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似乎都是挺煩她們的。
“不是煩心事，就是我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浮現那女人投河自盡的畫面。”雲長歡搖搖頭，莫說見人跳河自殺了，單是這輩子在她面前死的人她十根手指頭就是數不過來。
可就是對今夜這女子印象頗深，現在想起還有些心有餘悸，心底怕的緊。
聽到雲長歡提起那女人來，祁餘眉心微不可查的蹙起。
今夜這女人可沒少惹自家娘子煩心了。
爲安她心，祁餘雙手放在雲長歡肩膀上輕聲安慰，“娘子若是可憐那女子，爲夫明日再去尋萬佛寺的得道高僧去爲那女子誦經祈福，讓她早登極樂好不好？”
“好。”雲長歡這才展笑顏，儘管心底還有些不舒服也被她藏住了。
祁餘這個人，性子寡淡涼薄的，連有人滿身鮮血的死在他跟前都不影響他好心情的，淡淡轉過身又去和旁人繼續談笑風生，從不管這些閒事。
瑣碎之事。
是的，一條人命在他眼中也不過是件閒事。
而他從不管閒事。
連多看上一眼都閒是浪費。
如今管閒事了，還讓高僧爲其誦經祈福，還是爲了寬慰自家娘子的心。
旁人只是順帶……
雲長歡也深知這一點。
“那現在娘子可以對爲夫笑一下了嗎？”
話音才落，雲長歡便揚脣笑起。
眼尾泛着淡淡粉紅色，桃花眸笑的彎起，眼裏揚着春暖花開的笑意，眼睛如星子一般閃閃發亮。
桃花眸笑的彎起，如一朵粉紅豔麗的桃花開在了眼尾。
“好看嗎？”
祁餘擡手捏了捏雲長歡的臉頰“小姑娘家家的，笑起來真好看。”
雲長歡黛眉輕蹙，不喜歡祁餘說自己還是小姑娘。
本來這祁餘對她的態度就是有些像長輩對晚輩的態度了。
現在又說她小，她總有種自己和祁餘是種當下不怎麼時新的黃昏戀。
心底覺得隔應。
“我及笄了，已經十五歲了，過完年就是十六歲，我不小了。”
她都十五歲了，都嫁作人妻了，哪裏還小？
“在爲夫眼裏，你永遠都是一個小姑娘。”祁餘手指曲起，輕輕颳了一下雲長歡的鼻樑。
是啊，她十五歲了。
自己可是足足長了她五歲。
雲長歡眸中笑意漸濃，沒有什麼比得上自己在自家夫君的眼裏永遠是一個小姑娘來的開心。
小女人，小姑娘是被寵出來的。
而世子妃，夫人，當家主母是自己廢進了力氣鞏固來的。
“這下娘子便該徹底舒心了。”祁餘心思敏銳，雲長歡心底想什麼他一眼洞悉。
分明就是還有些不開心。
但是這小姑娘不肯說出來。
不肯對他說出來。
“以後有不開心的事一定要和我說，不許自己心底藏着，知道嗎？”
這小姑娘心底太能藏事了。
可又表現的讓他一眼看穿，他不做理會，心底又不好受。
“一次兩次還行，說的多了，你厭煩了怎麼辦？”
聰慧如她，雲長歡自然是知道祁餘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次兩次便罷，那五次，十次，他總有一天是要厭煩。
“那娘子到時候就多喚兩聲夫君，把爲夫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