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曲善美沒有看錯,那麼傅行周的玉就是重新回到了他手上,這張七百萬的支票她就得交給傅行周。
拿了他母親的遺物,這事曲善美壓根兒不佔理,所以這七百萬無論如何都得還過去,喬慕宜拿着也燙手。
但是傅行周給她的那張支票必須要後天才能去提,就算她把支票給曲富貴,估計曲富貴也不會善罷甘休,必須要拿錢說話,只有將五百萬現金放在他跟前,他纔會無話可說。
難道就像曲善美說的那樣,先把這張七百萬的支票兌現,明天還五百萬給曲富貴,後天再把七百萬給傅行周?
這似乎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喬慕宜想了很久,終於下定了決心。
沒想到在她帶上支票準備出門的時候,陳莫就站在大廳裏等她。
“喬小姐,這裏是五百萬的現金。”他指了指桌上的兩個大號行李箱。
“什麼意思?”她被眼前突然的變故驚到了。
陳莫笑了下,“是少爺的意思,之前他跟你開玩笑的,那張支票作廢了,這五百萬的現金是買下那對鎖的錢。”
他提到喬慕宜的那對鎖的時候表情有些不自然,顯然是想到了當時傅行周將鎖丟出去的場景。
喬慕宜怔怔地看着那兩個大鐵箱,腦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是她沒有抓住,“傅先生情況怎麼樣了?”將眼前的信息消化了一會兒,她隨口問道。
“挺好的,你們走了不久,少爺就恢復正常了。”陳莫對傅行周狀況好轉感到十分高興,眼睛裏的笑意怎麼都止不住,“剛纔他還跟我說想喫前天我給他買的糖糕呢,不過要明天早上才能買到。”
陳莫離開之後喬慕宜將兩個裝滿錢的行李箱拖到了曲新梅的房間裏,“梅姨,傅行周送了五百萬現金過來,明天我們可以應付曲富貴了。”
“真的嗎?”曲新梅目光急切地望過來。
喬慕宜拍拍兩個大箱子,“不信的話,您今天晚上可以好好點點。”
曲新梅蒼白的臉上終於泛出一點血色,嘴脣輕輕開合,不知道呢喃着什麼。
“對了,梅姨,我晚上睡相太差,善美不願意跟我睡,之前金花嬸住的那個房間現在空出來了嗎?”
金花嬸的兒子媳婦常年在外地打工,她突然中風了沒人照顧,就被曲新梅接到了福利院來暫住。
曲新梅點頭,又嘆口氣,“上個月你金花嬸忽然好了,鬧着要回家,結果回去幾天人就沒了。”
喬慕宜小時候金花嬸還經常給她糖喫,聽到這個消息不免傷懷,“怎麼會……”
“你那段時間忙,我就沒跟你說。”曲新梅安慰她,“老人上了年紀,這個病也是折磨。”
喬慕宜從曲新梅的房間裏出來時,還因爲金花嬸的去世心情沉悶,沒想到在走廊拐角的地方碰上了傅行周。
他安靜地坐在輪椅上,眼神平和,面容難得溫柔,望着她輕輕地笑,“喂,過來一下。”
傅行周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在身後漫天的霞光中看起來如夢似幻,喬慕宜鬼使神差的朝他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