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這話說的太過分。”
“是啊，石老師是千辛萬苦來到咱們靖省，是來幫大家當評委的，你還懷疑起石老師來了？這是什麼道理。”
剛纔還幫着趙陽說話的人，指責趙陽起來也是一本正經。
趙陽恨得咬牙切齒，卻什麼都說不了。
“趙陽，趕緊道歉！雖然我知道你沒有那個意思，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別讓人誤會了我們百草堂對石老師，對醫教辦的赤誠之心！”
莊老狠狠的瞪了趙陽一眼。
“我錯了石老師，我說話不嚴謹，沒有那個意思，卻被您誤會了，是我該死，我該死。”
趙陽爲了以表誠心，狠狠的在自己臉上扇了好幾個巴掌。
到第五六個巴掌之後，石平才緩聲道，“好了，既然是誤會，就不用繼續糾纏下去。成績論高低。這一場沒有表現好，還有下一場。不可以因爲嫉妒之心，而把行爲也給扭曲了。”
“是，是。”
這一場插曲很快翻篇過去，來到第二輪比試。
“我想各位，這次五人成組的比試，人應該都到齊了。由一個師傅帶領四個徒弟的比試來說，都是師傅起決定性作用。但這一輪的比試，由除了師傅之外，另外四名徒弟參與。進行題目搶答。獲得分數最高者，則排名第二輪第一。答對加分，答錯扣分，請各位仔細斟酌發言機會。”
每年參與醫教辦評選之前，每家中醫館都有一段時間在蒙題。可誰都沒想到，竟然直接讓幾個徒弟比。
一時間有人慌了陣腳，有人不知所措。但只有趙陽一人，竟然漏出了欣喜的神色。
“趙陽，有什麼好高興的？難道你已經勝券在握了？”一個趙忠堂的同輩指責道。
讓他跟趙陽一起來參加評選，已經讓他覺得丟人掉檔次了。剛纔趙陽的傻笑樣子，更令他不爽。
“師叔，我是情有可原的。您說，現在滿場誰對我們的威脅最大？”趙陽壓抑住喜色問道。
趙陽師叔想了想，“長生堂。”
他不想承認也不行，剛纔長生堂那一手，實在讓人驚豔。
要是換成往年，他一定目中無人，誰都不放在眼裏！
“那就對了。師叔你看，他們才幾個人。”
趙陽師叔看了一眼，立馬明瞭，“他只帶了兩個徒弟來，還都這麼年輕。基本上就沒勝算。”
趙陽狂喜的一拍巴掌，“沒錯，師叔，就是這麼個道理。那孫坤再怎麼厲害，又能怎麼樣？還能隻手遮天不成？現在他被排除了。剩下兩個，一個傻不愣登的，還有一個女的，對我們沒有半點威脅。”
“不錯。看來今年的a，還是咱們百草堂的。”
百草堂這邊一片歡聲笑語。
馬大新跟柏小可兩人卻面露愁雲。
“沒有大哥可怎麼辦啊。”
“都是我們拖了師傅後腿。”
楚離笑了，“你們瞎說什麼呢？這點把握都沒有？”
“可是……”
楚離擺了擺手，“好了，別可是了。這麼簡單的一次筆試，就能把你們打倒了？在我看來，這羣人都不如你們，你們勝算在九成。”
“噗。”楚離一說完，柏小可就樂了，“師傅，你可真會忽悠我們，九成？也太誇張了吧？”
楚離挑挑眉峯，“誇張嗎？並不，我心裏想的是九成九。只是不想給你們壓力而已。大新，小可，你們已經出師一段時間了，不要一直想着我在，懷有一種僥倖的心態。其實你們自己的能力在同齡人中已經非常優秀了。相信我。”
馬大新跟柏小可被楚離表揚了一番，心中升起了一種異樣的興奮感。這種感覺，是其他事情無法達成的。是一種被自己崇敬之人認可的滿足感。
兩人齊齊點頭。第二場比試也正式開始。
石平剛一敘述完，立馬有人舉手搶答。
“消渴病。治之以蘭，除陳氣也。選用蘭草可治。”
“正確。”
拔得頭籌的是一家叫新鄭堂的。對方拿了首分，滿臉興奮，也給其他參賽者一種無形的壓力。
“病人女，七十六歲，關節疼痛三十年，腰痛十八年，雙膝關節疼痛五年，錦旗加重。”
“痛痹症！風寒溼三氣雜至，合而爲痹也。其風氣勝者爲行痹，寒氣勝者爲痛痹，溼氣勝者爲着痹也。方藥制草烏、熟附子、乾薑、麻黃、細辛、桂枝、甘草。”
“正確！”
這次百草堂沒有絲毫分心，立馬搶下第二道提的答題權，並順利拿下一分。
“病人男，五十八歲，三天前暈厥。伴冷汗出，無口吐白沫，無四肢抽搐，無大小便失禁。”
這次石平還沒說完，立馬有人搶答，“是暈厥！應該……”
石平冷冷掃了那人一眼，淡淡吐出兩個字，“錯誤。”
對方一愣。
“我還沒敘述完病人特徵，尚還有不明情況，你如何能下定論？回答錯誤，扣一分！”
對方被訓得面紅耳赤，但石平說的又極對。
眼看着一題又一題被別人答去，馬大新跟柏小可陷入了一種自我懷疑的消極狀態。他們爲什麼比別人慢一步？爲什麼遲遲不敢答題？
因爲他們怕，怕錯！
怕跟剛纔那人一樣成爲衆矢之的。
“大新，小可！”
兩人齊齊回頭，對上楚離凝肅的視線。
“這只是一場比試，你們拖到最後，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即便答錯，扣分成負數，你們也不會有任何損失，爲什麼不敢行動，相信你們自己！去回答，去展示自己。哪題錯了，你們回去之後，就罰抄十遍。但哪題要是不答，就罰抄百遍！”
嘶，這變態的懲罰！
馬大新跟柏小可兩人，才總算有了點鬥志。
“病人女，二十七歲，四肢散在性紅斑伴瘙癢一年，加重半個月。”
“四物消風散加減治療！”馬大新舉起手，答案脫口而出。
石平帶着欣慰的視線，“正確。”
被馬大新拿下一分，極大的鼓舞了士氣。趙陽冷笑，“嘁，誤打誤撞而已。真正的比試還在後頭。”
比試角逐越來越激烈，趙陽雖然比不過三個師叔，但還是很聚精會神的聽題。百草堂的底子比馬大新跟柏小可年長一輪，經驗豐富不少，所以難題搶答上，依舊是百草堂拔得頭籌。
可馬大新跟柏小可年輕，經歷充沛，注意力集中，一等到容易點的題，便鉚足了勁搶答。
一來二去，百草堂跟長生堂的分數，把其他中醫館遠遠摔在身後。而這雙方，竟然是隻是多一分和少一分之間互搏的差距，咬得很死！
趙陽的汗水從額頭上滾落，他絕對，絕對不能讓長生堂再搶走百草堂的風頭！
雙方比分來到一個平局，而題目只剩下最後一個！
在最關鍵的一局之中，石平已經開始念題，當題剛唸完，趙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舉起了手，獲得了答題權！
這是所有人都眼睜睜看到的事實，石平示意，“百草堂回答。”
趙陽興奮的眼睛瞪得渾圓，還沒開始答題，就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看到沒有，長生堂，你們是永遠贏不了百草堂的！”
石平皺眉道，“是要答題還是要放棄？”
“答題，我們答題，師叔，你們快答啊。”趙陽喜滋滋道。
“年輕人，你是不是弄錯了，我是讓你回答。”
趙陽錯愕，“不，我跟我師叔一起的，這題我師叔來答。”
不料，石平道，“比試規則，誰搶誰答，是你搶的，你來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