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總裁他腦子有病 >第100章:過去
    這個夜晚似乎格外的漫長,但是喬慕宜卻睡的很好,明明是這樣的難以割捨,但是真的下定了決心之後又好像沒什麼大不了的了,她睡得很深,彷彿睡在沉沉的大海深處,除了偶爾能夠感受到的一絲微微的隱痛,其他那些混亂糾結的情緒好像都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從她擦過傅行周的肩膀,拿走那對金鎖開始,就已經正式告別了一樣。

    第二天飄起了小雨,曲善美過來找喬慕宜的時候被嚇了一跳,“慕宜,你昨天睡覺前是不是喝了很多水啊,眼睛怎麼腫成這樣了?”

    喬慕宜聽她這麼一說才後知後覺的去摸自己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眼袋也跟着腫了起來,看的曲善美又是驚叫兩聲,“不行不行,你回去好好睡一覺,反正今天不是你上課,馬上就是採貝節了,我可不想跟一個醜女人站一塊兒!”

    曲善美愛美,也喜歡督促着別人愛美,但是喬慕宜這回可不能依她,她拍了拍曲善美的手,依舊撐着笑,“善美,我今天得去工作。”

    “什麼工作啊?”曲善美有些奇怪,她本來是以爲喬慕宜跟她一樣以後就待在福利院裏拿社會工資了呢,乍一聽到喬慕宜這麼說,她立刻就傻眼了。

    喬慕宜也沒多做解釋,“前段時間我不是去村長那兒做過臨時祕書嗎?村長覺得我做的挺好的,問了我願不願意長期在他那裏做下去,我考慮了一下,覺得沒課的時候我可以去那裏幫下忙,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你怎麼突然想起去村長那裏工作了?”曲善美有些奇怪。

    喬慕宜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她自己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心病在什麼地方,如果這段時間內她看不到傅行周,她覺得自己是可以慢慢調整過來的。

    喜歡上一個註定不會有結果的人,無非也就是過程煎熬了一點,只要熬過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喬慕宜回到房間洗了個臉,擡頭看到鏡子裏那個人的臉,也不怪曲善美叫的那麼誇張,確實是浮腫的太厲害了,她將耳朵後邊的頭髮撥到前面擋住,隨機甩了甩手,背上包就出了門。

    “慕宜,你要去哪兒啊?”經過走廊的時候,陳莫叫住了她。

    喬慕宜微微一怔,儘量讓自己的餘光不要往他邊上的那個人身上瞟,嘴角翹了翹,對着陳莫笑道,“在村長那裏打了份閒工,我去上班呢。”

    “你也太努力了吧。”陳莫感慨一聲,又回頭去看身邊的男人,“少爺,你說是不是?”

    喬慕宜不顧那個男人幽深的眼神,兀自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哪有,就是做着試試,村長還不一定留我下來呢?”她說着,抓了抓帆布包的袋子,語氣輕快的朝着陳莫飛快地點了點頭,“我先走了。”

    她覺得自己落荒而逃的樣子在他的眼裏一定狼狽極了,但是她沒有辦法,她真怕自己擡頭看一眼他的眼睛,就又一次陷進去了。

    村長看到她過來,驚喜的從辦公桌後面站了起來,“慕宜,你之前不是說不行的嗎?”

    “我仔細想了想,覺得可以試試。”喬慕宜看着村長真誠的笑臉,覺得自己這種用工作來麻痹失戀的心情真的幼稚而自私,頓時愧疚的移開了目光,“村長,我先給您泡個茶吧。”

    村長祕書其實是個閒茶,但是喬慕宜一整天都沒有閒過,要麼就是在打掃辦公室,要麼就是坐在電腦前整理過去的材料,就連隔壁的大姐都打趣說她這麼一來,大夥兒都不敢偷懶了。

    喬慕宜只是笑,她更加不敢偷懶。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很多天,一直到採貝節的前兩天,村長在下班後叫住了她,“慕宜,過兩天就是採貝節了,對你們年輕人來說,這可是個意義重大的節日,明天你就不用來上班了,自己出去逛逛,花點錢打扮一下自己,爭取後天節日上面給我長長臉。”

    “村長,您這意思,是說我平時穿的都太難看了?”喬慕宜吐了吐舌頭,難得說了一句俏皮話。

    村長看着她狡黠的笑,無奈的搖搖頭,又認真道,“穿的不難看,只是太穩重了,不夠活潑,你看看跟你一個院子的善美,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你們住這麼近,你咋半點都沒學到呢?”

    喬慕宜立馬就笑出了聲,“善美那可是咱們曲鄉出了名的一枝花,我能比嗎?”

    “這可不一定。”村長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在喬慕宜困惑的目光裏,他忽然神神祕祕地開口道,“說不定有什麼驚喜等着你呢。”

    喬慕宜笑着搖搖頭,只當他是老年人突然起了八卦之心,沒怎麼在意就收拾好東西回家了。

    喫過晚飯之後她也是照常洗了自己的碗準備離開,沒想到卻被曲新梅叫住了,“慕宜,聽善美說,你最近都是學堂和村委辦事處兩頭跑,採貝節的衣服你都沒買?”

    曲新梅倒是第一次關心這種事情,喬慕宜有些驚訝,但是面上也沒表現出來,只是若無其事的搖搖頭,“還沒有呢,不過村長給我放了兩天假,讓我好好準備一下。”

    “你是該好好準備,”曲新梅的笑裏好像摻雜了什麼喬慕宜看不懂的東西,但是沒等她細想就轉瞬即逝了,曲新梅望着她,忽然笑了,“慕宜,我突然想起,當年在海邊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才這麼點,”她說着,用手比劃了一下,看的喬慕宜也笑了,曲新梅將碗往裏推了推,繼續說道,“你那會兒啊,就跟個貓兒似的,我差點還以爲這孩子已經沒氣兒了,但是你不知道是不是能聽到我心裏的話,突然細細的嗚咽了一聲,那會兒還有點風,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居然就聽到了,把你抱起來一看,纔看到你小臉上的血色。”

    曲新梅跟她說過是在海邊將她抱回來的,但是卻沒有說過這些細節,喬慕宜聽着聽着,彷彿也看到了很多年前的海邊,有個瘦小的女嬰對着一個善良的年輕女子發出了一聲近似於求救的哭啼,而也是這一聲啼哭,改變了兩個人往後的人生軌道。

    或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但凡是在哪一個節點上斷開了,都不會成就今天的喬慕宜,也就不會有她跟曲新梅這樣的聯繫。

    曲新梅微微眯起眼睛,彷彿是沉浸在了過去的回憶裏,“那時候啊,大家都跟我說,你有點先天不足,可能養不大,但是我不信,一轉眼啊,你都長成這麼個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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