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禾州島,那是個三不管地帶,也是上頭領導人極力收回的領土。
可那是歷史遺留問題,想要在短期內解決很難。
他也知道禾州江家,那是禾州島的一方霸主,也是禾州幾大豪門中的領頭羊。
問題是,他一直以爲這些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跟他八杆子都打不上關係。
卻不想,身邊的小師弟竟然就是禾州江家人。
還有最詭異的是......
他同樣知道小師弟和阿釵很會做夢,可是什麼道士做夢,什麼避開禍事,簡直教人三觀盡碎啊。
另一邊,許耀東泰然自若的望住沉默的許釵,他又說話了,“另外,我還聽說——”
“你怎麼聽說的那麼多?”
誰都沒想到,關江少突然開口了,“你是死八婆嗎?”
噗......
許釵猝不及防的噴出棒棒糖,關江少極其靈敏的一個側身,棒棒糖險險擦過他的身體,跌落在地板上。
早就有經驗了,再也不會中招了。
他還熟練的對叉叉比了個手勢,“叼起來,扔垃圾桶裏。”
叉叉令行禁止,當即叼起棒棒糖,使命必達的送往角落的垃圾桶。
更厲害的是,叉叉回來時還叼了塊抹布,像模像樣的蹭了蹭地板,擦掉了棒棒糖留下的口水漬。
許釵:......
好嘛,什麼人養什麼狗。
潔癖的狗樣都如出一轍。
“死八婆是什麼意思?”許耀東不恥下問的提問了。
“多管閒事、探人隱私、搬弄是非、裏挑外撅,也叫做三姑六婆,或是長舌婦。”
許耀東:......
可以打小孩嗎?
關江少小臉一板,“既然你這麼喜歡‘聽說’別人家的事情,我就直接告訴你好了,我確實是禾州江家人,也確實會做幾個夢,可惜都沒什麼用處,你如果想從我這知道即將發生的事情,那你就要失望了。”
“我有說想從你這知道即將發生的事情嗎?”他將‘你’字咬的極重。
然而關江少並不意外,淡定的回答:“如果是釵釵就更別想了,她和我夢到的一樣,有些事還不如我知道的多。”
許耀東似乎來了興致,“你倆夢到的真是一樣的?一模一樣?”
“是。”萬年不變的答案。
“......那夢到了什麼呢?”
果然是個死八婆!
關江少冷笑,“爲什麼要告訴你?你以爲你是誰?”
咂巴下嘴,許耀東坐正了身子,少見的端正起來,“是不是夢到......你倆結婚了?”
!!!
許釵撐着沙發坐起,“你——”
“別動。”摁住她的肩膀,關江少扭頭直視許耀東,“你怎麼知道的?見過我奶奶?”
許耀東眸光一閃,身子同時前傾,“我就問你,是還是不是。”
“是。”關江少擲地有聲,“怎樣?”
許釵:......
這種話都能毫不遲疑,她都快分辨不出真假了,小怪物可以啊。
許耀東往後一靠,重新窩進沙發,“不錯,我都分不出真假了。”
來自老油條的肯定。
關江少說愛信不信,“呆了這麼久,你該走了吧?”
“是該走了,”許耀東點點頭,“帶着我女兒一起走。”
許釵臉色一變,“你想幹什麼?”
能幹什麼?
許耀東一臉慈愛,“你是我女兒,我不能讓你平白無故的住在別人家裏,就算你倆將來會結婚也不行,現在還太小了。”
“至於你那低血糖的毛病,我會找人給你治好,這是我作爲父親應該做的事情,你不用感激。”
感激你個大頭鬼!
許釵眯起眼來,直呼其名,“許耀東,如果我不肯去,你要怎樣?”
許耀東說不怎樣,“唐建軍的前車之鑑你也看到了,想步他後塵嗎?”
“!”這下連徐遲都變了臉色,“耀東哥,你什麼意思?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沒辦法,”許耀東懶散的攤手聳肩,“情況有變,我還是覺得阿釵的身體比較重要,我可信不過外人給她治病。”
外人......
徐遲呼的一下起身,“耀東哥你過分了,你和柳家的事情跟阿釵沒關係,她那會都沒出生!你不喜歡她,刁難她一下我還能理解,但你要是勉強她做什麼事情,抱歉,我不能允許。”
“......你要爲這丫頭跟我翻臉?”
徐遲咬緊了牙關,沒回答。
許耀東輕笑出聲,“阿釵你很不錯,青嵐沒做到的事情,你做到了。”
當年他和青嵐分開,徐遲想都不想的就站在他這邊了,如今他不過是要帶走個小丫頭片子,徐遲竟要與他翻臉。
然,帶走這丫頭勢在必行,誰也攔不住!
要怪就怪......這丫頭夢到的東西,實在是太讓人好奇了。
與那小傢伙夢到的,絕對是不一樣的!
即便許釵努力的降低存在感,將主動權交給關江少,他仍是能夠看出,眼前倆孩子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換言之,小江在阿釵面前,就是個被她操控着的***。
卻不想,被人操控着的***突然就笑了,低頭問許釵,“釵釵,把這個渣男滅口好嗎?現在。”
滅口......
許釵眨巴着眼,“好,你說了算。”
這語氣,這神態,彷彿在商量着今晚喫什麼好一般。
徐遲凌亂了,“師弟啊,別開這種——”
“二師兄,”關江少擡起頭來,表情純良到駭人,“我知道這人跟你關係很好,如果他死在關家,肯定傷及咱們師兄弟之間的情誼,所以我不會讓大師兄動手,總之,他這次走不出白蕩了,你可以提前爲他準備後事了。”
一個十二歲的小男孩說出這番話,表情還如此的單純無辜,實在是驚悚。
徐遲吞了吞口水,“師弟你別激動——”
關江少說我不激動,“是你在激動。”
的確是他在激動沒錯......
徐遲無奈的看向許耀東,“耀東哥你說句話啊,幹嘛非要這樣鬧?”
自家一堆麻煩在身,還跑來白蕩趟雷,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