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世寵妃鳳傾天下 >第78 章 將來不一定能受得住你……
    敖翌知她手心裏手臂上都有傷,只是先前他一直顧不上,眼下才道:“先跟她去處理一下傷,好好休息一番,安心等我回來。”

    敖纓乾脆地拒絕:“我不。”

    敖翌低着眼簾,看着她倔強的表情,道:“爲什麼不?”

    “二哥在哪裏我就要去哪裏。”

    “你可以沐浴進食,再好好睡一覺,舒舒服服等我回來,有什麼不好?”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用的是何種語氣,有些低沉磁性,又帶着隱隱的柔,還略輕地寵溺地道了一句,“我又不會插翅膀飛了。”

    敖纓感覺他的聲音悅耳至極,不是那種溫潤清朗之聲,卻有一種魔力,彷彿能入到人心裏去,安撫人心。

    但她還是不肯,眼巴巴地望着敖翌道:“我人生地不熟,一個人喫東西喫不香,睡覺也睡不着,還要時時刻刻擔心你。”

    這話聽得敖翌一點脾氣都沒有,最終只好對那婢女道:“她不好將就,還是暫與我一起。”

    婢女爲難道:“可是府中規矩……”

    “稍後我自會與你們家主說。”

    於是敖翌就真的帶着敖纓一同前往療傷的地方。

    進得一座獨立的閣樓,一敞開門便可見裏面是一座十分乾淨的院子,地面以白色的石板鋪就。空氣中夾雜着一股淡淡的藥香。

    此時正有一五官端正嚴謹的錦衣男子站在半開的閣樓門前,見得敖翌帶着敖纓一起進來,便道:“受傷的是你還是她?”

    敖翌道:“是我。”

    “那你帶她進來作甚。”

    敖翌低頭看了敖纓一眼,淡淡道:“她認生,離不得我。”

    那人聞此言,像是聽到了什麼驚人之語,道:“這話從你口裏說出來,我沒聽錯麼?”

    他會心甘情願地帶着這個小姑娘一路上冒這般風險?

    因敖纓沒有離開過徽州,這裏無人認得她也不奇怪。

    後來敖翌要跟着他一同進閣樓,敖纓下意識地擡腳跟上,結果被這人給攔在了門外。

    他看着敖纓道:“你不能進來。此樓唯有負傷者可進。”

    敖纓問:“我爲什麼不能進?”

    他道:“會影響我給他療傷,你要是希望他儘快好起來的話,就等在外面。”

    本身讓敖翌帶着她一起進來,已經是壞了規矩了。

    敖纓可不想自己影響到這個人給自己二哥療傷,於是就不硬要進去了,只心心切切地對敖翌道:“那我就在此處等你出來。”

    敖翌“嗯”了一聲,便同錦衣男子一同走了進去。

    兩個藥侍從裏面將閣樓高大的門緩緩在她眼前合上。

    敖纓在門前站了一會兒,然後不慌不忙地斂着裙角,轉身坐在了門前的臺階上。

    她等得的,不管敖翌進去一天還是兩天,她都能等。

    只要他能好起來,能親眼看着他好好地從裏面走出來,她就心滿意足了。

    而眼下帶着敖翌進閣樓,走上盤繞着閣樓的樓梯的人,便是樓氏家主,叫樓千吟。

    他手裏端着一盞燈,閣樓裏滿滿都是藥息,他浸身其中,久而久之,便有了一股與世隔絕的況味。

    樓千吟與敖翌一看便是舊識,否則他也不會親自接待他的傷情。

    他一路走一路說:“以前我倒從沒見過你出門在外,還帶過哪個姑娘一路的。這傷怎麼弄的?莫不是英雄救美?你是魔障了還是怎麼的,竟然還有姑娘能入得了你的眼?我以爲你這輩子只癡迷於打打殺殺的。”

    敖翌道:“沒人說你話多招嫌麼。”

    樓千吟自顧自道:“我見那姑娘生得精緻漂亮,一雙眼睛十分無辜可憐。原來你竟喜歡那樣子的,但你是不是過分了一點,她看起來比你小不少,你爲何不找個看起來稍微成熟柔韌一點的,就她那還沒長開的身子骨,將來不一定能受得住你……”

    外人可能不知道,這樓氏家主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高貴冷豔之姿,可私底下卻是個話嘮。

    說話的時候口無遮攔便算了,但他總是以一副十分正經的口吻說話。

    敖翌打斷他,冷硬道:“她是我三妹。”

    樓千吟話音兒頓了頓,又道:“哦,原來她是你三妹。是親生的嗎?既然她是你三妹,那你就更過分了。我見你對她的溺愛之色,好似超出了兄妹之誼,你莫不是對她生出不該有的情愫了?”

    敖翌忍了忍:“你能閉嘴麼。”

    樓千吟一遇到自己感興趣的話題,就會滔滔不絕:“我知你素來是個有分寸的人,她若是你親妹妹,你定不至於如此。想必你知道她不是你親妹妹,你才這樣放縱自己。”他還不忘回頭看敖翌一眼,“我說得對不對?”

    後來索性敖翌一句話不應,全是樓千吟自己一個人自說自話。

    這種情況下,越是跟樓千吟較真搭話,越是沒完沒了。

    大概樓千吟自己也意識到自言自語不妥,便問敖翌:“你怎麼不說話?”

    敖翌冷冷看他一眼:“你希望我說什麼?”

    樓千吟讓他把上衣寬下,先看看他的傷口。

    結果一見那傷口,便再顧不上嘴碎,眉頭微皺,手指沾了一點那血,捻了捻,放在鼻尖一嗅,道:“你倒是能忍,都快毒入心脈了,還跟沒事人一樣。照理說,那箭上淬了劇毒,你最多活不過兩日的。”

    敖翌想起那日竹林裏她不管不顧地給自己傷口吸出毒血的光景,眸色黯了黯,道:“當時處理過。”

    樓千吟一針見血:“你三妹給你吸出了毒血?”除此以外他想不到別的更好更快的處理辦法了。

    隨後敖翌閉口不言,一個字都不想跟樓千吟多說。

    樓千吟喚來藥侍,問:“那姑娘可還守在閣樓外?”

    藥侍應道:“是,她正坐在臺階上等着。”

    敖翌好像一下子便能想象得出,她孤零零坐在門前等他的光景。

    樓千吟道:“一會兒千古回來了,讓她去照看一下。那姑娘身上有輕傷,讓千古幫忙處理下。”

    半晌,敖翌才低沉道:“多謝。”

    敖纓守在閣樓門前,也不覺得時間有多難熬。不知不覺就已到了傍晚,夕陽西下的時候。

    這乾淨的石板鋪就的院子裏,給淬上一層金緋色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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