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飛起一腳,將已經死去的黃雄圖喉結踢碎。
到此爲止,他能確認,跟自己動手的悍匪全部一擊斃。
唐長老者跟兩名長髮羽衣的女人,對望一眼,彼此看到了對面眼睛裏的震驚。
他們震驚的並不是林沖乾脆利落的冷酷手段,而是林沖殺人時那種自信滿滿的道理。
林沖覺得他殺的人應該殺,所有都殺了。
饒是他們這些人每天都在刀口上討生活,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一個個內心裏都有些震顫。
憑空而論,江湖上,最可怕的就是林沖這種有自我信念,自我原則的殺手。
他們這樣的人,殺起人來,因爲佔據着自己的道理,向來快準狠,且沒有任何的心裏波動。
溫湘玲,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可怕的人?
唐裝老者尷尬的笑了笑,向林沖主動伸出手:“小哥,我是蔡炳橋,怎麼稱呼?“這次我們大小姐承蒙你搭救,你這份恩情我一定沒齒難忘。
蔡炳橋望着林沖,雙眼發光。
雖然看不慣林沖的狠辣做派,但林沖這身手實在叫他心癢癢。
人才難得,這樣的人現在拉攏,以後前途無量。
林沖眉頭微皺,詢問的目光看向溫湘玲。
溫湘玲剛纔一直在一旁含笑不語,這時候才走上前。
“橋叔,林沖是我朋友,可不會加入你們門派。
說話的時候,她目光沉靜的望向林沖,心情已經跟從前調戲林沖時截然不同。
“林沖,蔡炳橋叔叔一直都是我的地下保鏢,屢次幫我擋過殺劫。”蔡炳橋臉色訕訕的。
他確實有拉攏林沖加入門]派的意思,可沒想到林沖是溫湘玲的朋友。有資格被溫湘玲視爲朋友的人,當然不可能隨便加入他所在的門派。再看林沖的目光,蔡炳橋變得恭敬了許多。
林沖有些意外。
地下保鏢?
看來就是電影裏面的影武士一類的存在。
他跟溫湘玲接觸這麼久以來,從來都沒發現蔡炳橋的存在,看來這蔡炳橋每次實在是將蹤跡隱藏得很好。
不過說起來,溫湘玲現在連最後一點祕密都跟他坦白。
這份信任,讓林沖暗自感動。
見林沖半天沒有開口,溫湘玲聲音轉柔。
“你怎麼來這裏了?”
林沖將悍匪屍體上的銀針,一一拔掉回收。
他這完全是出於謹慎。
“我不是給你打電話嗎?聽到你那邊傳來槍聲,我尋思着出事了,就趕緊找了過來。
“沒想到真給我猜中了。”
說到這裏,林沖望着灰頭土臉的溫湘玲,調笑道:“溫姐,這次你可欠了我一份大人情。一定要好好報答我。
溫湘玲狐媚的丟了個眼神,挺了挺高聳胸脯:“嘻嘻,我一定以身相許
林沖一下子開不下去玩笑了。
老司機惹不得啊。
“切,就這?”
溫湘玲給了林沖一個白眼,旋即饒有興致的打量林沖:“我只知道你精通古玩,會一點....怎麼連身手都這麼好?”
溫湘玲嘴裏面笑着,心裏面依舊沉浸在震驚中。
如果不是調查過林沖背景,她真想不出,如此能力出衆的林沖,居然會甘心在中海市的一個小商人家庭當軟飯男。
以溫湘玲對林沖的心思,從前只是覺得林沖有才華,是個人才,偶爾調戲幾下娶樂。
現在她將林沖當成了金龜婿,有了將他抱回家的心思。
畢竟這樣的男人,實屬極品。
“我的事,說來話長。”林沖摸了摸鼻子,被溫湘玲打量得有些不自在
這女人目光實在太犀利,她有點遭不住。
“還是趕緊讓人將現場打掃乾淨。剛纔動靜鬧得那麼大,有可能會被警方察覺到。”
其實林沖的潛臺詞是,他第一次殺這麼多人。
如果警方追究起來,他十條命不夠槍斃的。
溫湘玲點點頭。
現場一片狼藉,確實要馬上處理。“現在手機信號被幹擾了,我們先下去再說。”
林沖點點頭,他剛纔一眼就看出來,黃雄圖等人乘坐的依維柯上,有一臺古怪的通訊機器。
那大概就是信號干擾器了。
驀然,林沖一怔,目光凝在黃雄圖手腕上。
隨後他目光又看向其他悍匪屍體的手腕。
這些手腕上,無一例外都繫着一根奇怪的繩子。
就在林沖跟溫湘玲商量的時候,從山下又風馳電掣的上來了幾輛黑色越野車。
車門打開後,一個身穿黑色勁裝,身材高挑婀娜,腳踏黑色皮靴的女人,跟着一幫大漢衝下來。
勁裝女人明豔動人,酒紅色的秀髮捲曲披散在香肩,身材前凸後翹。她顧盼間,有種特別的驕傲。
她就是溫湘玲的表親一趙紅妝。
“表姐,你沒事吧?”趙紅妝衝出來後,關切的直奔溫湘玲:......這究竟是怎麼會回事?
當看到地上躺着一地的屍體,她顯得異常驚訝。“表妹,我沒事。”溫湘玲冷靜搖頭:“不久前,有一幫悍匪在這裏埋伏我,跟隨我的一幫地下保鏢,戰死了七名,橋叔也受了傷。
蔡炳橋臉上露出羞愧之色。
“是我自己沒能耐,害那麼多弟子死了。
“不過我也是沒想到會遭遇黃門四怪這幫人,他們武器精良,設伏地點絕佳,我們一到這裏就遭遇了他們強力狙擊,特別是黃雄圖,一開始就殺掉了幾個實力強悍的弟子。’
“而且從一些悍匪的長相跟膚色可以判斷,除了黃門四怪之外,其他人都是東南亞的殺手。
“東南亞殺手?黃門四怪?
趙紅妝滿臉驚訝。
“他們怎麼來中海了?潛入進來,江湖上一點風聲都沒有。”
蔡炳橋面色凝重。
“更奇怪的是,他們能夠精準察覺到小姐的行動路線,而且還佈置了信號干擾器,防止外界知道這裏受襲趕來,可謂提前做了足夠的準備。
趙紅妝雙眸閃過厲色,旋即恢復正常。
溫湘玲則望着林沖,目光裏有些許溫柔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