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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齊的聲音出口,整個廳堂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其兄馬勳更是面露驚慌,一邊看了看劉範,一邊回首對着他低聲呵斥,“承伯,休得放肆,此處豈有你說話的份!”

    悶哼一聲,馬齊似乎並不服氣兄長的論斷,“我乃也策應的主力,若沒有我,衆家主又豈能輕易成功。如今,我卻竟成了不可說話的人了?”

    怒眸瞪他,馬勳正欲再呵斥,卻不想劉範已經笑呵呵的擺起了手,“盛衡無需如此,承伯既然有話想說,那便讓他說就是了,吾等都是爲了州郡,心中有所感所想,無需藏着掖着。”

    “中郎將實乃爽朗之人!”昂首看着劉範,馬齊一臉正色,“不像這些大姓主家子,行事瞻前顧後,想搏命卻又惜身。”

    饒有興致的看着馬齊,劉範忽然對這個年輕的小夥子產生了興趣,“那按照承伯所言,何人才算爽朗之人呢?”

    “爽朗之人,讓如中郎將一般,直言不諱。今日既坐與堂內,衆人開誠佈公,內心所想暢所欲言便是,若有什麼不同見解,也可互相瞭解,商討。爲何要隱匿於心中,徒惹他人猜忌!”

    眼眸微亮,劉範輕聲讚揚,“承伯,所言不虛!”

    昂首環顧衆人,馬齊也不再遮掩,目光灼灼的盯着劉範,張口渴望道:“我想知曉,若我從此替中郎將鞍前馬後,有朝一日,能否得見中原繁華?”

    眉梢輕揚,嘴角輕笑,劉範看着馬齊,此刻當真有些意外。原本他尋找賢才,都是按照歷史上的名人來按圖索驥的,可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忽然涌出了一個想法,爲何他不能培養一個名流青史的人才?

    “承伯此言何意?巴郡的生活難道你不喜歡嗎?”

    “並非不喜歡。”緩緩搖頭,馬齊面色認真,“只是我年歲尚輕,不想這一輩子就圈囿在這一州之地,若有機會,我想追隨中郎將,南征北戰,縱覽天下大好河山!”

    爽朗歡笑,不知爲何,看着馬齊稚嫩臉龐上滿是認真的神情,劉範真的很開心,因爲他彷彿看到了少年郎壯志在胸,昂首抒志讓人心動。

    “你若當真有此想,我身側尚缺一名親衛扈從,你可願爲?”

    “中郎將能否帶我領略九州風華?”

    “馳騁中原,飲馬滄海!”

    “某願往!”當下,馬齊直接出列,行至堂中向劉範行大禮參拜。

    笑呵呵受了馬齊的禮敬,從此以後,他身邊也多了個牽馬執蹬的親從。待馬齊從中堂回到自己座位上後,廳堂內又再次陷入了安靜。

    原以爲馬齊會詢問劉範對於中州的情況,只是沒想到,最後他只是以自己年輕的心態,表達對未來的渴望。此刻,場面又變的詭異起來。

    不過相較於之前,此時的劉範心情倒是不錯。原本他也以爲馬齊這個愣頭青是衆大姓士族推出來趟雷的,不過顯然他高估了這些人的凝聚力。

    目光幽幽掃過各自心思的衆人,劉範首先將關注點落在馬齊身旁的馬勳身上。

    “盛衡,你馬家也算是閬中大姓了,對於我今後對閬中乃至巴郡的治理,你可有何建議?”

    面露苦澀,馬勳鬱悶的看了眼馬齊後,纔將目光投向劉範,拱手俯首道:“中郎將乃大漢宗親,又奉天子詔令返回益州,州郡有中郎將統領,必將一派繁榮,馬家從此以後願唯中郎將馬首是瞻!”

    笑吟吟的看着馬勳俯首表態,劉範點了點頭,自顧道:“你馬家的心意我懂了,我軍中尚有一掾曹職位空缺,今徵辟你爲倉曹掾,你可願爲?”

    “願爲中郎將效犬馬之勞!”拱手應命,馬勳也不愚笨,這個時候就只有緊緊抓住劉範大腿這一個選擇。

    點點頭,馬家解決後,閬中世家的聯盟陣營已經瓦解,接下來,只要逐個擊破,就可以了。目光投向黃權,劉範笑道:“聽聞公衡乃今夜撥亂反正的主要力量。正因爲有你的步步爲營,才能使得衆士族凝聚在一起,迅速擊敗李福?”

    連忙俯首,黃權心下微凜,他是聰明人,劉範言語雖然表達的是誇獎的意思,但其中隱含的暗語,黃權卻是迅速明悟。

    “不敢當中郎將謬讚,權之所爲皆是應盡職責。”

    謙遜一句,黃權就停下了話頭,不知道是不是內心衡量,半晌後,才又緩緩開口,“中郎將,某有一困惑不知當講不講?”

    “當說無妨。”劉範忍着不當講你就不要講的衝動,擡手大度的讓他說道。

    “中郎將日後,若兵出益州,我等益州豪族還能否成爲中郎將之肱骨?”

    瞬間安靜,廳堂上再度沒有了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盯着劉範。作爲益州本土豪族的世家子,堂上衆人自幼讀書識字,也是家族中的佼佼者,益州局勢已經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他們又豈能看不出新任益州牧的遠大志向。

    只是相比於劉範的宏圖大志,他們爲家族考量,最大的理想就是能夠將家族發揚光大。誠然,以馬齊現在的方式,確實能夠得到劉範的看重與任用。但那是一種孤注一擲的投資,沒有人知道,劉範的將來會是這樣。

    倘若有朝一日,劉範成爲了中原霸主,登頂了權力巔峯,他們這些偏居與益州偏僻之地的士族能不能爲前期的投資,獲得收益。能不能追隨劉範的腳步,將家族帶向另一個輝煌。

    並不是他們目光短淺,想反,他們目光已經很長遠了。如今劉範纔剛剛從益州起勢,誰都不知道他將來能走多遠,甚至有可能益州剛剛穩定的,衆人正準備放手大幹的時候,劉範突然遇刺被殺。

    這樣的結果,不是他們舉族追隨劉範能夠承受的。

    因爲到那個時候,其他本土豪族就會趁勢崛起,將他們取代,這個時代,不進則退,沒有家族是一成不變,等着前人讓路的。所有後面的家族,都是在積攢底蘊,可能這個家族現在有當世梟雄能夠率領家族崛起。

    但若干年以後,當別的家族在無數歲月的沉澱與積累,影響力與權勢完全超越你的時候,就是他們侵吞你的時候。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對於當今天下,唯一一個不容易被人徹底取代的就是劉氏家族,因爲劉家已經成爲了整個九州的一種象徵。國姓,已經不簡簡單單是個家族的概念。

    融入到人們的日常生活中,劉姓在大漢是有羣衆基礎的。

    不過,其他個地方的小家族卻是需要自己去一步步奮鬥,卻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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