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阮月全傳 >第十六章 梅妃遭貶
    翌日,天漸漸陰沉了下來,司馬靖怒氣衝衝疾步趕往梅妃的盈秋閣,一進殿們便大發雷霆,嚇得奴才們紛紛下跪,衆人皆知,司馬靖性格溫和,從不無故亂耍君威,但一旦關於小郡主阮月,即便是一點小事也絲毫不讓她受了委屈。</p>

    梅妃跪在地上,一會子擦淚,一會子狡辯着,裝作十分可憐的模樣:“陛下,臣妾實在不知,錯在何處啊!”</p>

    “朕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吧!小允子!”司馬靖壓低了聲音,宮令小允子將人帶了上來,梅妃仔細一瞧,卻原來是自己宮中管灑掃的奴才,已被打的是遍體鱗傷,血色斑駁。</p>

    司馬靖怒髮衝冠,指着她的鼻子大罵:“你深知,太皇太后與月兒不慕,還如此嫁禍於她,可惡!”</p>

    梅妃眼神慌張,但仍然理不直氣也壯:“陛下您是知道臣妾的,臣妾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卻毫無害人之心啊!臣妾不敢的呀!”</p>

    “你不敢,你膽子可是大的很啊!買通侍衛將刺客放進來,而刺客,也只是你府裏豢養的殺手,後紋上衡伽人的信仰圖騰,再聯合你父親兄弟於朝堂之上上奏彈劾於她,這樣讓朕覺着月兒與衡伽國有私,且邊境一直動盪不安,阮月如此行徑會被視爲叛君叛國,即便害不死她,也算是給你自己出氣了。”司馬靖一字一句說得十分清楚。</p>

    所謂出氣,便是在當日的合閨之宴上,那盈秋閣的大丫頭淵兒一早便被派遣前往司物局取主子的和田玉鐲,卻因不小心被路上莫名的絲線絆倒,將那鐲子摔了個兩半兒,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時。</p>

    孫柔郡主卻巧而路過,有意出來替她解圍,整個的將此事栽在了阮月的婢女阿離頭上,淵兒十分聰穎,一點便通,正好又順了樂一的暗示。梅妃胸無城府,哪裏想得到這種刁鑽的事竟是一個計謀,只是使她陷害阮月的一個引子罷了。</p>

    這梅妃蠢笨,聽聞淵兒之言後,果然認爲阮月主僕一條心,那阿離如此失儀的行徑,定是阮月指使的,便傻傻的將此事狀告給了司馬靖,可司馬靖卻未理會,本就不是怎的大事,故沒有必要大動干戈。可梅妃卻始終覺着是阮月有意如此,自己狀告不成反出了醜,才屢屢受到孫柔郡主暗示,引着她安排了這麼一出刺客之戲。</p>

    梅妃眼淚立刻又被擠了出來,佯裝委屈,不斷抹着眼淚道:“臣妾與小郡主,從無恩怨爲何要加害於她,您千萬別聽信讒言冤枉臣妾啊!這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陛下,臣妾冤枉啊……”</p>

    “太后駕到……”門外傳來了通報聲。</p>

    不知是哪個耳報神,才半盞茶功夫不到,立即便將盈秋閣之事稟於太后知曉,太后這才匆匆趕來調和,她想着若是這唯一一個妃嬪都被廢了,那可真真是皇家的大笑話了!想來她也是知道一些故事的。</p>

    太后一進盈秋閣殿門,便見到這一地跪着的人和摔碎的茶盞,心頭一驚,問道:“皇帝何故發這麼大的火。”</p>

    梅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跪着撲向太后的腿下,哭訴道:“太后娘娘,有人要冤枉死臣妾啊,您可要爲妾身做主啊!”</p>

    司馬靖鎮定地望着她裝腔作勢的把戲,輕笑兩聲,走上前將太后扶着坐下:“母親,這梅妃張揚跋扈,竟買通侍衛與殺手,刺傷太皇太后,更可惡的是,還將這髒水潑在月兒身上,何其的囂張!”</p>

    “梅妃,這是怎麼回事?”太后邊責問邊不由的往左右一看,都被抓的都是梅妃院子裏的下人,便也明白了事情大致如何,她搖搖頭斥道:“梅妃,你還敢聲稱冤枉!”</p>

    太后將桌上的茶盞端起,細品着其中滋味,她深知司馬靖眼中是容不下半粒沙子的。現下證據重重,更是讓梅妃無話可說,何況縱人刺傷太皇太后便已是死罪,她的家族都會因此而受到連累,爲了拉月兒下水,她也算是豁的出去了!</p>

    司馬靖憤憤着,今日是勢必要教訓她的。曾經的一些細枝末節也就罷了,一次次的姑息縱容,縱得梅妃是目中無人,行徑更加無法無天,他立即行下命令:“即日起,梅妃降爲常在,杖責三十,立即行刑!”</p>

    “皇帝,不可。”太后趕忙上前阻止,與他說了道理:“除夕將至,宮中出現如此事件已是侍衛失職,太娘娘如今還病着,宮中再見了血,怕是戾氣更重了,只恐衝撞了太娘娘,況且梅妃是先帝爺親自爲皇帝相中賜婚的,貶爲梅嬪,就此罷了吧!”</p>

    “這……”司馬靖猶豫了一陣,思襯半刻,眉頭才緩緩鬆了下來,轉頭對梅妃淡淡的道:“既然母親爲你求情,那朕就免了你的杖刑,倘若你日後再作怪,朕會新賬舊賬同你一塊兒算!”</p>

    梅嬪連連點頭,送着司馬靖與太后走出盈秋閣,太后見自己的兒子如此護着阮月,這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她也早已想通了,自己曾經犯下過的罪孽,便在阮月身上好生彌補吧,她緩緩道出心中所思:“皇帝,月兒在這宮中本就格格不入,你再爲她如此前後樹敵,她想入宮就更是難上加難了,邊境不定,無論朝中還是後宮皆不宜過於節外生枝!”太后的一番話讓司馬靖平鋪着的眉頭再次緊皺了起來。</p>

    壽寧殿中,孫柔郡主的小丫頭樂一慌張着跑進門,閣樓上倚簾的她正輕輕撫着琴絃,見小丫頭進來,她緩緩的將手停了下來,閉目沉思,輕笑一聲聲嘆道:“梅妃也是個無用的,經不住半點風波……”</p>

    樂一驚着:“主子,奴婢還未開口,您怎麼知道是梅妃娘娘的事兒?”</p>

    “不用聽也能料到的。”孫柔郡主緩緩走至茶桌旁,回想着當日合閨之宴時,她設計讓淵兒將那和田玉鐲摔碎後,再借淵兒之口同梅妃說的話,她可是每一句話都清楚的。</p>

    “梅妃娘娘若是今日不想法子絆倒那小郡主,不做這主人款兒,待來日她翻了身,入了宮。憑着她的手段,這位分定是在娘娘之上的,只因着娘娘平日裏待我們郡主如同姐妹,我纔對你說了這些掏心窩子的話,她小郡主今兒敢對娘娘心愛的飾物如此,明兒還不定有什麼事兒等着娘娘呢!真不是危言聳聽,你且同娘娘說上一說,她定然是不會原諒小郡主的。”樂一這話一對淵兒講出,纔有了後頭孫柔郡主刻意拜訪,屢屢暗示梅妃,引她行上了這條路,可梅妃絲毫不知,自己惹怒皇帝以至降了位分,卻不是東窗事發,而是根本就在他人算計之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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