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蘿看着途安屁股上的傷,笑容漸漸有些扭曲,復而又低下頭來摸着自己的肚子。
“當然想——綺蘿你會有這麼好心?”
途安雖氣急敗壞,可也注意到了綺蘿的不尋常。
“我當然不會這麼好心,只是那謝錦程與我有仇,而夫君你又被謝錦程打的這麼慘,咱們夫妻一體,我自是爲你擔心生氣的。”
謝錦程同綺蘿有仇這事兒他知道,兩年前這綺蘿就曾慫恿他去找謝錦程麻煩,給他出謀劃策。
“你有法子?”
綺蘿擰着着溼巾,柔情款款的看向途安,“我自然是有法子的,只是需要夫君配合了。”
綺蘿給途安脫去上衣擰了巾子給他擦拭身體,手指輕輕揉着途安的後頸,風府穴那愕然的位置,“夫君?夫君?”
綺蘿連喚了,見途安沒有反應知道他是睡着了,手摸向自己的腰間,拿出來一根極長的芒針,趁着途安睡着自己將那芒針懸在途安的後頸,對準風府穴的位置猛地刺入,途安便立刻沒了生息。
綺蘿看着還冒出的針頭,心一狠將整根芒針都刺入途安的風府穴,然後打翻了水盆淋再自己身上,把自己的衣裳弄髒,頭髮弄亂,又狠了下心在自己眼上打了一拳,很快一雙眼睛便青紫了。
綺蘿慌亂的跑出去,一邊跑一邊喊巫醫,途安死了,途安他被謝錦程打死了。
草原王子被東傾的大理寺卿打死了,這事還了得?
剛入夜,雲長歡正準備歇息就聽見這事兒,剛換下的衣服重新穿好。
皇帝看着謝錦程就腦仁子疼。
說是別人打死途安他信,可謝錦程打死人他不信。
這時候草原狼主還沒到,皇帝便有時間先了解事情經過。
不然以草原狼主那性子,認定了你打死他兒子他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是要對方償命纔行。
要宰了謝錦程,這他可捨不得。
途安那人什麼名聲,他的臣子千里難求,他可不想爲了一個廢人丟了自己心愛的臣子。
“陛下,臣下手有分寸,臣審那麼多年案子了,這打犯人板子也打過百來次了,都沒死怎麼到途安這兒人就死了,這是蓄意陷害,”
聽到打人板子也打過百來次這句話,皇帝更是鬱悶了。
他這位愛卿,當官兒沒別的愛好就愛打人板子。
這人行竊,二十板。
那人調戲女子,三十板。
那家公子哥打翻人家鋪面,打十板子。
這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地痞流氓就沒人沒捱過謝錦程板子伺候的,久而久之別人也怕了這謝錦程了。
更怕進大理寺了。
聞謝色變,連他兒子都沒逃過,一定要打!
板子不能打人身上,那就打人家蟒袍,在大街上打,他的兒子們面子裏子都沒了,對謝錦程又恨又怕。
就連自己也是對這人又愛又怕,又覺得他可恨!
但是這樣的臣子才更合適東傾不是嗎?
“十幾二十板子當然打不死人,能打的人半死,你現在可是打了人家兒子八十大棍!”這能一樣嗎?
“陛下臣當年也打過華卿昀八十棍,人沒死。”謝錦程狡辯道。
“按照東傾律法,對途安王子犯的事兒來說,八十棍已經是法外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