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纓皺着眉,大概是貼不到敖翌懷裏去,有些不滿,但又有些被他嚇到的樣子。
敖翌趁此用被子把她裹好,強硬地按着她躺回牀上。他自己起身,走到桌邊,倒出壺中的涼水,喝了兩杯。
再回頭看敖纓時,她又睡得不安起來,眉頭一直緊皺着。
她又在用可憐而微弱的聲音開始喊冷。
敖翌低眸看了一眼,衾被被她給掙開,微微滑落至肩頭,露出潔白的香肩和細細的肚兜兒帶子。
哪怕一會兒不看着她,夜裏就又要睡涼。
敖翌在她牀邊站了片刻,終是擡手解了自己的外衣,然後揭開沒什麼溫度的衾被,便躺了進去。
還不待敖翌叫她過來,她自己感受到了熱源,頓時就瑟瑟地主動地縮進他懷裏,生怕他跑了似的,將他緊緊摟着。
她衣不避身,敖翌將她狠狠揉進懷裏時,滿手都是香軟滑膩的肌膚觸感,幾乎讓他熱血沸騰。
他有兩分咬牙切齒的意味,親了親敖纓的額頭,道:“睡吧,等你明早養好了精神醒來,縱是你求我,我也不會放過你。”
這一夜敖翌基本上無眠,敖纓卻是睡得比什麼時候都要香甜和踏實。
夜裏的冷空氣在牆頭屋檐下流轉,但室內的牀榻間,卻是溫暖如春。
夜裏不知何時開始飄零着細細碎碎的雪花,等到第二天天色漸漸亮開的時候,外面已經覆了一層靜謐的雪白。
這是今年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來得格外早。
敖纓昨夜睡得早,服了湯藥後早早就睡下了。加上一夜的無夢好眠,第二天很早便甦醒過來。
窗戶外面雪白一片,有些亮眼,敖纓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之際,還感覺到身上傳來淡淡的酸澀之意。
想來是病後留下的後遺症。
不過她身體底子還好,睡過一宿之後,應當是無大礙了。
敖纓依稀聽得窗外有風從窗櫺邊刮過的聲音,呼呼的,聽起來便覺得有些冷。只不過這被窩裏,可真是暖和啊。
這麼想時,敖纓懶洋洋地動了動身子。
結果發現她能活動的空間範圍很小,腰上被緊緊箍着,身邊緊貼着她的傳來源源不斷的熱意。
薰熱的氣息落在敖纓的耳畔,使得她身子僵了片刻,隨後才一點點地側頭看了去。
入眼的是一張熟悉的臉,凌厲冷漠如雕刻般的輪廓,雙眼闔着,在下眼瞼投上淡淡的青影。
枕邊竟……竟然還躺了個人!
此時還沒有醒,看起來儼然一副休息不好的樣子。
也是,敖翌幾乎一夜不得好眠,天將明時他才總算得以小睡片刻。
一時間敖纓腦子裏嘩地一下炸開了,一片亮晃晃的空白。她氣色很好,臉頰漸漸浮上紅暈,先前還覺得十分溫暖的被窩,簡直燙得嚇人。
腰上緊箍着她的是敖翌的手臂,她正睡在敖翌的臂彎裏。敖纓繃緊身子,一點也不敢亂動。
此時不趕緊從他懷裏脫身出來更待何時?
於是敖纓動作極輕地伸手往自己腰上的手臂摸去,試圖悄無聲息地掙脫開來。然後她手碰到自己腰上的皮膚時愣了愣,繼而就發現……自己竟然沒、沒有穿寢衣!
敖纓方寸大亂,又羞又急,不僅沒能脫開腰上緊箍着她的手臂,反而使得那手臂越收越緊,最後直接將她揉在一方結實的胸膛上。
身邊沉睡的這頭狼,似乎醒了。
敖纓一動不動,耳邊溫熱的呼吸依舊,卻帶着獨有的慵懶磁性,在她耳邊一字一頓道:“怎麼,要人的時候摟着抱着不鬆手,現在用完了,就想一把推開?”
敖纓聽來耳熱,雙手抵在敖翌的胸膛上,那想掙脫他的力氣便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爲什麼……你會,在我牀上……”敖纓聽着自己的聲音問出了口。
敖翌的脣貼得更近了些,在她耳廓和頸邊緩緩遊離,沙啞道:“想不起來?要我幫你想麼。”
“不要……”
敖纓腦子裏一片混亂,昨夜裏的事像一個個凌亂的片段,開始在她腦海裏閃爍。可都敵不上敖翌在她耳邊的幾句話來得有衝擊力。
他身上充滿了濃烈的男子氣息,恨不能將她淹沒。
敖翌說道:“昨晚你不肯好生睡,非要抱着我說喜歡。不將我勾上你的牀不罷休。”
“那你,那你爲什麼脫我衣服……”敖纓咬牙,往一邊極力偏頭躲他,潔白的頸項伸展出優美的曲線,在敖翌眼前展現無遺。
如此,敖翌反倒更容易,採擷她的芬芳。
一夜他本沒有休息好,可眼下卻真真是躁動。
“衣裳都汗溼了,不是說冷麼。我脫錯了?”
敖纓真真是無言以對。她不太記得清,但身體卻還有感覺,好像昨晚確實有一陣子冷得厲害……
敖翌低頭,脣便落在了敖纓的頸上。敖纓冷不防顫慄起來,隨着他的吻在她肌膚上輾轉吮吸,她幾乎抑制不住,叮嚀出聲。
“二哥別這樣……”
她下意識就伸手去推他,被敖翌輕而易舉地捉住雙手,一翻身就壓在了身下。
他的身體已經徹底甦醒了,散發着灼人的熱度和迫人的張力。
敖纓微仰着下巴,灩瀲溼潤的眸光冷不防被他攝住,闖進了他深晦的眼眸裏。她張了張口,一句話說不出,呼吸卻亂了章法,被他碾壓住的胸口微弱而凌亂地起伏着……
敖翌與她對視,她節節潰敗。
當他炙熱有力的手掌握住自己的腰時,敖纓不可控制地在他身下細細顫抖起來。
他再度低下頭,吻她的頸項和耳垂。他渾身都是力氣,敖纓隨着他的動作被迫往枕上仰了仰頸項。
敖纓張口便溢出喘息,聲音裏夾雜着慌亂無措,“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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