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賽普的消失，大家到是沒有特別地驚奇。先前朱宇在刺殺蒂利伯爵的時候，已經玩兒過了這一手兒。當時奧地利軍中人心惶惶，不知道神祕的刺客何時會出現在哪裏。</p>
華倫斯坦接手部隊以後，爲了打破這種畏懼，在軍中進行了廣泛的宣傳。傳言神祕的東方，倭國有一種叫忍術的功夫，可以讓人神奇地消失。</p>
不過首先這種功夫需要多年的訓練，能會的鳳毛麟角，你們這些下級將官不會有人去刺殺的。再說這種逃跑的功夫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只要我們戰場上一直勝利，些許詭譎小計，無關大局。</p>
後來華倫斯坦採取了嚴密的安保措施，果然沒有再受到刺殺。奧地利軍人們覺得這種技術既然會的人很少，連大帥都沒事，自己就更加安全，都放下心來，軍心慢慢地就穩定了。</p>
其實忍法的逃命祕術只能在昏暗的地方進行，還要事先準備很多和周圍環境顏色花紋一致的遮蔽物，並不能像這樣憑空消失。</p>
不過東西方遠隔數萬裏，傳言早就走了形，反正有了解釋，大家安心就行了。</p>
這個敵將會這門祕術，也只能自己逃命，對戰鬥的結果顯然沒有什麼裨益，大家議論一番，也就罷了。</p>
倒是德國人的亡命衝鋒，讓軍心士氣受到了打擊，華倫斯坦深感憂慮。以後奧地利在德國的統治恐怕不會那麼順利了，但事已至此，好在大戰已經結束，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p>
華大帥撿起一隻槍口塞了刺刀的火槍，感嘆了一句，“真是鋼鐵之師啊。”吩咐將敵我雙方的將士都好好安葬，宣佈將在這裏立一塊碑，紀念全體玉碎的擲彈營勇士。</p>
華倫斯坦又發表了一通訓話，宣佈這場肉搏雙方都是真正的勇士，要部下們引爲榜樣，將重建擲彈營，接過勇士們的軍旗。</p>
不利的效果已然產生，只能儘量彌補，畢竟這場戰役奧地利人是勝利了，華倫斯坦的做法也對恢復奧地利軍人的士氣起了一定的作用。</p>
後來德國人在同樣的地方也立了一塊碑，紀念陣亡將士，施塔特隆雙碑成了德國和奧地利共同的聖地。和平後，兩國的軍人都到這裏來瞻仰，緬懷先輩的英風遺烈。</p>
新教和舊教勢力都宣稱自己在這場戰鬥中獲得了勝利，雙方宣傳的都是己方軍人的勇敢精神。然而老百姓都喜歡個人英雄主義的故事，民間傳到後來，變成了賽普和華倫斯坦大帥個人的對決。</p>
民間故事有多個版本，多是說賽普過關斬將，一路殺到了奧地利人的大本營，在奧地利中軍大旗下和華倫斯坦對決。</p>
德國人這邊說賽普英勇無雙，單挑勝利，華倫斯坦不敵，退入陣中，以多爲勝，賽普在萬馬軍中從容脫身。</p>
奧地利人則說華大帥最後放了大招兒，一舉殲滅了賽普的五百勇士，賽普狼狽逃竄。可見咱們舊教得阿蒙神真傳，還是華大帥法力深厚。</p>
德國人認爲華大帥修煉多年，功力深厚是有的。但阿蒙神已經拋棄了他們，華大帥此戰後元氣大傷，再無建樹。而賽普保存了神力，以後越戰越勇。</p>
朱公爵和賽普兩位阿蒙神的天選之子出世，德國統一多賴阿蒙神佑護，可見新教纔是大勢所趨。</p>
愚民們的演義無關緊要，但這些民間傳說給朱宇和賽普建立的德意志第二帝國增加了神性的光輝，傳說廣爲流行，也未始沒有官方暗地裏推波助瀾的功勞。</p>
不過在貴族中賽普被起了另一個外號，“瘋子賽普。”</p>
這場營級的戰鬥在幾萬人的會戰中，並不是殺傷最多的。但參戰雙方表現出的勇敢精神卻是歐洲戰史上絕無僅有的。</p>
老百姓的評價五花八門，但德國人從此對自己有了信心是真的，賽普的目標已經實現了。</p>
說華倫斯坦從此再無建樹，是相當不公正的。</p>
華大帥當場吩咐後勤人員研究火槍配刺刀的技術，大戰結束後裁撤了所有的長槍兵，改革了兵制，訓練新戰法。</p>
奧地利人也迅速學會了線式戰術，西班牙大方陣被徹底捨棄，這是賽普這次亡命撲擊的負面效果。</p>
其實奧地利也是有歐聯的穿越者的，不過奧地利本身是強國，國內還比較平穩，大多數穿越者們不願意上戰場拼命，是準備通過正常渠道賺錢加官晉爵的。</p>
不多的幾個在軍事方面有專長，參軍立功的，卻是有關部門派進來的探子。奧地利人一路打勝仗，穿越者軍官能力出衆，早就通過正常的戰鬥立下了功勳封爵了。</p>
這些精英們另有保護要人的任務，封爵後就想辦法調回國內了，根本就不想幹預十七世紀的軍政大事，哪裏會幫助腐朽的封建王朝提高軍事能力。</p>
華倫斯坦沒有布拉幹薩公爵的運氣，能夠獲得隨便大佬那樣的穿越者高人襄助，這也是天不佑神聖羅馬帝國。</p>
…………</p>
俄羅斯，蘇茲達爾，侯男爵莊園。</p>
莊園裏亂糟糟的，幾十輛大車上裝着五花八門的行李和雜物，莊園外則停着一百多輛大車，裝着殖民的糧食和物資，五百多人正準備出發，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p>
老侯將庫爾斯克的兵器廠委託給了部下，回到降臨的家鄉，再次拿出大牧首的許可證，徵召願意去西伯利亞參與開發的老鄉。</p>
上次去彼爾姆的試探性開發，是由管家帶隊的，參與的只是莊園的莊丁和僱工。這次老侯一回來，立刻徵召了三百多老鄉，效果非常地突出。</p>
倒不是老侯這個男爵大人有面子，而是老侯這次回鄉，帶回了三千多的哥薩克。</p>
本來哥薩克匪氣甚重，蘇茲達爾的老鄉們見大批哥薩克到來，都是心中惴惴，囑咐孩子女人不要出門。</p>
出乎老鄉們的意料，這些哥薩克和傳說中完全不一樣，在自己扎的軍營里老老實實，比正規軍的軍紀還好得多。</p>
這就是銀幣的力量了。陳醫生在挑選第一批參與開發的哥薩克的時候宣佈，凡參與者由侯男爵發厚餉，到了西伯利亞，怎麼搶那些韃靼人不管，要是敢騷擾參與開發的蘇茲達爾人，立刻攆回來。</p>
哥薩克搶東西，那是窮的。這參與西伯利亞遠征，對手都是弱小的韃靼人，比和克里米亞人和奧斯曼人拼命安全多了。</p>
到時候韃靼人隨便搶，侯男爵還給開餉，這個發財又安全的機會決不能失去。</p>
所以哥薩克們看蘇茲達爾老鄉的眼神，就像看閃閃發光的銀幣，和善得不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