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又閉上眼，以神魂問那兩個模糊的矮子，“心猿意馬是什麼?你們從哪裏來？”
“我們是你的心猿意馬啊！是從你靈臺中來，準確的說，我們是你修築靈臺時拋棄的神識，也就是你的另一面。”瘦子說着話，蹲到了李長年旁邊。
李長年知道，如果對方真的是從高位面而來，那麼飛昇不可逆規則將會被徹底打破。
若真的如此，將會有無數仙人來到下位面，那可是真正的天下大亂。
不過他看這兩個神奇的矮子也不像是在撒謊，於是又問道，“我沒有聽說過這種事，爲什麼我的靈臺可以誕生出你們？”
他略作停頓又道，“還有，爲什麼你們要偷東西！”
胖子抓了抓腮，答道：“怎麼說呢......我們兄弟的出生是因爲你的金仙心態強大，所以我們倆才能凝聚成實體，而其他人沒有你這樣強大的金仙心態，所以他們的心猿意馬也就凝聚不成實體，再過一段時日，我們兩個就能完全成爲實實在在的人，而至於我們爲什麼要偷東西......這個就純粹是因爲天性，我愛財如命，他是色鬼。”
“你們知道我是金仙！”李長年心頭巨震，但他很快又想到了一個更可怕的事情，神魂不由驚呼道，“既然我的心猿意馬能夠凝爲實體，那豈不是上位面神仙的心猿意馬都會出生！”
“你想的太簡單了！”瘦子笑了笑，聲音乾澀難聽，又答道，“上位面的神仙都已經修成大道，心猿意馬早就被斬斷，無法復生，所以他們是沒有心猿意馬的，而你如果沒有投胎的話，也就和他們一樣。”
李長年若有所思地頷首，“原來如此......這麼說那詭異的危機感也是你們兩個在作祟？”
提到那種可怕的詭異，瘦子趔趄一步，險些跌倒，他惶恐道，“不不不！我們兩個怎麼會有那種強大的力量！”
“你們倆也有同樣的感覺？”
“那是自然，偶爾被人盯着很難受......”瘦子攤攤手無奈答道。
“嗯......看來這件事還是很詭異，需要仔細調查調查纔對。”
胖子思忖片刻，“我們兩個再有七天就能徹底誕生，但你放心，我們倆絕對不會把你是金仙轉世的過往說出去的，而且，我們兩個不死不滅！”
他語出驚人，李長年嗤笑道：“噗哈哈哈！不死不滅？怎麼可能？就算是仙尊，法聖，主宰也不可能不死不滅！”
“我們兩個是真的不死不滅！”瘦子站起身，認認真真的又說道，“只要你不死，我們兩個就永遠不會死！即便死了也會在你身邊重生，再說了，我們倆可是天生的大宗師，他能認識天下珍寶，喫遍四海美食，而我能帶你尋花問柳，絕對都是極品花柳。”
“嗯？”李長年撇撇嘴角，“你們果然是心猿意馬......”
胖子也附和道，“你就等我們生出實體，到時候，小刀拉屁股----帶你開開眼！”
“珍寶和美女我倒是不稀奇，但你們不死不滅的本事倒挺有意思！”
“他說不稀奇？”瘦子大笑了一陣，又道，“如果不稀奇的話，你那麼費力的幫楊霄討媳婦幹嘛？還不是喫不飽！”
“就是......”
李長年對這兩人感到有些無語。
他眼珠轉了轉，“你們偷走的東西呢？快還回來！”
“嗯，藏哪裏了？”
“我昨天凌晨把它們放到了你牀底下，自己去拿就行！”瘦子嘿嘿笑道，“本來，我們以爲遵循天性能讓我們出生的快一些呢，沒想到根本沒用，所以就還給了你，偷自己家的東西不算偷吧！”
“什麼？”李長年頓時怒斥道，“放我牀底下幹什麼！你們快去拿來放到南廂房門口！”
“他急了他急了！”胖子擠眉弄眼的笑道，“我們不管，你自己去放。我倆今天就是擔心那危機感會對你不利，所以出來看看你，現在要回去了，顧陽生馬上要來接替你了。”
“七天之後再見。”瘦子拱手道。
“等等......”李長年話沒說完，心猿和意馬就化作一陣怪風消失不見了。
李長年神魂追着怪風到廊角處，再也沒了去路，更沒了蹤影。
他只好收神魂入竅，平復下心情，伸了個懶腰。
此時顧陽生也剛好從北廂房出來，接替李長年值夜。
他懸着長劍問道，“李兄，前半夜還挺太平，你回房休息去吧，這裏交給我。”
李長年站起身活絡一下筋骨，沉聲道，“不需要值夜了，我已經知道賊人是誰了。”
“誰！”顧陽生驚訝道。
“顧兄可曾聽說過心猿意馬？”
“這個我肯定知道，修行人最忌諱的就是心猿意馬。”
“嗯！”李長年搓搓廣額，“就是他們偷的東西，還是我的心猿意馬。”
“嗐！”顧陽生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李兄又在說笑話，心猿意馬這種東西，不過是一點神識而已，怎麼會做賊偷東西，哈哈哈！”
李長年肅然道，“是真的，我沒在開玩笑！心猿和意馬再過七天就擁有了實體，我剛剛以神魂見過他們，一個胖子，一個瘦子，貪財好色......”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顧陽生皺皺眉，又忽然問道，“那他們有沒有說偷來的東西放在了何處？”
“這......”李長年猶豫少頃，很不情願的尷尬道，“他們說昨天陵城把東西藏在了我的牀底......也不知是真是假！”
“走，去看看！”顧陽生擡腳就走。
李長年快步跟上，低聲囑咐道，“可別告訴唐姑娘這些東西是在我牀下找到的啊！”
顧陽生一言不發，來到內室，顧陽生以長劍在牀下橫掃，果然掃出了那些內襯首飾，還有那塊黃澄澄的馬蹄金。
“果然在這裏！”顧陽生直起身來，面色沉沉的問道，“李兄，這些東西你要怎麼解釋？”
“我不是說了麼！這是心猿意馬藏在這裏的！”李長年心底升起涼意急急辯解道。
顧陽生冷哼一聲，不屑的看着李長年，“你以爲我會信這一套？什麼心猿意馬！世間能有那樣的怪事？分明是你做賊心虛，想要歸還財物又怕被發現，所以才找了這麼一個藉口！拙劣！”
“嗯......行！”李長年深吸一口氣，“現在隨你怎麼說，等七天之後，心猿意馬兩個出世，你就知道是真還是假！再說了，我偷這些有什麼用？”
李長年說的真正是實話，顧陽生猶疑不定，但最後還是一口應下，沉聲道，“好！那就暫時等你七天，但是我必須要把這件事向唐姑娘和小儀說明白！而且這幾天你就不要出門了，事情都由我去做，如果到時候沒有心猿意馬，看你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