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位小姐打從敖翌一出現伊始,兩雙眼珠子便直直粘到了敖翌身上去,臉上的表情又嬌俏又羞赧,簡直秀色可餐。
正在兩位小姐面色微紅時,羅家夫人便一手攜一個拉她們出來,道:“秀兒,怡兒,還不快快見過二公子。”
兩位小姐便主動往前兩步,兩人均是着豔麗亮眼的錦繡羅裙,微微垂首露出一段潔白的脖頸,齊聲含羞道:“見過二公子。”
且看她們精緻的面容與髮髻,敖纓便知是事先經過了一番精心打扮的,容色俏麗,衣着也婉柔得當。
那羅夫人見兩個亭亭玉立的女兒,是越看越滿意。
敖翌點了點頭,淡淡道:“不必多禮。”
羅將軍便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公子裏邊請。”
他便沒再理會,轉身看了一眼敖纓,見她還在馬車邊上站着沒過來,便朝她伸手。
敖纓這才走了過去,本沒想着把自己的手往他手上放,他卻徑直握住了她,牽着她若無其事地走進了羅家府門。
大家本來沒有太把注意力放在敖纓身上,因爲不曾聽哪個說過,敖翌這一行還帶了什麼人來。
敖家三小姐陪同巡視,這件事是對外保密的。平時又沒人識得這位嫡三小姐的真面目,故而見了面也不認識。
起初羅家的人還以爲敖纓只是敖翌的一個隨從,卻沒想到敖翌待她有兩分特殊,竟還親自牽着她一同往裏走。
羅家夫人是個眼光毒辣的,看着敖纓從她身旁經過時胸脯雖然被寬袍遮住了,但還是有隱隱鼓起的弧度;再看着她纖細的背影,就不難看出那是一個姑娘。
羅夫人再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女兒,眼神示意她們趕緊跟上。
到了膳廳入座,大家開始用午飯。
膳桌上擺滿了美味佳餚,是軍營或者驛站裏的飯菜沒法比的。
可是敖纓看着這些好酒好菜,再看着兩位羅家小姐來向敖翌敬酒,她就莫名的,沒有什麼胃口。
一沒有胃口,敖纓就下意識端了酒杯,準備往嘴裏送上一兩口。
可將將一拿起來,便被敖翌一手按住,又放了回去。
敖纓很鬱悶地想,這兩位小姐看起來年紀與她不相上下,或許還要比她小些,爲什麼她們就能飲得酒?
昨夜休息得晚的緣故,敖翌看起來有兩分倦怠。
他飲了些酒,往敖纓碗裏添了些菜餚,卻也磨到了用完午飯。
羅將軍說客院昨夜便已經準備好,眼下午後易困,不如去客院裏稍作休息。
兩人沒有拒絕,敖纓看她二哥的狀態,想着也確實需要休息一下。
殊不知昨夜敖翌爲了給她暖被窩,被她磨得一夜沒閤眼。
於是飯後,羅夫人便殷勤地讓兩位羅家小姐帶路,引着兩人去客院。
敖纓道:“不必勞煩兩位小姐親自帶路,請個下人帶路即可。”
羅夫人笑得八面玲瓏,說道:“二公子是貴客到訪,豈可怠慢。還是讓秀兒怡兒親自帶路比較好。”
敖翌和敖纓穿過羅家的迴廊,走在兩位小姐身後。
兩位小姐將這一段路恨不得走出萬種風情的效果。時不時回眸一笑,又擡手理了理頭釵鬢角,還不忘款擺起腰臀,如柳風繾綣、婀娜多姿。
敖纓在她們身後,聞了一路的脂粉香,香得有點過分了。
到了客院,兩位小姐又請敖翌進房去休息,只不過敖翌進屋後,她們還捨不得離開,似乎在等敖翌請她們進去坐一坐。
但敖翌一直沒開口,她們就有些按捺不住,打算自己擡腳走進去。
只不過眼前一晃,敖纓便擋在了門口。
她盯着兩位小姐,面無表情地說:“他昨夜忙到很晚,眼下需要休息,兩位小姐若是太閒,可以與我聊聊。”
羅家小姐這纔不得不看向她,眼神裏頗有些不滿和不善。
她們私下裏得羅夫人提醒,莫看敖纓是男子打扮,其實是個嬌滴滴的女兒家。
先前敖翌親自牽着敖纓進門,兩位小姐可是眼睜睜看着的,眼下又攪了她倆的好事,再加上兩小姐細細打量起敖纓時,感覺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敖纓穿男兒裝,仔細一看胸脯看起來都比她們穿女兒裝有料;還有她穿了一件毫不起眼的青色長袍,皮膚看起來卻又細又嫩,簡直比她們穿着綾羅裙裳、施了胭脂水粉還要細膩光滑。
如此,兩位小姐怎能不對她心生妒意、沒個好臉色。
兩位小姐還不能當着敖翌的面給她難堪,遂善解人意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二公子好生歇息,我們就不打擾了。”
說罷齊齊福了福禮,依依不捨地轉身離去。
敖纓看着她們的背影,自己也沒多留,道了一句“二哥你好好休息”之後,便也離開了房門處。
此時隨從都守在客院裏,敖纓的房間就在敖翌隔壁,她大可以進房去睡一覺。
可比起午飯後的犯困,她覺得好像煩躁和鬱悶更多了一點,簡直比夏天更容易令人上火。
她回頭看了一眼敖翌的房門,她可不放心就這樣去睡。
於是敖纓在樹下撿了個石凳,與隨從聊了一會兒,向他們瞭解了一下其餘十二城都是個什麼大致情況,甚至連哪家將軍家裏有幾個女兒都打聽了一遍。
這一打聽,得,女兒還不少。
只要一想到敖翌每年到這些地方來巡視,都會有那些將軍家的小姐們出來招待,敖纓就覺得莫名其妙。
他們是恨不得把自家的女兒往敖翌那裏塞麼?
且按照敖纓的第六感直覺,不甘不願離開的兩位羅家小姐,這個下午不可能就這麼碌碌無爲的,她們定還會想方設法地在敖翌面前來溜幾圈。
敖纓也不知道她的第六感何時這樣強烈且準確過。
特麼的還真是!
敖纓讓兩個隨從去客院外面守着,結果半下午的時候,隨從就進來稟道:“三小姐,那羅家大小姐、二小姐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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