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總裁他腦子有病 >第240章:淪落
    只是林藍沒有想到,最後的時候齊韓會衝進來,她成了名副其實的丑角——那時候受盡萬千寵愛的她自然想不到,有一天,她會淪落到,要去爭一個男人,而且是和另一個男人爭。

    “如果你真的要比先來後到,那也應該是我贏。”齊韓看着面前的哭得梨花帶雨的人心中突然有些輕輕的疼,也許是想到了一些別的事情,表情漸漸柔和下來,“我八歲那年遇見他,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只是一直記得他帶給我的那種獨一無二的溫暖,以及,掌心特有的溫度。那時還不知道什麼叫喜歡,只是清清楚楚的明白心裏始終有一個位置是爲某個人空着的,但後來,也許是長久的孤獨守望終於等到時光的側身回眸,它用這些年來獨自想念着一個人的青春告訴我,那是愛情。是習慣,是迷戀,上癮,到頭來無藥可救。可是我還是很想他,總是想着能夠有那麼一天,那個突然不見的人再次走回我的生命,像當初那樣牽着我一步一步往前走。我沒有想到的是,錯過了十五年的再次遇見,竟然讓我們形同陌路,我想過很多種情節,卻唯獨不曾設想過這樣的結局。爲了他我甚至都變得不像我自己了,我收斂了所有的棱角和氣焰只想好好和他一起走,我也以爲終有一天他會被我感動。只是吳知勳也是一個大傻瓜,他從來不會坦白自己的心情,以至於我們分分合合好幾回才終於雲開月明,我累了,我需要休息,所以這一次,即使是孤注一擲,我不想再錯過任何一個能和他一起的機會。”

    伸出舌頭舔了舔略微乾枯的嘴脣,齊韓接着說道,“其實我很感謝你,因爲你讓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情,我知道我還沒有對我們的愛情徹底死心,這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念頭就已經足夠我在往後的歲月裏堅持下去。也許你說得對,我是一個男人,這就註定了有很多事情我都不能爲他做,可是我會努力,努力經營好他向我許諾過的後半生,也許不是完美,但也足夠虔誠的信仰。”

    林藍慢慢止住了哭泣,只是呆呆的望着齊韓,嘴脣微微張了張,卻吐不出一個字。

    “我說這些並不是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只是我想告訴你,人生有些時候,有些東西,還就真的壓根不屬於你。”齊韓喊來服務生結賬,然後站起身緩緩朝外走。

    “等很久了吧?”剛走到拐角處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摟進懷中,齊韓聞着那人身上熟悉好聞的氣息,只是淡淡的笑。

    “你剛剛那番話,是說給她聽還是給我聽的?”吳知勳將下巴抵在他的肩窩處,他的聲音很輕,卻帶着低低的鼻音,甕聲甕氣的,倒也不是太明顯。

    齊韓聽到他的話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些,只是含糊道,“都有吧。”見吳知勳不說話就皺着眉頭推了推他,“吳知勳?”

    “嗯?”吳知勳側過臉親了親他的嘴角,“怎麼了?”

    “剛剛沒喫東西,餓死了。”齊韓揉着自己的肚子格外委屈的望向他,“你看,都扁了。”說着趁吳知勳呆滯的片刻在他臉上輕啄了一下,跳開幾步遠又若無其事的衝他說道,“我們去喫飯吧。”

    吳知勳摸了摸剛剛齊韓的脣碰過的地方,輕輕笑起來,“好。”

    也許冬日的陽光太遠,以至於到達地面的溫度還是不足以讓人們暖和起來,於是就這樣,牽手和擁抱很是自然的出現了。說不上爲什麼,只是握住那個人的手,便覺得有源源不斷的熱量從身體裏散發出來,讓整個人都暖洋洋的,就好像,掌心裏,握住了一個小太陽。

    吳知勳,你是我的光啊。

    最最耀眼,最最溫暖的,光。

    歡笑與悲傷錯雜出一座城最原始的模樣,悲歡離合的戲碼隨時隨地都在上演。說不出口的再見,無疾而終的愛戀,或者是一場,未知結局的守望。笑與淚構成了我們最質樸的青春,年輕的時候,爲了某個人,某些人,那樣輕狂不羈,不計代價,不問結果。最慶幸的是,轉身的那一刻,總會有一個人,佇立在那裏默默凝視着你,是好多次從夢中哭着醒過來的情景,他撐着一把傘,或者提着一盞燈,他對你笑,怪你讓他等了太久,可是邁向你的步伐卻還是比任何時候都要篤定。就像所有電影裏的劇情,剎那間暗淡了全世界的風景,只有那個人的眼睛,你看到裏面的倒影,是你,也是一段老舊的泛黃的時光。

    謝謝你,我的少年,謝謝你跨越了萬水千山,歷盡白雲蒼狗,那麼堅定的回到最初的地方和我相遇。我想或許命運真的早在冥冥之中做好了所有的安排,就像8歲那年的初心萌動,就像17歲那年的一眼萬年,就像現在說好了要一起走的下半生,就好像,我和你,從一開始,便註定了要在一起。

    吳知勳今天下班一回來就聞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只是看齊韓臉色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他也不敢問,怕是讓他覺得自己做賊心虛了。

    “世勳吶……”倒是齊韓先打破了沉默。

    和好之後他又搬了回來,這幾天兩個人相處倒是相安無事。只不過齊韓顯然完全暴露了自己的本性。最受打擊的倒不是某吳當事人,他還樂在其中。

    受打擊最大的反倒是樸燦烈,他一直以爲齊韓溫和善良甚至一度企圖讓白賢跟齊韓好好學學,那時候卞白賢看着他的眼神格外複雜,現在他才終於明白了卞白賢當初那個眼神的意思。樸燦烈只是慶幸相比齊韓,自家老婆真的是好太多了。

    所以,當卞白賢一臉嫌棄的看着他說“你以爲我是爲什麼要喊他鹿爺”的時候,樸燦烈感覺自己的三觀徹底被顛覆了。吳知勳對樸燦烈的那句“兄弟你自求多福”還沒有完全理解透徹樸燦烈就走了,以至於他也只是覺得齊韓的本性也就只是沒有那麼溫柔而已,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以前他可以爲了他改變,他現在也可以爲了他變成那麼溫柔的人,那些隱藏在堅強背後的溫柔,他也只想給他,都給他,只要他願意,只要他可以,他就有能力把他寵得無法無天。

    吳知勳聽到齊韓的聲音就扭過頭看他,“怎麼了?”

    “我跟你說個事。”齊韓輕輕笑了一下,用眼神示意吳知勳放下手中的筷子,“你進餐廳之前我跟林藍說吳知勳是我身下受。”

    “咳咳……”吳知勳放下筷子拿起杯子剛喝了一口水,誰知道齊韓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話,他想笑來着,可是一口水沒嚥下去嗆得他劇烈咳嗽起來,過了一會兒才緩過來,吳知勳笑着看向身邊的人,“說就說了唄。”

    “你不生氣?”齊韓對他的反應感到有些奇怪。

    “這種話隨便你怎麼說,你高興就好。”吳知勳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自行想象了一下林藍的表情,又覺得很好笑。

    “可是我覺得我不對。”齊韓的一句話讓吳知勳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凝住,齊韓注意到他的神色變化,格外苦惱的開了口,“可是吳知勳你也不能怪我……”頓了頓就摟住身邊人的脖子靠了上去,停在他耳邊一字一句的說道,“誰讓你也做了不對的事情呢。”嘆息般的語氣,似是在惋惜什麼,然而表情卻是極爲的愜意。“我做了什麼?”吳知勳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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