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歡被人放在牀上時人這才清醒了些,“你怎麼把我抱回你屋子來了?”
祁餘把人摟在懷裏,在她紅豔豔的脣上親了親,“小姑娘你瞧見過哪位獵人會把自己唾手可得的獵物完完整整的送還回去呢?”
“你……剛下朝回來?”雲長歡看着祁餘身上還穿着朝服。
“嗯,剛回來就瞧見一個小姑娘睡覺不老實摔下來了。”
他也沒想到自己剛下朝回來就瞧見自己心心念唸的小姑娘。
簡直歡喜。
“你那兩個哥哥挺討厭的。”明明這小妮子都是他的未婚妻了,他們還要把她藏着掖着,不許自己去瞧她,過分!
“我還有個哥哥不討厭。”
雲長歡認真的看着他,不喜歡他討厭自己的家人。
雲長楓麼?
猜出她另一個哥哥是誰,祁餘微微一笑,他是不討厭,他是諂媚小人,說話辦事處處合他心意,可就如此,他還是欣賞不起來。
區區庶子罷了,他沒必要去過於關注他。
“我纔不討厭。”祁餘說着綿綿情話,惹紅了小姑娘的臉頰,別人都是虛的,他纔是重要。
雲長歡吸吸鼻子不說話了,擡手掩脣打了打哈欠。
“沒空和你說這些,我有些困了,讓我再睡會兒。”
雲長歡之前是怕身邊守着一個陌生男人的,尤其是祁餘,在他身上半點帝師風采沒有,半點祁王爺權傾朝野的氣勢也沒有,慣會油嘴滑舌……
在他的薰陶下,她已經勉強能習慣自己睡覺的時候屋子裏還有一個男人。
瞧着身下昏昏欲睡的小姑娘,祁餘勾了勾脣角,夏日裏酷暑難耐,小姑娘也有了午睡的習慣,如今沒到時辰,便是要接着再睡一會兒了。
從牀邊離開,那過一牀薄巾搭在她身上,自己卻拿了衣服去屏風後換衣。
走到一旁去瞧書,順道把要處理的公文也拿來屋子,守着那小姑娘辦公。
院中蟬鳴聲漸大,太陽愈發曬人,水井無水,水田乾涸,連着一月烈陽,滴雨未下,帝都外護城河水位下減一尺。
繁榮城外,前來逃災路上渴死的難民不在其數。
今年大旱,莊稼顆粒無收,城外難民愈涌愈洶,逼至城門外。
這羣難民已經紅了眼黑了心,如今想要的就是填飽肚子活命,所到之處,推翻攤位,打傷店家,就是爲了讓自己肚子填飽。
短短几瞬間,這些可憐的難民又變作了面目可憎的惡魔。
皇帝下旨先將其難民驅趕至城外,再命官員在城門外開設粥棚,早晚各二次。
只是此舉終非長久之計,如今此法不過是飲鴆止渴。
還需要商議萬全策法。
今日祁餘下朝這般遲也是被皇帝留下商論此事。
這件事兒祁餘腦子裏有些模糊記憶,他卻想不起來,只覺得這背後有更深陰謀。
獻策事小,陰謀更大。
短短時日,城中各家糧戶,戶戶宣告糧已盡。
開設粥棚纔多久,半月有沒有,這糧食變沒了。
說是無貓膩?
此言不可信。
只是京兆府派人搜查確確實實滴米未見。
城中無糧之事令人心惶惶,皇帝上朝龍顏大悅,下了朝憂心如焚。
似乎是爲了響應城中無糧之事各家挨戶的勤儉糧食。
日日以稀粥素菜共以三餐。
如今要緊的不是城中無糧之事,而是邊關路上押運的糧草被劫,被那些紅了眼睛的災民,土匪劫了去,邊關三十萬軍士如今正等着這救命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