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曦倒是不成想長姐還有如此表裏如一的一面。”雲長曦弧脣一笑,怪她眼拙,沒瞧出自己這位長姐的能耐。
“人心隔肚皮,四皇妃不懂也是人之常情。”雲長歡慵懶倚柱而立,一雙黑白分明的眸閃爍着瀲灩琉光。
如碧湖水,粼粼波光涌現。
道一句四皇妃,斷掉了數載姐妹情。
雲長曦同樣美麗眸出現幾抹幽暗之色。
“長姐如今與長曦這般生份了嗎?連句名字都不肯喚。”雲長曦報以雲長歡同樣的語氣反問。
“這叫做保持良好距離,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否則就是雞犬不寧,四皇妃應該是不想與我這個長姐作對吧?”雲長歡突然站直起身子,昂首挺胸,一步步沉穩走向雲長曦,眉眼噙着冷淡笑意。
眸中盡是輕蔑狂妄之色。
一種無形的威壓向着雲長曦撲面而來,無情的逼迫着雲長曦的胸腔,連呼吸都是緊張急迫。
雲長歡在雲長曦面前站定,身子微微前傾,紅潤豔麗的脣湊近雲長曦的耳廓。
“安分守己的人,往往活的最長久。”說罷雲長歡後退幾步,遠離雲長曦一張絕色的笑臉浮現出禍國妖姬一般的笑來。
桃花眸灼灼生輝,上了粉妝的眼尾,微微上挑,像是熱情綻放在四月的桃花。
清風拂過桃花面,襯得美人容色愈發綺麗如畫……
雲長歡深深看過雲長曦幾眼,灼灼目光變得諱莫如深。
雲長曦藏於袖袍裏面的手慢慢的握起了拳頭。
看着那張臉,她就……就恨不得想要毀掉。
而夾在中間的,往往是最受忽視的那個。
雲長歡,不得母親喜歡又如何?
不得喜歡她也是高貴的雲家嫡長女。
帝都人提起雲家小姐,第一個想到的也是雲家嫡長女雲長歡而非次女雲長曦。
雲長樂,雲相府嫡幼女,模樣俏麗,爲人聰敏,是父親母親的掌上明珠,到哪裏都是受人討好與歡迎的。
而她雲長曦,是最籍籍無名,如今還被帝王當做平衡朝野與皇權的棋子嫁給四皇子。
四皇子是待她好,只是這份好又有幾分真心。
她不甘,更不甘雲長歡活的比她好。
她纔是應該是被帝王當做棋子嫁給皇子的那個。
那晚和七皇子在一起的人是她纔對,而不是自己身邊的侍女!
心中不甘濃烈,也漸漸表現與臉上,雲長歡見狀,含着笑的桃花眸又冷了幾分。
本該情同手足的姐妹倆,在一瞬之間分崩離析,如同是站在高低不平水岸,永遠不會有相交的時候。
“不早了,本妃要先回宴中了,四皇妃自便。”
雲長歡笑魘如花,眸底卻盡顯涼薄,一步步的往殿中走,心底一筆賬一筆賬的算。
那小黑屋子一次。
草原雨夜驚魂一次。
雲長曦你有多少命來繼續第三第四次?
笑容多麼溫婉,心思就有多麼很辣。
原來她也是這麼表裏不一的,明明很討厭對方,可自己還是僞裝的和人家延續着塑料姐妹情。
“見過世子妃,不知世子妃可有瞧見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