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阮月全傳 >第三十二章 小士方泗
    阿離雖也有不大好的直覺,但求寬慰老夫人罷了:“夫人,郡主的武藝精湛,人又聰明,諸天神將啊!都會保佑着她的,想必不會有什麼危險的。”</p>

    “但願如此吧,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她不停地念着阿彌陀佛,半生只得一女,若是一個萬一出了差錯,可如何向故去的阮父交代。</p>

    遠郊樹林裏……阮月自言自語地在馬背上搖搖欲墜,疲憊頹然,快要支撐不住:“已經不眠不休地趕了四天的路了,若再不休息,怕是馬兒也受不了了,這片小樹林還算隱蔽,便在此地歇息一夜,明日再趕路吧!”她下馬,將它系在樹上,自己則靠在另一棵樹下,竟不知不覺中,漸漸朦朧睡去。</p>

    夜已過半,天漸漸寒冷下來,她身上的衣裳單薄,難敵寒意入侵。</p>

    阮月很快被凍醒,但馬兒還未歇足一夜,怕也趕不了多少路,只能扛着寒氣勉強再歇一會兒。</p>

    幾聲咆哮再次將阮月驚醒,她睜開眼睛定睛一看,一隻黃皮黑紋的大虎伏在她面前,舔着血盆大口,滿口尖牙利利,看樣子是隻餓虎。阮月霎時慌了手腳,正腿軟不知所措時,那隻餓虎撲了上來,她迅速起身拔出佩劍,但卻不能抵抗,也無力抵抗,飢寒交迫讓她深感無路可退。她急忙之餘欲跳上樹枝,卻體力不支墜落下來。想是命運使然,命該如此,阮月放下了手中的劍,絕望地閉上了眼睛。</p>

    “畜牲!休得傷人!”空中一陣嘶喊……她睜開眼睛。一束利刃的光芒閃進阮月眼眸……但她已無力維持身體,前頭一片昏天黑地,她倒了下去,迷糊中,望着眼前的男子,她腰中玉佩掉落了下來,餘下之事,便不得而知了……</p>

    可實在不知過了多久,阮月從一農戶人家醒來,相顧四周。</p>

    只見一個灰衫男子走了過來:“你醒了?”她依稀記得,那天,彷彿是這人救了自己。</p>

    “多謝公子出手搭救!”阮月抱拳回禮,那男子點點頭,問道:“小兄弟爲何深更半夜現身於這荒無人煙的樹林之中?”</p>

    阮月愣了愣,此人來歷不明,是敵是友尚且不知,如何能與他說明身份,還是早些離開的好:“既是荒無人煙,那公子爲何又出現在那裏還及時出現救了我一命?”</p>

    對方清冷一笑,道:“你這小兄弟,說話竟如此哽人,令人無言以對……”阮月擡眼,身上衣衫鬆了鬆,他立即伸手接住從阮月胸口掉出來的木簪:“這是何物?”</p>

    她急忙搶了過來,又塞回衣袖之中,她略略平了些心氣,指了指外頭道:“這是何地?邊城可是往這裏走?”</p>

    那男人眉頭一皺,言簡意賅,欲嚇她一嚇:“邊城如今戰火連天,風沙燻人,危險至極!你且回吧!”</p>

    “公子,你且告訴我,是否往這個方向走便可!”阮月不依不饒,行至桌邊抓起佩劍,再次深謝了公子,便走了出去又開始趕路,半日光陰過去了,她隱約感覺後面有人跟着,但幾度反頭卻空無一人。</p>

    阮月突然朝着另一處反方走着,繞了一圈才從一處跳出,拔劍指着這男子:“站住!你爲何總跟着我?”</p>

    “小兄弟,我也正要趕往邊城去的,實不相瞞,在下名叫方泗,是軍營中前往購買藥材的小將,見你身子骨實在單薄,這隻身一人,如何去得到軍營,不如你我二人結伴而行,路上也自當有個照應,如何?”他說着,見她不甚相信,便掏出了自己的腰牌:“你瞧,這是我的腰牌,這下你可相信我不是壞人了吧!”</p>

    阮月猶豫了一會子,又一番打量他上下,見他身材魁梧,武藝也甚爲高強,卻被打發來購買藥材,想來是因入軍不久之故,懷才不遇罷。阮月聞他又問一句,便只得應道:“那好吧!”</p>

    兩人同行了幾日,阮月手中緊握着司馬靖贈的木簪,掛念着他的傷勢。</p>

    她從馬上探頭:“方大哥,這兒離軍營還有多久啊?”</p>

    “快了,約摸着還有兩三日的日程便可抵達!”</p>

    阮月點點頭便不言,皇兄,你要好好的等着月兒。</p>

    方泗轉過頭,望着愁思不解的阮月,言語清幽:“小兄弟不必憂思,令兄既然是軍中將士,那必然不會出什麼事的!”</p>

    她再點了點頭,眼神黯淡:“但願事遂人願吧!”</p>

    “小兄弟爲何手裏總是緊緊握着這隻木簪?”</p>

    阮月默默一笑不語,這是心愛之人所贈之物,怎敢懈怠,故一直帶在身上。</p>

    邊關軍營裏。司馬靖正勃然大怒着,他突然扯動了肩上的傷口,疼額頭上冒出細細的汗珠。</p>

    司馬靖輕聲低吼着:“還愣着幹嘛,還不趕緊去查!等着朕親去嗎?”</p>

    “屬下參見皇主陛下!”御前侍衛崔晨走了進來。宮中刺客尚未查出,二王爺實在是不放心遠在邊城的皇帝,又恐太醫令在趕往邊城的路途上,受到危險而耽誤司馬靖的傷勢,故遣這崔晨崔侍衛護着太醫令來此處相助。</p>

    司馬靖見他風塵僕僕而至,立刻站了起來:“你怎麼來了?”</p>

    “回稟聖上,二王爺聽聞您身負重傷,特命屬下護送太醫令來此爲您療傷!”</p>

    “讓他費心了,朕已無大礙......“司馬靖坐下,心中卻打着鼓,忽而問道:“對了,你從京中來,月兒在府中可好?有沒有出府?”</p>

    “這......”崔晨是個實誠人,只愣了一愣,緩緩說道:“小郡主她留書出走了......”</p>

    “嘶......”司馬靖的傷口被扯着痛了起來,憤憤起身:“朕下了禁令都這麼沒規矩,去哪兒了?”</p>

    崔晨也是個耿直的,有一說一:“屬下不知......只是途經郡南府聽下人說的,下人們找了許久未果。”</p>

    他思慮良久,若非府內煩悶,想必也不會如此抗旨,他命令道:“這戰事未平,朕一時也脫不開身,崔晨,你去尋她,務必要護她安好!”</p>

    “屬下遵旨!”崔晨退了出去。</p>

    司馬靖走出來,只望着大漠的夕陽愣愣的出神,思襯這戰事,想念着阮月......</p>

    不出兩日,阮月與方泗兩人抵達軍營。方泗急促跳下馬兒,道:“小兄弟,這裏風沙熏天,軍營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你千萬要小心些,沒事莫要亂走動!若尋到令兄,便早早的回去吧!”</p>

    阮月點點頭,她也正有此意,得知皇兄無大礙後就離開,絕不可讓皇兄知道她隻身一人來到此處,不然,準沒好果子喫。</p>

    她說道:“那就謝謝方大哥了!”</p>

    “客氣什麼,我們一見如故,我倒是很喜歡你呢!這樣,你待會兒,換上我軍的衣服,待在我的營帳之中,莫讓別人發現多了一人才好!”方泗似有深意地笑笑,轉而又對阮月問道:“對了,瞧我這糊塗樣,同行了這麼許久,我還不知小兄弟你的名字呢?”</p>

    阮月想了一想,脫口而出:“我姓岳,單名只一個智字!”</p>

    “嶽智,好名字,那令兄叫什麼?我好去打聽打聽!”</p>

    “家兄名叫嶽武,麻煩方大哥了!”阮月嘿嘿地傻笑,反正瞎撰一個名字罷了,誰也不知道什麼真假......</p>

    方泗迴應後便匆匆地離開了:“那我便先將草藥目錄送至軍醫處了!”</p>

    阮月按照方泗所說,回營帳套了一套軍中服飾,夜微微有了這暗沉,她隻身出來,欲去尋司馬靖的營帳,偷着瞧瞧他去,卻被剛送完東西回來的方泗碰個正着。</p>

    方泗見她如此裝扮,更顯瘦弱,因問着:“小兄弟這是要去哪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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