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再很久之前謝錦程就問過他這個問題“七殿下這是得罪誰了。”
祁餘思緒漸漸飄遠,在很久之前也是在這裏同一家酒肆,一間閣樓喫着同樣的酒,謝錦程聽到陛下讓他查毆打皇子之人是誰,謝錦程也是這般語氣“七殿下得罪了誰?”
他在心底邊默默接道,他得罪本世子了。
留他一命還是爲了長歡不至於剛嫁過去就受了寡……把七殿下揍的不省人事,渾身沒力,渾身是傷……他才能不去玷污了他的長歡……
祁餘鳳眸猛的睜開,他上輩子也是派人娶揍了這齊暉?
謝錦程喫酒好不愜意。
今日大理寺無甚大事他便出來躲清閒了。
謝錦程又吃了兩口烈酒,俊眸迷離,微醺道:“懷瑜。”
懷瑜是祁餘的表字,握瑾懷瑜,有着美好品德之意。
謝錦程心道都說這人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如今祁餘正是缺這美好品德,便有了握瑾懷瑜這樣的表字。
“聽說你府上來了一位霍神醫,你讓他去替若兒瞧瞧病吧。”謝錦程說話帶着些許醉意。
知曉謝錦程對蘭若的心,祁餘自是答應,“我沒來之前你這是喝了多少酒。”
“沒多少,就兩杯女兒紅。”謝錦程酒量不差的,但他今天就是想要醉一場。
“不吃了,我還要回大理寺。”想起皇帝下達的旨意他還真是片刻耽誤不得。
“有頭緒了嗎?急着回去。”祁餘脣角揚起一抹涼淡的弧度
聽到祁餘這話,謝錦程又重新坐了回來,眼神恢復些清明“你知道是誰揍的?”
祁餘笑,他不僅知道是誰揍的而且這人就是站在他面前。
“不會是你吧?”謝錦程興奮坐下,這祁餘最近是怎麼了?
“不是,算是目擊證人。”祁餘臉不紅心不跳的撒着謊,他就是瞧着齊暉被揍的,可不就是算目擊證人了。
謝錦程笑容霎時又收了回去,他以爲他還能聽見什麼勁爆的好消息呢。
“罷了,不理你了,本大人公務繁忙要回去查案子了!”
謝錦程又喫一口酒,大搖大擺的回去大理寺。
祁餘則坐在原位,瞧着杯中酒,再瞧着自己的倒影。
明明說了不管那小姑娘的,可這事兒真發聲的時候他又控制不住自己了。
心口又疼了下。
祁餘輕輕蹙眉,那小姑娘倒是轉身走的乾脆,徒留下他日夜受這折磨人的心疼。
沭羽在旁瞧着也替着自家世子感到心疼,自家好好一世子,到底是上哪兒得了這怪病回來。
祁餘緩過一陣兒也準備着結賬離開,剛下樓梯在轉角處就遇上雲長歡,停在原地也不繼續走。
“一壺桃花釀,還有糖蒸酥酪和桂花糖蒸慄粉糕各來一份。”
小姑娘的嬌嬌話兒依數傳進祁餘耳朵裏,祁餘抿脣喫這麼多甜食,不怕牙疼嗎?
還有喫酒……
雲長歡準備付錢之際覺得腳底陰風陣陣,一股涼氣猛地竄上了後腦勺……
左右看看也沒瞧見什麼人。
目光不經意的看過那樓梯轉角處的精緻的鞋面與華麗的袍擺……
祁餘鳳眸染一絲涼薄,“沭羽,今日幾月初七。”
沭羽被祁餘這聲涼絲絲的問話弄得身上汗毛豎起“回世子,今日六月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