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釵想在陸景城死前搏一把,哪怕問出些蛛絲馬跡也好。

    然而,如同以往的每一回,陸景城沉默了。

    隨着腹部鮮血不斷涌出,那張輪廓深邃的面孔越發蒼白黯淡,陸景城喫力的側頭瞄向她。

    修身小黑裙勾勒出弧度優美的腰線,她個子高挑,本就不長的裙子更顯性感撩人,躺在地上仰望她,胸部以下全是腿,簡直要命。

    陸景城遺憾的想,挺虧,這雙腿都夠玩一輩子了。

    “阿釵,一直很想跟你看電影,你不肯,終於點頭一次,卻穿這麼條裙子,特意爲我穿的?”

    “是啊。”許釵撫平裙襬上的褶皺,笑的甜絲絲的,“參加大伯哥的葬禮,總不好穿的花裏胡哨。”

    “還是你曾經的男朋友。”他補充。

    “也是我現在的姦夫。”她跟着補充。

    許釵噎人的本事堪稱一流,陸景城無奈苦笑,暗紅的血順着脣角涌出,“阿釵,終究還是栽你手裏了,我知道你一直想看我狼狽的求你,那不正是我現在的模樣嗎?好好跟我說會話,回答我幾個問題,行嗎?”

    眸光微閃,許釵點頭,“你問,我不會騙將死之人。”

    他就開始問了,“留學那會兒跟我在一起,是因爲喜歡我這雙眼睛,是嗎?”

    “一開始是。”

    “因爲像你初中時的小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我那會是倒追,沒得手。”

    “還想着他嗎?”

    “這可真不像你這泰迪會問的問題了,”許釵略感訝異,“消失了十幾二十年,誰會惦記個小男生?”

    被比喻成泰迪,陸景城依舊沒生氣,反而心滿意足的笑了,說也是,“那爲什麼非要跟我分手呢?真是因爲我上了樊錦?”

    “真是,你噁心到我了,”就像與老朋友聊天似的,許釵說:“我那會涉世未深,看小說都講究個雙潔雙處,說好聽是天真爛漫,說難聽就是個傻憨憨。”

    當時也不知道陸景城那麼叼,隨時都能讓她c位出殯,傻了吧唧直接提分手,還敢指着陸景城的鼻子罵他髒,妥妥的把自己埋了。

    陸景城性子狠辣乖戾,轉頭就手把手教會她何謂髒,一教便是十年。

    陸景城想了想,認同了,“沒錯,你那時真是單純,保守的像個傻子,很難想象你會那樣追......”

    “什麼?”聲音太小,許釵沒聽清。

    陸景城說沒什麼,“分手就算了,爲什麼還要出賣我?”

    出賣......她俯首望向他,脣邊現出抹淺笑,嘲諷道:“的確是阿棠告訴我你出事了,讓我把光盤送去警局。”

    她當時想,就算分手也不能見死不救,卻不想,阿棠回頭就變了說法,還爲救陸景城而死。

    一個是談了幾個月戀愛不歡而散的前女友,一個是爲救他而死的發小,陸景城會信誰一目瞭然。

    然而......

    “陸景城,反正都要死了,就不能坦坦蕩蕩的去死?”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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