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釵嬉皮笑臉的牙尖嘴利着,心裏早已賣麻批。
這叫個什麼事?
放不下你就去勾搭,不甘心你就去撩騷,男未婚女離婚的你在我這磨嘰個蛋?
男女之間就那麼一檔子事,憋的越狠琢磨的越邪乎,到了最後就失了真。
而一旦失了真,就搞不清楚割捨不下的究竟是什麼了,到底是人本身呢?還是自己想象出來的美好?
有句話說得好,成年人的世界裏沒有什麼是一炮解決不了的,倘若有,那就兩炮。
硝煙散盡後可不止是下半身鬆快,上半身也會恢復清明,自然就明白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了。
在這個世上,真沒有什麼東西是放不下的,也真不需要兜兜轉轉至此。
人間不值得啊。
“爸,”她終於受不了兜圈子了,“聽說給我媽介紹對象的人不少。”
許青嵐正當盛年,有錢有顏有身段,拖油瓶又不在身邊,必然是大受歡迎的。
“......你聽誰說的?”
“我小姨。”她笑嘻嘻的問:“我以爲你會說‘不關我事’,你怎麼沒說呢?”
許耀東:......
怎麼說?
感情早已淡漠,偏偏就是放不下,不做點什麼就不甘心。
可又不能做。
自從阿釵跟他說了青嵐的遭遇,他就總忍不住去想,萬一青嵐真出了什麼事......
“爸?”
“......哦。”他捏了捏眉心,問許釵:“你呢?你願意青嵐再婚嗎?”
“和我沒關係啊。”
“怎麼會沒關係?”許耀東伸手,奪走她手上的棒棒糖,指着她鼻尖,“青嵐相當在乎你的感受,你如果不同意,她不會考慮再婚。”
是這個道理沒錯。
許釵想了想,認真的回答:“這是她的自由,我不會干涉,但我也不想她再找個渣男,畢竟離異的單身富婆還是很香的,她看男人的眼光又不太行,那我應該會幫忙把關一下吧,大概。”
但假如她是許青嵐,她不會再婚,單身富婆遊戲人間纔是真香。
思索片刻,許耀東不得不承認,“阿釵你很理智,挺好的。”
挺好嗎?
她好整以暇的重新掏出跟棒棒糖,剝開含住,“當然了,你總歸是我爸,如果你還沒想好,我也可以暫時不同意她再婚。”
至於交男朋友嘛,就沒有人可以干涉了。
大好年華的,誰都沒資格讓許青嵐蹉跎。
許耀東也剝開了棒棒糖,學着她的樣子含住,低語,“阿釵,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如果你真是我的女兒,就好了。”
許釵深以爲然的點頭,“關於這一點,我也很遺憾。”
倘若她是許耀東的骨肉,前世會不會悲劇且不做討論,起碼她不會死於伊立新之手,今生亦無需在鋼絲上行走。
拍了拍許釵的頭頂,許耀東放鬆了神態,“不管你內裏多大,身體都是個小姑娘,心事別這麼重,起碼我暫時還可以爲你遮風擋雨,直到你具備了自保能力。”
聽了這話,許釵的笑容凝固了。
下一刻,她別過頭去,“誰要你遮風擋雨?自作多情。”
“好。”許耀東笑呵呵的低頭了,“是我自作多情了。那咱們接着說高賣,好嗎?”
“......愛說不說,反正你又看不上我的投資。”
“阿釵啊,”許耀東無奈的搔了搔腦門,“我不是看不上你的投資,其實你這次的思路是對的——”
許耀東一陣無語。
兩年四倍的利潤就那麼大吸引力嗎?
當然也不是說少,只是......
“你什麼意思呀?”許釵狐疑的盯住他,“帶你賺錢你看不上,現在還不想發我薪水了?”
“不是這個意思。”他不得不解釋了,“我剛纔話沒說完呢,你這次思路確實不錯,可惜整體盤子有點小了,小打小鬧一番無所謂,要是跟風投的人太多了,整個行業興許就得亂套,你的投資也就打水漂了,對不對?再說我的錢大多在證券市場上,一時半刻的也——”
“說重點。”她咄咄逼人,“你到底發不發我薪水?”
這小模樣......跟個討債鬼似的。
許耀東就哭笑不得了,“我還沒成你說的那種大人物呢,現金沒那麼多——”
“有多少?先給一部分。”
“不是,你總要給我點現金流——”
“可我把錢都投資了,我也要生活啊!”許釵振振有詞,“你總不能看着我抱着百達翡麗餓死吧?你放心,我保證讓你物超所值。”
物超所值......
“這樣,”許耀東妥協了,“先給你一百萬,行嗎?”
考慮半天——
“......行吧。”她不情不願。
“但我得跟你說清楚,”許耀東一本正經道:“你最好不要再投資百達翡麗了,即便有把握也一樣,永遠都不要孤注一擲,而且你要始終記得,只有良性發展的市場纔是健康的,才值得去做價值投資。”
哈......
跟她上價值了?
斜睨着許耀東,許釵直接甩案例了,“你當初離開燕京的時候,不是把整個市場都搞亂了嗎?你那會還想拉着我一起呢。”
許耀東說不一樣,“當時還有其他因素在裏頭,我並不止是爲了錢,當然我也確實想帶着你賺錢來着。”
並不止是爲了錢......
果然涉政了。
操蛋玩意兒。
太他媽難搞了!
“阿釵。”許耀東懇切的繼續說着:“你既然知道百達翡麗升值是大勢,那你就好好握着,我也會關注這方面的行情,一旦到了合適的價位,我負責幫你出手,好不好?”
“不用這麼麻煩。”她微微一笑,信心十足,“兩年後會是最高點,到時候直接賣了就o了。
許耀東:......
還o了?
這丫頭究竟怎麼回事?
明明精明得很,爲什麼做起事來就橫衝直撞了呢?
無論是對待江徹,還是對待陸景城,抑或是對待投資,全都是想當然的就做了,毫無顧忌的令人髮指。
“阿釵。”許耀東頭疼的說明:“出場和入場的原理是一樣的,不能一口氣去砸,入的平穩有序,走的悄無聲息,才能夠實現利潤最大化。”
“......好麻煩!”
她憤憤靠向沙發,“那還是你幫我弄吧,還有,幫我把預支的薪水也拿去買紀念款手錶,留二十萬現金給我就行,我可不怕孤注一擲,穩賺不賠的擔心什麼呀?我這點錢還能把行情破壞了?”
!
怎麼就這麼不懂敬畏之心呢?
這也太不把錢當回事了啊!
“阿釵!”許耀東實在守不住底線了,壓低了聲音問:“你夢裏到底從事什麼行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