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除了疼,還總是感覺到有人在踢自己?是在做夢嗎?

    尾巴眼睛緩緩地轉動着,今天真是太背了,一天時間被人打昏了兩次,這次回去,她發誓要好好修習,以後再也不要這樣被人拿捏了。

    意識漸漸清醒,果然還是能感受到有人在踢自己,不是自己昏迷的時候做的夢?

    尾巴擡眼往右邊的方向看去,但是陽光太刺眼了,她猛然間睜開眼有些適應不過來,連忙用手擋住了光,又適應了一會才能視物。

    這一看卻是嚇了一跳,自己身旁站着個身着一席白衣的男子,他正一下一下輕輕踢着尾巴的右小腿,他的臉揹着光,尾巴看不清。

    尾巴連忙收回了自己的腿,騰地坐了起來,剛想衝那男子發火,卻聽見男子輕聲說了句:“醒了。”

    尾巴抱着自己的右腿愣住了,咒罵的言語到了嘴邊又生生被自己嚥了下去,這個奇奇怪怪的男子,難道是爲了叫自己醒來?

    尾巴這時候纔看清了這個男子的長相,凌厲的眉眼,挺拔的鼻樑,薄脣,頭髮挽在腦後簪了個髮髻,白色的髮帶輕輕垂下。兩隻手背在身後,事不關己地站在一旁,身形挺拔,冷冷地看着自己,讓人感覺到了一絲不明而喻的威嚴。

    尾巴一瞬間看癡了,他長得真是太好看了,尾巴從來沒有見過長得這樣好看的人,雖然冷着一張臉,但是一點也不妨礙他的好看,就算他的表情冷得像塊冰,但是尾巴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阿晏,你怎麼一個人跑到...”就在尾巴愣神的時候,從白衣男子的身後走過來一個穿着一樣衣服的男子,身形卻比男子略小了些。或許不是他身形瘦小,而是白衣男子身形太高大了。

    “這位姑娘,你這是...”那個男子一來就看到了抱着腿坐在地上的尾巴,看着阿晏的眼神中還帶着些戀戀不捨:“阿晏,你是不是欺負人家了?”男子從尾巴的眼神中推測着,阿晏長得真是太招蜂引蝶了,每次出來總是有好多小姑娘偷偷跟着,都是像尾巴這樣的表情。

    被喚作阿晏的男子面無表情地回頭看了一眼他,皺了皺眉:“撿的。”說完就轉身朝另一邊走去了。

    男子略一思考,轉瞬就明白了阿晏話裏的意思,他連忙俯下身:“姑娘可是受傷了?”尾巴一直抱着她的右腿,也難怪他會誤會。

    尾巴有些懵,下意識地縮了縮。

    男子一拍腦門:“姑娘你別怕,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厭門的弟子,住在前面的鎮子上,叫孟卿,剛剛那個是我...朋友,叫阿晏,我們上山來採些草藥,阿晏應該是看姑娘孤身一人在這裏,擔心姑娘的安危所以...”

    厭門?就是那個修仙世家?倒是聽小白提到過,小白說厭門的丹藥是人間最靈的,喫一顆可以增長好多靈氣呢。

    尾巴聽到厭門眼睛就亮了,如果他真是厭門的弟子,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去討要幾個丹藥喫?增長增長靈氣也是好的。

    孟卿看尾巴只是看着自己不說話,心裏略有些疑惑,這姑娘到底是怎麼了?她是怎麼一個人到這林子裏來的?怎麼都不理人的?難道是不會說話?

    孟卿一直奇怪地看着尾巴,臉色有些尷尬,尾巴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他真是厭門弟子的話,應該不是壞人吧?

    “我...叫尾巴。”尾巴這是第一次見到活着的人,難免有些緊張,要知道平常見到的都是奇形怪狀的鬼魂。

    孟卿聽到她終於說話了,心裏頓時也輕鬆了下來,衝尾巴伸出了手:“姑娘的腿是受傷了嗎?如果不介意的話,要不去厭門休養幾日?我們厭門別的不敢說,但是治病救人的本事還是一流的。”

    尾巴連忙擺擺手,自己費力站了起來:“我沒有受傷,我...”誰知道她剛站起來,一下子沒站穩,人差點摔倒。剛剛抱着腳坐太久了,腿都麻了。

    孟卿眼疾手快,連忙扶住了尾巴:“是傷到了吧?你就別逞強了,來,我背...”孟卿剛準備說我揹你,突然意識到自己背上正揹着藥簍呢,裏面裝着的是滿滿的草藥,都是今天一天的成果。

    阿晏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了兩人面前,他一把把尾巴背了起來,嚇得尾巴驚叫了一聲:“你幹嘛?”

    阿晏卻沒有理她,衝着孟卿說道:“回家,餓。”然後就徑直往前走去。

    孟卿在原地愣了一會,隨即反應過來,連忙跟了上去:“阿晏你別嚇到人家姑娘了,你...你慢點。”腿長就是走得快,孟卿心裏偷偷嘀咕着。

    尾巴在阿晏的背上沒有掙扎,從他身上傳來淡淡的皁角香氣,阿晏走得很穩,這樣顛簸的山路,尾巴竟一點感覺都沒有,她就這樣偷偷地盯着阿晏的側臉看,心裏感慨着,世上怎麼有這樣好看的人呢。

    孟卿很快就跟了上來:“尾巴姑娘,你是怎麼一個人到這樹林裏來的?”

    “啊?”孟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的時候,尾巴纔想起來旁邊還有一個人的存在,臉唰地一下就紅了,只希望孟卿沒有看到自己剛剛花癡的樣子:“我...我是被人綁來扔在樹林裏的。”

    不知道是不是尾巴的幻覺,她感覺到阿晏聽到她的話的瞬間,腳步稍微頓了頓。

    “什麼?綁你的是何人?你家在何方?”孟卿詫異,在現如今這樣的世道上,還有人光天化日強搶民女?

    “我不知道...”尾巴不知道該怎麼向一個凡人解釋,綁她的是冥界的人,她的家在地府。

    就算孟卿是修仙世家,但是他畢竟也只是一個凡人罷了,會不會以爲自己是妖怪,然後收了自己?

    尾巴略一思索,不對啊,自己本來就是個妖怪啊,是狗尾巴草來着...

    “你也不記得了?”孟卿的臉上驚詫之意更甚,小聲嘀咕着:“這個樹林有什麼魔咒吧,怎麼撿到的人一個二個都失憶了?”

    阿晏聽了尾巴說的話,輕輕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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