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潤最近非常忙,一邊照顧許釵身體,一邊教關江少讀書,還要兼顧徐遲的高考,忙的顧不上許釵功課,更顧不上大喫大喝了,人都清減了些許。
當然了,清減是他自己說的,起碼樓美是沒看出來的。
聽了樓美的要求,元潤揮了揮手說知道了,“你趕緊去看書吧,一天天瞎忙,正經事沒幹出啥,不該乾的你瞎參合,捅馬蜂窩了吧?活該!”
聽誰的話不好?非得聽老關那死腦筋的話,人都走了管那麼多幹啥?
樓美沉默了片刻,解釋:“關老師留了些人在燕京,可能要明後年才走。”
原來......
元潤放下了手上的中藥,詫異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前陣子二師弟去臨都那回,其實還順路去了趟燕京,後漁巷老宅裏有關家人沒走,給我留了信兒。”
元潤若有所思,“阿少跟遲小子神神祕祕的‘交易’,就是這?”
樓美說差不多,“我現在沒有正當的理由去燕京,有些事得有勞二師弟,我先安分上一陣子,等考上大學就好了。”
還說讓他輕鬆兩年......
元潤嘆息,重新拾掇起藥材,“小美啊,我知道你爲難,好在你是個心裏有數的,阿少那孩子性子偏激,又很聰明,該說的你跟他說透了,免得他心裏不得勁。”
樓美剛毅的眉眼微擡,“元老師,您不也希望小師弟別跟阿釵接觸太多嗎?”
就見元潤狡黠一笑,“其實我真無所謂,之所以順着你意思拖住阿少,是因爲我想看看他會不會跟你翻臉,如果連跟你都能翻臉,那我就得不惜一切代價治阿釵了,拼了老命都得治好。”
阿少那孩子心思複雜又矛盾,有時候很在意阿釵,有時候又很厭惡阿釵,弄清楚了纔好行事。
聽了元潤的解釋,樓美張口結舌,“合着、合着您拿我當試金石呢?”
可不就是試金石嘛!
元潤心情舒暢,哼起了怪異的小調,不再理會試金石了。
人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許釵對此所知有限,只能從各自表現上推出個輪廓。
下午的時候,小怪物又去學習了,許釵躲在小怪物巢裏奮筆疾書,把自認爲重要的事情寫了一些。
當然,都是對她而言重要的事情,別人看了恐怕還以爲是天書,包括小怪物。
寫了十幾頁,她有些疲憊,拔下根頭髮,小心翼翼的夾在書頁間,鎖進保險櫃。
防人之心不可無,即便是對於小怪物,也只能是相對信任,能夠全心全意信任的只有自己。
做好一切,許釵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
老實說,小怪物巢裏過於冷清,並非是個溫馨之所,卻又十分不合常理的讓她覺得自在,怎麼說呢?就好像......安全?對!就是安全。
在這裏可以想怎樣就怎樣,除了知道她大半祕密的小怪物,根本不會有人進來。
迷迷糊糊的,許釵又睡着了,直到柳青峨敲門喊她泡藥浴,才懶洋洋的爬起來。
一天兩次的泡,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對於許釵要去陪考,柳青峨當然是驚喜交加,許青嵐聽說後也很高興,同時也有些擔憂,女兒小半年沒出門,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會不會聽到什麼流言蜚語......
徐遲則是波瀾不驚,他不認爲自己能請動許釵,他沒那麼大面子。
第二天一早,大家難得一見的聚在堂屋喫飯。
柳青峨幫許釵泡完藥浴就先趕過來了,她說阿釵換了衣服會過來一起喫飯。
要知道許釵每天在屋子裏喫飯,難得露臉,元潤聽後十分開心,“自從老關走了,還是第一次這麼多人一起喫飯,我這胃口都好上幾分呢!”
樓美聽了就要擡槓了,“您每天胃口都好的不得了,一個人頂三個大小夥子,今天是想頂五個嗎?”
“嘿!”元潤不忿了,吹鬍子瞪眼睛道:“有這麼跟老師說話的嗎?欺師滅祖!”
樓美找了把椅子坐下,哼笑:“有拿學生當試金石的嗎?爲老......那個!”
爲老......不尊?
關江少正低頭喫飯,聞言擡起頭來,問元潤:“試金石是什麼意思?”
元潤不緊不慢,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給阿釵熬的藥太苦了,讓小美先嚐了幾口,看會不會刺激到腸胃。”
許青嵐正端着一盆豆腐腦進來,剛好聽見這話,頓時感動起來,“還有這事兒呢?真是委屈小美了。”
心說元老師不愧是爲人師表的老師,真是好人啊。
“他不委屈。”關江少接過許青嵐遞來的豆腐腦,“皮糙肉厚的,拿他做試驗能證明什麼?還不如用叉叉做試驗。”
樓美正在喝粥,聞言嗆咳出聲,“小師弟,你這就太過分了,我還不如一隻狗嗎?”
可惜小師弟跟本不理他,灑了一大把糖到豆腐腦裏,默默吃了起來。
還在生氣啊......
樓美討了個沒趣,便想找徐遲聊幾句,“二師弟,你倆在那嘀嘀咕咕啥呢?一會就去高考了,是不是緊張了?”
聽到‘緊張’二字,柳青峨更緊張了,“小美你瞎說啥呢?徐遲怎麼會緊張?從小到大考第一的人,高考就跟喫家常便飯似的,可容易了,和你不一樣!”
樓美:......
他招誰惹誰了?一大早就四處碰壁?
好在徐遲還算有良心,“我是有點緊張,雖然以前考的多,高考畢竟不同,太重要了。”
也是哦......
柳青峨就顧不上緊張了,悉心安慰起徐遲,說你別怕,“就當成平時一樣,以你的成績隨便考都能考好。”
徐遲說:“我還是緊張,我怕我考不好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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