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頭,祁宴從外面推門而進,見着自家的王妃穿着薄薄的中衣靠在窗前,神情略顯憂傷。
祁宴心口一窒,這又是怎麼了?
“嫿兒誰惹你生氣了。”祁宴抓緊走過去,路過矮榻時順手將方面的披風拿起就要給蕭嫿披上。
“我沒生氣,這熱天的你還給我加衣裳,你想熱死我不成?”蕭嫿神情奄奄對什麼都不感興趣,連帶着祁宴今夜也是沒了要和他吵的意思,這人回來快一個月了,他們吵了也快一個月了。
她都沒精力繼續吵了。
“我這不是怕你着涼嗎?你從小身子骨就弱。”生了祁餘之後她身子就更不好了,還是養了好些年纔好轉起來的。
“難爲你還記着。”蕭嫿冷哼一聲,推開他,自行往牀邊走,“今天你不用睡書房了。”蕭嫿扭頭看着牀上的一隻枕頭,孤零零的。
“去把你的枕頭還有被褥拿回來。”
解了睡書房的懲罰準他回主屋睡。
“何必麻煩,是夫妻就該同被共枕纔是,分枕頭被子算什麼。”
自家王妃性情多變,祁宴害怕他才轉個頭的功夫他的王妃又生氣了。
蕭嫿看着祁宴猴急的樣子清冷的面頰一熱,下一刻便於對方相互糾纏,交織不放。
燭光冉冉,芙蓉帳暖。
蕭嫿愛慘了身邊的男人,爲他癡,爲他狂,爲他瘋魔。
“嫿兒,我好想你。”
祁宴呼吸粗重,俊逸的臉頰埋在蕭嫿的頸窩裏,八年不見,他想慘了她。
但這些話他都不敢在她面前說,只敢在她昏昏欲睡,或是已經熟睡的情況下說,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一遍遍的說愛她,想她,喜歡她。
但他真的不敢啊。
他面對敵軍是威風赫赫的戰神將軍,面對兒子一個嚴父,對君王社稷是盡忠本分的臣子。
唯獨對於妻子,他一事無成,懦弱無能,他什麼都做不好,只是仗着他的妻子喜歡他愛她,不會離開而恃寵生嬌。
如今連一句愛她的話都不敢在她清醒的時候說出來。
祁餘站在屋外,聽着裏面的動靜一張臉黑了黑,臉色有些不自然,他長這麼大,居然還有幸聽了一回自家父王的牆角。
“世子,咱們要不先走吧。”驚訝之餘祁餘忘了離開,沭羽的腳卻顫的不聽使喚。這世子敢聽王爺和王妃的牆角他可不敢呢,這讓王爺知道了,他兩個屁股都不夠打的。
“走吧。”祁餘搖頭,他本想着來找父王商議半月後的草原一行的事,不想撞上這事兒。
看來這事兒還是得他親自來。
那夜溫存之後,蕭嫿這兩日心情明顯是比之前好上許多,“草原圍獵我自是要去的。”
一家三口在烈華軒內喫飯便說到了草原圍獵的事兒上。
她的丈夫就是在草原圍獵的是被被別的女人給勾走的。
教訓得過一次了就不能有第二次。
“王爺莫不成是要禁足我。”
祁宴頓時不說話了,本是爲她着想的,結果這人反咬一口自己是要禁足與他。
這妻子太厲害了惹不起。
“哪兒敢禁足王妃,是餘兒擔心你身子骨不好,怕你去了草原不適應,對吧餘兒。”
從天而降一頂鍋在祁餘頭上。
祁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