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世寵妃鳳傾天下 >第71 章 她需得有明顯的傷
    隨從識得出谷的路,一行人趁着夜色便走出了這幽幽山谷。

    只是出谷後還沒行多遠,周遭又有了風吹草動。大家頓時全副戒備,抽出了劍緊握在手上。

    頭頂星辰遍佈,風清氣爽。

    不一會兒,夜色中就有隱隱火光亮了開來,正朝這裏靠近。

    敖纓心裏正疑惑,若來的是殺手,還這樣點火,不是自曝了身份麼。

    距離已經很近了,對方大概在十丈開外停了下來。他們雖然舉着火把,但火光能照亮的範圍很有限,敖纓看不清他們的模樣,只可見一道道人影停在那裏。

    忽然對面有人開口,詢問道:“對面的可是敖兄和三小姐?”

    敖纓一愣,這聲音聽來有些耳熟。

    敖翌這邊無人應答,他便又道:“在下是蘇連玦。”

    片刻,敖翌纔開口應道:“原來是世子。”

    蘇連玦得到了答覆,便帶着自己的人繼續往這邊走來,待近了以後,見得他一身白衣出現在溫黃的火光下,給他周身淬了層溫和聖潔的光。

    蘇連玦看了看敖翌和敖纓,又見隨從頗有狼狽的樣子,便道:“在徽州時便得知三小姐被人擄走了,我不放心就此回金陵,便沿途試着找找看。白日裏叫我發現一夥可疑的人進了這山谷,我不放心,就叫人跟進來看看,沒想到竟真的遇上了敖兄和三小姐。”

    蘇連玦是安陵王世子,他在魏景辰那裏布有眼線不奇怪,能找到這裏來就更加不奇怪。

    蘇連玦說着又看向敖纓,眼裏浮現出擔憂之色,問道:“三小姐可有恙?”

    敖纓搖了搖頭。

    “敖兄呢?”蘇連玦的視線落在敖翌拿劍的手上,又問,“我記得敖兄好像不是左撇子,眼下爲何用左手拿劍?可是右手受了傷?”

    蘇連玦的觀察力驚人,一眼便看出了不同尋常。

    敖翌那箭傷傷口本就不大,加之他穿的是墨衣,之前傷口流出來的血也是黑色的毒血,不走近看根本看不出來他中了箭傷。

    因而蘇連玦一問出口時,敖纓便主動地伸手牽住了敖翌的右手。

    敖翌動了動手指,便聽她說道:“不怕世子笑話,天黑路滑,我有些害怕摔跤,這一路都是叫二哥牽着我走的。世子放心,我和我二哥都無事。”

    她現在神經非常敏感,不想再給敖翌造成一絲一毫的威脅。不管蘇連玦是因爲什麼出現在這個地方的,敖纓都不能讓他知道敖翌受傷的事。

    敖翌是他們一行人的主心骨,若是讓任何人知道了,一門心思想要對付他,他們當中的每一個人都冒不起那個險。

    蘇連玦似沒多疑,只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隨後大家就一起,藉着火光往山谷外走去。

    路上蘇連玦的人對他們多有照應,而敖翌與敖纓相攜而行,走路的姿勢依舊沉穩筆挺,看不出有任何異樣。

    到了附近的鎮上時,已經是半夜時候的光景了。

    蘇連玦暫住在這鎮子上的一個莊子裏,是臨時僱的。因他身份特殊,這莊子是單獨的,就住了他和手下的一些人,沒想到還有兩個婢女照顧他的起居。

    原來這鎮子上水路暢通,來往船隻都習慣在鎮上做補給。

    遠在金陵的安陵王聽說蘇連玦離開徽州以後並沒有回金陵,而是去了一趟魏京,放心不下便派了一艘船來接應。

    而眼下,那水上還泊着蘇連玦的船,婢女也是從船上調來的。

    敖纓他們暫時無處可去,蘇連玦就安排他們在莊子裏一個單獨的院落中住下。

    院落中有幾間房,給敖纓和敖翌以及隨從們住下綽綽有餘。

    一進院子,蘇連玦的婢女便過來給敖纓送乾淨衣裳,還往浴桶中注水,給她沐浴淨身用。

    敖纓很累,看見那浴桶裏的熱水,很想放鬆自己進去泡一泡。可是她現在滿心牽掛着的都是敖翌的傷勢。

    他的傷只用山間草藥處理了一下,必須要好生敷藥包紮纔行。

    可方纔一進院子,隨從想要偷偷潛出去抓藥回來,就被敖翌阻止,道:“先靜觀其變,等明早再說。”

    敖翌一進房間以後就沒再出來。

    敖纓知道,他需要藥。

    後來蘇連玦竟讓伺候他的兩個婢女來伺候敖纓沐浴更衣。

    敖纓不急着脫衣服,忽而心思一動,說道:“有新鮮的花瓣嗎?我習慣花瓣沐浴。”

    她想起以前茹兒使勁作時的套路,提了一些刁鑽的要求給那兩個婢女,把她們支出去找花瓣拿香薰什麼的。

    等婢女一出去,敖纓面色沉靜下來,坐在桌前撈起自己的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

    她衣服上滿是血漬,只不過都不是她的,而是別人的。

    敖翌將她保護得極好,每當她以爲自己會受傷時,發現竟無一絲傷痕。頂多身上有些無傷大雅的擦傷、瘀傷。

    可需要用藥的話,她需得有明顯的傷痕。

    敖纓毫不耽擱,嘴上咬着撈起的袖角,一手抽出旁邊的長劍,咬牙拿那劍刃,往自己手臂上割了一刀。

    頓時鮮血涌了出來,道道血痕像紅色的網一樣裹住了她的手臂。

    她額上沁出冷汗,眼神卻是堅韌決絕。

    隨手用自己髒污的衣角胡亂擦了一把劍刃上的血跡後,把劍回鞘。

    等婢女拿着花瓣回來時,發現敖纓已經自己脫了衣服泡進了水裏。可那水呈了淡紅色。

    婢女看見她手臂上的傷痕時,嚇得臉色大變,“三小姐,你受傷了?”

    敖纓臉色蒼白道:“之前在山谷裏的時候還不覺得疼,眼下洗澡的時候不甚沾了水,才覺得火辣辣的疼。”

    婢女忙道:“三小姐快起來,傷口不能這樣泡水的!”

    一個婢女扶她起來擦乾身體更衣,另一個婢女便趕緊去準備藥。

    敖纓剛一穿好衣在牀邊坐下,拿藥的婢女就匆匆回來了。

    沒想到蘇連玦也跟着一塊過來,剛到門邊,敖纓擡眼一看見他,便慌忙出聲道:“世子請止步。請恕我現在不便與你相見。”

    因爲此時敖纓披頭散髮、容顏未整,確實不宜見人。更何況還是見男子。

    蘇連玦腳下遲疑了一下,還是在門邊止步,問:“你的傷可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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