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可要記得你今日說的話……”
祁餘聲音愈發的小聲了，再想聽也聽不見了。
雲長歡腦子渾渾噩噩的，有着撕裂一樣的疼。
翌日清晨，雲長歡一早便醒了，醒在祁餘的懷裏，入目便是祁餘如詩似畫的面容。
似是察覺有人在看自己，祁餘緩緩的睜開眼睛，便瞧見雲長歡那雙美麗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祁餘慢慢伸出手，摸着雲長歡的眉心，素白的指尖在雲長歡眼睛周圍輕輕撫摸着“娘子的這雙眼睛很美，充滿了靈氣，可不要染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纔是。”
嗓音微涼。
“你在說什麼呢？難不成我這雙眼睛有了雜質，你還要挖我的眼睛不成？”雲長歡沒好氣的拿開祁餘的手，剛睡醒腦子渾渾噩噩的，沒注意到祁餘的這番話裏有幾分是真的。
“娘子說笑了，爲夫怎麼捨得呢？”若是真的有了雜質，他自然是捨不得挖他家娘子的眼睛的，但是他會給他的娘子再尋一雙更美，更加純淨的眼睛。
“娘子爲夫伺候你更衣如何？”
聽見祁餘這麼說，顧阮才發覺祁餘此刻已經穿好了衣服，從頭髮絲到衣袍一絲不苟，連一點褶皺都沒有。
朗月君子，如磋如磨。
祁餘起身，將雲長歡的衣裙抖開，笑意冉冉的看向她，不容拒絕的語氣和動作。
雲長歡抿了抿脣，看來不讓祁餘給自己更衣她是起不來這牀了，想通了這裏雲長歡便乖乖的站起來，赤足踩在地上鋪着的狐毯上面。
“既然如此，本妃就給你一個替本妃更衣的機會。”
“多謝世子妃！”
祁餘輕笑一聲，替雲長歡輕柔的解着寢衣，再給她更衣，從肚兜到小衣，裏衫，再到外衣，最後系綢帶的動作更是精細，一絲不苟，容不得出任何的差錯。
最後是梳髮。
祁餘拿着梳子給雲長歡梳髮，手法嫺熟。
不像是第一次給女子梳髮。
“夫君，你這梳髮的手法真是嫺熟，洗手作羹湯更是信手拈來，一點都不像是第一次便學着做的人。”雲長歡說話有些酸溜溜的，透過鏡子看到祁餘的專注神情，雲長歡沒由來的感到有些心慌。
半點不像是一個活人該有的情緒。
太鎮定了。
雖然是長她五歲，可他也不過二十，怎麼這心性就和老僧入定一樣呢？
老態龍鍾的模樣和七老八十的老人基本上沒什麼區別了。
“娘子若是想問爲夫是不是也給別的女子做過這些事直問便是，爲夫又不會不回答。
娘子心緒如此不安，無非是爲夫給予娘子的安全感不夠。
爲夫現在便告訴娘子，洗手作羹湯是爲雲長歡，長髮綰君心亦爲雲長歡。”祁餘鳳眸淡漠，聲音更是寡淡。
說這話半點情緒沒有，就像是在念戲文似的，只是每每提起雲長歡三字語氣裏又帶着無盡的眷戀與溫柔，讓雲長歡矛盾的緊。
“娘子，該解釋的，爲夫都解釋過了，那現在娘子是不是也要和爲夫解釋一下昨夜娘子口中的爲夫像一個人，像的到底是外面哪一個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