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張蕾就喫這套,覺得他男人味十足。
而伊立新不發脾氣時,體貼又周到,同樣讓張蕾受用,覺得他鐵漢柔情。
這個年代離婚不易,伊立新也早說過沒辦法離婚,換作平時,張蕾絕不敢在伊家來這套,可此前那碗湯和伊家人的態度,讓她看到了希望,就像她大姐說的,她得爲阿錦爭取,起碼得先試試。
試試的結果很滿意......
伊立新聽了樊錦的哭訴,毫無懸念的爲她做主,把褲子給了樊錦,還把許青嵐母女叫過來,劈頭蓋臉罵了許釵一通。
許青嵐低個頭,沒說話,許釵猜她又在憋大招。
張蕾紅着眼圈,說阿錦不能要揹帶褲,小孩子什麼都想要,不能慣着,立立也是一片好心,可外人看了,還覺得立立搶了孩子的東西,說出去不好聽。
伊立新不以爲然的說:“是我送給阿錦的,怎麼能叫搶?”
許釵就問了,“揹帶褲是你的?你說送就送了?”
“我是你老子!”伊立新大怒:“你的東西我還送不得了?”
“送不得!”許青嵐擡起頭來,直視伊立新,“我是她媽!我說不許送!”
衆人:......
天哪!兩口子竟要爲條褲子當衆鬧架?
“嫂子對不起。”張蕾又去捉樊錦,嘴上不忘說:“大過年的別爲了外人吵架,立新哥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跟我們客套呢。”
樊錦很機智,直接爬上炕躲到伊立新身側,說我就不給,我喜歡這條揹帶褲。
樊錦從小體弱,身材瘦瘦的,顯得一雙眼睛尤其大,可憐巴巴的望着伊立新,讓他心頭一軟。
“張蕾你夠了。”他說:“又不是什麼值錢的,阿錦喜歡就給她。”
伊立新又看向許青嵐,“我已經說送了,你回頭再給阿釵買一條。”
許青嵐氣炸了,“伊立新!由始至終你問過一句阿釵的意見嗎?”
“不需要問,”伊立新非常爺們:“喫我的喝我的,一條褲子還沒完沒了,就不慣她這毛病!”
不慣阿釵,卻慣樊錦......
許青嵐突然笑了,“離婚吧。”
什麼!!!爲條褲子鬧離婚?
衆人臉色大變。
本打算離開的同事這下不好走了,趕忙勸架,說不至於,快消消氣。
李春喜恨極,都說家醜不可外揚,許青嵐鬧到同事面前,以後立新不得被人說三道四?
伊立傑邊訓斥弟弟邊給老婆使眼色,任芳冰很無奈,只得挽着許青嵐勸說。
許青嵐態度堅定,說必須離,又是燙阿釵,又是由着小偷上門偷阿釵東西,這事兒沒完。
一句句‘小偷’擲地有聲,有那知道些細節的同事就側目了,這許青嵐是不是知道什麼?
伊立新本是想讓許青嵐難受,沒想到她敢當着許釵面提離婚。
這伊立新向來好面子,他覺得自己從未丟過這麼大臉,怒問許青嵐是不是真要離婚?
許青嵐說是,“你要真是個爺們就跟我離婚,我給張蕾騰位子。”
這下連李春喜也傻眼了,許釵不由得皺起眉,太沖動了,怕是要打草驚蛇。
“三嫂你啥意思?你不能因爲這點事就埋汰人啊。”
伊立立最先反應過來,張蕾跟着淚如雨下,說她沒法活了,寡婦門前是非多,普通同事關係竟被誣陷成這樣。
心裏想的是,憋都憋八年了,現在纔來鬧,看我怎麼訛死你!
“誣陷?”許青嵐冷笑,“這話是你大姐張芷說的,她讓我給你騰位子,要不把她叫過來對峙?”
張芷?
伊家人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名字,他們拿不準主意了。
許釵也意外了,原來還有故事啊......
張蕾的哭鬧聲戛然而止,漲紅了臉,“你胡說,我跟立新哥清清白白——”
“放你媽的屁!”許青嵐爆粗,“八年前你讓張芷捎話,喊我去醫院拿化驗單,我挺個大肚子看你倆在醫生值班室幹那檔子爛事兒,你他媽不就故意讓我看嗎?現在我給你騰位子,你還在這裝什麼裝?”
這下伊立新是真急了:“許青嵐你——”
“我有證人!”許青嵐一字一頓,“當年有人陪我一起去的醫院,我也可以叫過來對峙!”
這個祕密她藏了好多年,就是爲了阿釵,可既然阿釵如此支持她離婚,她也該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打消這件事情的負面影響。
這下同事們坐不住了,紛紛提出告辭。
伊家人怎能允許他們走?今天不說道清楚,明天就得傳遍縣醫院。
伊立傑喊上伊立平,一起攔住了人,伊立傑態度也變了,說:“弟妹你太胡鬧了,生氣歸生氣,這種事情不能亂說。”
許青嵐根本不理他,只問伊立新:“到底離不離婚?”
逼到這份兒上了,按理說一般人都得說離,何況是伊立新這樣要面子的人?
然而,怒極的伊立新居然沒按套路來,憋了半天,才擠出來倆字:“不離。”
臥槽!
許釵好想摔桌,這他媽什麼操作?
“哈!”許青嵐笑出了聲,問臉色慘白的張蕾,“聽到沒?到底爲啥跟這麼個熊包?你圖什麼?”
“許青嵐!”伊立新硬着頭皮反駁,“我跟張蕾就是普通同事關係——”
“同你媽的同!”許青嵐本想不用來橫的最好,結果伊立新還是不肯離,她就直接揭老底了,“同事還能生出樊錦這麼大個孩子?”
衆人:......
天哪!真的假的?!
“你含血噴人!”張蕾搖搖欲墜,西子捧心狀,“我沒法活了......”
“那你他媽就別活!”
“弟妹!”伊立傑勃然大怒,“飯可以亂喫,話不能亂說,無憑無據污衊人,可以告你——”
“去告啊!”許青嵐一口打斷:“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們要是不怕丟人,我怕什麼?我告訴你們,要麼就痛快兒的讓伊立新跟我離婚,要麼我就鬧的人盡皆知,你看我幹不幹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