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宜眯起眼睛笑得格外和氣,“你跟善美現在是和好了嗎?不是我見外,你這聲姐叫的也太自來熟了。”
曲善美格外羞澀的飛快瞟他一眼,“對啊,伯洋,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啊?”
“你鐲子都收下了,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呢?”孫伯洋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曲善美臊的不行,忙往喬慕宜懷裏躲。
“你這次過來,是要帶善美回去見你奶奶?”喬慕宜摟住曲善美的肩膀。
孫伯洋鄭重其事的點點頭,目不轉睛地看向曲善美,“奶奶把鐲子給了善美,就是承認了善美是孫家未來的孫媳婦,我過來就是想帶善美回去見了奶奶再結婚的。”
“結婚?”喬慕宜驚訝地低叫出聲。
“嗯,”孫伯洋的表情忽然變得凝重起來,“奶奶鬧着要出院,但是情況並不好,醫生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估計沒多少日子了。”
曲善美聽到他的話,情緒也跟着低落下來,扭頭去看喬慕宜,小聲喊她,“慕宜,我願意跟他回去。”
“這是你們的事,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喬慕宜正色道,“你們先去見見梅姨吧,善美父母不在,梅姨就是她的家長。”
孫伯洋聽出她話裏的意思,連忙感激道,“謝謝姐。”
喬慕宜給曲善美遞了個眼神,帶着他朝裏面走去。
孫伯洋路上一直跟喬慕宜表決心,“姐,之前是我腦子進漿糊了,不講清楚就騙了你們,這次帶善美回去,我一定會好好對她,不辜負你們對我的信任。”
“有些東西不是光靠嘴巴說說的,”喬慕宜意味深長的瞅他一眼,“信任這種東西,給過一次就夠了。”
“到了。”曲善美扯扯他的袖子,“伯洋,你先進去。”
孫伯洋還沒理清楚喬慕宜的意思,聽到曲善美這麼說,心不在焉地擡腳走進了房間,一股難聞的黴味撲面而來,他如夢初醒似的看着堆滿雜物結着蜘蛛網的房間,一回頭就被突然緊鎖上的門拍了滿臉的灰。
“姐!善美!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啊?”孫伯洋麪色驚惶,大聲叫道。
曲善美站在外面狠狠“呸”了一聲,用力跺了兩下腳,“孫伯洋,你是真把我當白癡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在你這裏上過一次當了,你以爲我還是那麼好騙?我之前纔是腦子裏進了漿糊,居然看上你這個人渣,什麼未婚妻,什麼姐,你也配?”
“我去報警。”喬慕宜拉了她一下,拿出手機開始撥電話。
孫伯洋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抱着最後一絲僥倖跑過去狠狠地踢了兩下門,可惜木板門雖然舊了,但還是沒有如他的願被破開。
曲善美聽見動靜,插着腰又開始罵道,“你這個死騙子,死不要臉臭不要臉,男人做到你這份上,我真替你祖宗十八代害臊,有手有腳的乾點什麼不行,非要騙女人的錢!你媽當初生你的時候怎麼沒直接把你丟在醫院後門垃圾桶,讓你長這麼大出來禍害人?你真是……”她聲音大,又吼得急,說到後面被自己口水嗆了個正着,咳了好幾聲之後才終於消停下來。
周警官將人帶上警車,又走下來叫住喬慕宜,“小慕啊,聽村長說你在接待最近過來的外國友人,他們剛纔跟美美鬧了點誤會,說的話也沒人聽懂,現在人還在警察局呢,你跟我們走一趟,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吧。”
喬慕宜一聽那幫意大利人居然敢去招惹曲玫美,連忙跟着上了車。
曲玫美的潑辣到底名不虛傳,喬慕宜才進大門就聽到了她的聲音,“外國人怎麼了?外國人就能明目張膽調戲良家婦女了?今天不把這幾天關進局子,老孃跟你們沒完!”
eric被她扯着袖子,急得漲紅了臉,不斷比劃着給自己做解釋,喬慕宜頭疼的走到他跟前,用英語打了聲招呼。eric的眼睛登時就亮了,跟看到救星似的”騰”一下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又被曲玫美按了下去,“你幹嘛?想跑是不是?”
喬慕宜無奈的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肩膀,“美美姨,到底怎麼了?”
曲玫美扭過頭狐疑的看向她,“怎麼?來給洋鬼子撐腰?”
喬慕宜哭笑不得,“我是被周警官拉過來當翻譯的,他們講話您也聽不懂不是?您先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再跟他們求證一下,說不定裏頭有什麼誤會呢?”
曲玫美拍開她的手,“行,那我就給你好好捋捋,我今天好好開着門做生意呢,這羣洋鬼子突然走進來遞了朵花給我,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呢,這個,就這個小卷毛,他居然趁我不注意拉着我的手親了一下,親完還對着我笑得賊眉鼠眼的,要不是我反應快,可能就晚節不保了!”
喬慕宜聽她這麼一說,心裏大概就有了底,看着eric無比苦惱的抓着頭髮裏的掃帚毛,忍不住笑出了聲,用英語又問了一遍eric剛纔發生的事,這纔對着曲玫美解釋道,“美美姨,你真的是誤會了,他們不是要對你怎麼樣,是覺得你好看才送你花,至於吻手,只是國外的一種禮儀而已。”
“什麼亂七八糟的禮儀!”曲玫美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聽喬慕宜說完已經知道是自己誤會了,但爲了面子上過得去還是一臉彆扭的吐槽了一句。
“美美,我們能把人放了吧?”周警官一直留意着這邊的情況,聽到這裏連忙跑了過來。
曲玫美沒說話,哼了一聲就站起來往外走,正撞上怒氣衝衝趕過來的曲正南。
“正南,你怎麼來了,我跟你說……”
曲玫美話還沒說完,曲正南已經越過她徑自朝着喬慕宜走了過去,對着坐在她旁邊的eric臉上直接招呼了一拳,“慕宜,是不是這混蛋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