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天明,第一縷陽光照射進天輪塔,妙道大師才悠悠醒來。睜開雙眼往四周一看,昏迷前的記憶立刻想了起來,驚得妙道大師立刻跳起來左右看了看,卻發現已經不見了秦澤兩人的蹤跡。妙道大師仔細回想了下,似乎自己在昏迷前,曾被控制着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這種情況讓妙道大師臉色不太好看了。推開天輪塔的大門,可以看見天輪塔左右各有階梯,可通往二層乃至更高層,因此妙道大師所待之處一夜都無其餘僧人前來打攪。“大師。”衆僧人紛紛見過妙道大師,他們都以爲妙道大師是在塔中精研佛法,卻不知妙道大師是昏迷在其中,且一昏便是一夜。妙道大師沉聲道:“貧僧將回天輪寺一趟,你等切記看護好天輪塔。”吩咐完畢後,妙道大師也無需準備什麼,直接飛天而起。……印城,乃是相當具備名氣的一座城市。之所以聞名,是因爲超一流的佛門門派天輪寺,主址便建立在這印城之中。印城三面環海,一面有山,乃是個相當富饒之處,城中街道寬敞,樓閣秦立,家家戶戶都信仰佛陀菩薩,立着佛像,掛着佛圖。城西位置,景緻優美的山嶽一座座矗立在城內,山中山下皆是佛土,浩大的寺廟建立各處,往來僧人極多,遊客更是數不勝數。此處,便是天輪寺所在!“走走走,我們趕緊進天輪寺拜一拜,若是有幸得到其中大師的青睞,得以被指點一兩句,可謂受益無窮啊!”趙空激動地道。之前在芳華城聽了妙道大師講法,對他來說雖然得到了一定的幫助,但卻沒能夠讓他做出突破,因此自然是期待有機緣降臨頭上。“不用多想了,來天輪寺的遊客數不勝數,但能夠有幸得到指點的,萬中無一。”餘空搖了搖頭,倒是表現得較爲理智。“就是就是。”孔秀寧贊同地點了點頭,又對秦萱萱道:“秦姐姐,你看我們要不要去找個地方拜拜佛呢?另外這天輪寺的景觀也不錯的,我們也可以到處去看看。”天輪寺雖是超一流勢力,但西雲州的佛門不同於其餘各州的勢力,是可以讓遊客出入的,頂多收取一些香火錢罷了。如天輪寺這般超一流的勢力,其中游人更是絡繹不絕,日日夜夜都是如此熱鬧。秦萱萱卻是搖了搖頭道:“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呢,回頭再見面吧。”孔秀寧這纔想起來,秦萱萱可不是陪自己等人來的,而是本就有事情要來此處。因此,孔秀寧便也不做什麼邀請了,揮了揮手跟秦萱萱告別。“秦兄,有緣再見。”餘空和趙空也拱了拱手。秦澤點點頭。雙方終於分開。秦澤和秦萱萱徑直朝着天輪寺深處而去,一座座廟堂被穿過,一尊尊佛像在身側路過。不過天輪寺雖然對外開放,卻也不是什麼地方都可以讓人走的。隨着秦澤和秦萱萱深入到一定地步,終於被攔了下來。“兩位施主,裏面爲本寺弟子修行之處,外人不得入內,還望兩位施主回頭。”一名小沙彌客客氣氣地說道。秦澤深深地看了眼小沙彌,沒有多言。小沙彌似乎感覺有點不對,擡頭朝着秦澤看來,這一看,頓時眼中一花,緊接着自身整個人的意識都變得迷迷糊糊起來,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等到自己回過神來,眼前哪裏還有之前那兩個人?甚至之前的一切,都被小沙彌當成了幻覺,他搖了搖頭,左右看了看,眼中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想什麼。……天輪寺深處。秦澤和秦萱萱漫步而來。沿途一些看見兩人前來阻止的僧人,全部都在秦澤的陣法控制之下,產生了種種幻覺,意識亦是迷失其中,等到回神秦澤和秦萱萱早就不知道離開了多久。就這樣,兩人愈發深入。“兩位施主請留步!”就在秦澤和秦萱萱來到一處柳絮紛飛的湖畔時,一個老僧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湖面上,踏着湖水不緊不慢地走來。老僧人的動作雖然看起來是不緊不慢,但實際上的移動速度卻相當驚人,幾乎只是個轉眼,便已經從湖面上來到岸上,更是來到了秦澤和秦萱萱的面前。涅盤境!秦澤立刻明白了此人的實力。在他心中,雪花也是更進一步地告訴了他此人的準確修爲。涅盤境五層!“大師叫住我等,有何貴幹?”秦澤說話之際,衆生平等大陣直接觸發,籠罩四周一片區域。走來的僧人,修爲立刻隨之下降,從一開始的涅盤境五層,一路下降到了登天境五層,修爲變得跟秦澤持平了。本來還想繼續上前的老僧人,頓時腳步一止,深深地看了眼秦澤:“原來是名動天下的武盟盟主秦澤來到了此處,有失遠迎,倒是本寺的不對了。旁邊這位,想來也是絕色榜上某位佳人吧,恕貧僧看不出施主的身份。”“武盟,秦萱萱。”秦萱萱自曝身份。“原來是秦施主。”老僧人點點頭,又問道:“不知兩位施主前來此地,有何貴幹?”雖然在西雲州,知道秦澤身份的人很少,但自然不可能誰都不認識秦澤。尤其是天輪寺這樣的超一流門派,即便很排外,對其餘各州的消息也不可能充耳不聞,因此如老僧人這種明顯是天輪寺高層的人物,知道秦澤的身份,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我們的身份大師知道了,大師的身份呢?”秦澤反問道。“貧僧天輪寺圓休,只是天輪寺普通一員罷了。”圓休緩緩地道:“另外,是兩位施主入侵本寺,更該回答問題的,當是兩位施主。”“圓休大師是吧,你想知道我們來做什麼?我大可告訴我,我們要去鎮魔崖!”秦澤沉聲道。圓休的臉色頓時爲之一變:“不可,兩位施主還請速速退去!”鎮魔崖,乃是天輪寺中極爲隱祕的存在,圓休也沒有想到這兩人竟然會知道鎮魔崖的所在。那個地方,即便是天輪寺的僧人,也是談及變色之處。“我們既然爲了鎮魔崖而來,又豈會輕易離去?”秦澤淡淡道:“大師你說是不是?”“鎮魔崖乃本寺禁地,外人不得入內!”圓休厲聲道。“我們若執意要進呢?”秦澤又問。圓休不言,只是擡頭看着秦澤,眼眸之中,似有雷霆肆虐!見秦澤昂首站在那裏,圓休語氣冷了幾分:“施主倘若執迷不悟的話,貧僧也只能動用雷霆手段,強行讓施主離開了。”秦澤不由笑道:“圓休啊圓休,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你難道不明白我的實力麼?你真的以爲,你可能會是我的對手?還是說,你覺得你們天輪寺,加起來後能夠成爲我的對手?”哪怕面前擺着的是超一流門派,秦澤說起話來,依然帶着強烈的自信。圓休卻是皺起眉頭來。關於中神州那邊傳遞來的信息雖然不少,但天輪寺終究太遠了,得到的信息並不全面,只知道秦澤似乎是武王不出,無人可爭鋒。可是……本身才是登天境五層的秦澤,憑什麼擁有這等能力?單靠眼前的陣法?還是有其餘的手段?畢竟在過去,圓休乃至天輪寺,都沒有想過會和秦澤對上,因此並不會刻意去收集秦澤的信息,在這等情況下,被動得到的那點信息,此時此刻便有些不夠用了。“施主,切莫太過於自信啊。”又是一道聲音傳遞而來。第二個僧人,身影飄忽地進入了衆生平等大陣的範圍之中,更是接近而來,站在了圓休身邊。“你早就來了,何不早點出來?”秦澤掃了眼此人。這也是個年邁的僧人,還有兩條長長的白眉,相當的醒目。“貧僧圓覺。”圓覺誦了聲佛號,才問道:“施主知道貧僧此前藏身處?”“知道又如何?那裏不是還有兩個人麼?一個涅盤境四層,一個涅盤境六層。而且你,也是涅盤境六層,嘖嘖……”秦澤的話語不疾不徐,圓覺卻是面色微變。他們以無上佛法遮掩了自身形跡而來,竟會被看出痕跡來?怎會如此?暗中剩餘的兩人,眼見形跡已經敗露,便也沒有再繼續掩藏的意思,口誦佛號走了出來。“貧僧圓江!”說話的是個有着大肚子,微胖的男子,涅盤境四層修爲。“貧僧圓憶!”這是個瘦如干柴的老者,年紀似乎全場最大,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涅盤境六層修爲。這四人,便是目前天輪寺最強的力量了。四個高僧,各站一處方位,隱隱約約間將秦澤包圍在了其中。見此,秦澤就明白了,自己並沒能夠威懾到這些人。“施主爲何執意要去鎮魔崖呢?”圓覺出聲詢問,語氣很平靜,大概是覺得己方人手齊全,並不覺得秦澤能夠奈何他們。“我要見圓河大師。”秦澤緩緩道。“不可能!鎮魔塔之人,不允許任何外人相見。”圓江果斷搖頭否定。“不可能是麼?”秦澤冷冷一笑:“那我便將不可能打成可能!”話畢,秦澤身上亦是騰起滔天的氣勢來,叫人不敢小視。“上!”四個圓字輩大師紛紛衝了上來,人未至,便有強烈的氣息洶涌而來。“轟隆!”藍白色的冰焰爆發而出,那個位置崩碎開來,大地沉陷,亂石穿雲,四個剛衝上來的大師,更是噴出一口鮮血紛紛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只是一個照面而已,天輪寺四大強者便直接敗落。“怎麼可能?”這種情況,縱是超然世外的四名老僧人,也不禁陷入了震驚之中,感覺相當的不可思議。一個登天境五層的小輩,僅僅是用大奇異大陣將他們修爲壓制到相同地步而已,竟然就讓他們毫無反抗之力?怎麼會如此?秦澤收斂自身散發出的氣勢,不緊不慢地道:“你們很不錯,遠在極西之地,依然知曉我的身份。但你們知道的還是太少了,我秦澤在強者輩出的中神州,都是號稱武王不出,無人可敵,你們又憑什麼敢對我出手?”武王不出,無人可敵?四大僧人駭得面無血色,簡直不敢相信。要知道這只是個登天境五層的年輕人而已,爲什麼會有這等威勢?“開陣!”圓覺大喊道。頓時,天輪寺中的陣法紛紛啓動。顯然不管秦澤有多麼可怕,他們作爲天輪寺的主人,是絕對不能讓秦澤在天輪寺中爲所欲爲的。轟隆聲傳來,陣法觸發,整個天輪寺都陷入了五光十色之中。……這個時候,天輪寺的其餘人僧人,乃至遊客都發現了不對勁。之前就有一陣巨大的轟鳴傳來,使得衆人紛紛朝着外面看去,心中疑惑不已。此時此刻,天輪寺裏更是陣法全面激活,讓人羣頓時騷動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無數人詢問着,內心驚疑不定。有屬於天輪寺的僧人出面解釋:“有強者入侵本寺,本寺正在進行對抗,還請諸位施主速速離開,免得遭到波及。”聽見這樣的言論,無數人大爲駭然,簡直以爲自己聽錯了。天輪寺這樣的超一流門派,竟然也會有人入侵?而且,這入侵者的實力絕對不低,竟是讓天輪寺都開始疏鬆人羣,這分明就是沒有辦法輕易打敗入侵者的意思,這如何能讓人不驚?就在一衆人不斷地撤退之際,天輪寺的深處,震動越來越懂,絢爛的光華直衝天穹,將原本的藍天都沾染得五顏六色。恐怖無比的氣息從深處傳來,讓人近乎窒息。很多人下意識地回頭,緊接着便看見了天輪寺的陣法,一重重地破碎開來,化作了絢爛的光雨漫天飄灑。那等場景,讓凡是看見的人均是目瞪口呆。這裏可是天輪寺,竟被人打成這樣?到底是誰,竟如此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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