理說這種人郝衛是不屑的,但是現在他不得不向這種大資本家低頭。不過出於戰士的本能,他內心還是有所防備的。
“好,陸哥,在哪你定,”郝衛回答說,他打定了主意,要是陸仁賈真做什麼不好的事,自己就算恩將仇報也不能答應他。
“一會兒五點,巨峽市國際酒店,晚上我想布個飯局,”陸仁賈狠狠地說完,便掛了電話,“沉翦是吧,你給我等着!”
安靜的在客廳中休息的琪琳,突然皺了皺眉頭,她身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按理說琪琳使用的軍工手機,一般不可能有騷擾短信,接收的消息都是重要消息。
“今晚六點,巨峽市國際酒店投資商聚會,等你呦。”琪琳看着這短短的一句話,上面的聯繫人是自己的一個朋友,是個女的,現在在開服裝廠,平時也不怎麼聯繫。
“投資商聚會,跟我有什麼關係?”琪琳隨意地將手機扔到一邊,扭頭就看到了剛剛懷抱着自己的沉翦耷拉着腦袋正在睡覺,她輕輕地將沉翦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想要讓他舒服一些。
“嗡嗡!”手機短信提示聲再一次響起,琪琳有些迷惑地拿起手機,看了消息人竟然是陸仁賈。她點開一看,陸仁賈的意思也是邀請自己去哪個什麼聚會。
琪琳隨手回了一句:“不去。”
陸仁賈看着琪琳回覆來的兩個字,氣的他雙手不禁顫抖起來,想他用了多少資金才緊急召開了這一次發佈會,沒想到琪琳就回了個這?
“不行不行,我地想辦法,一定要讓琪琳過來!”陸仁賈在房間裏焦急地渡着步子自言自語地說着,許久之後,他終於決定,再幹大一點兒,只要能夠擠走沉翦,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