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坐在空地旁邊扇風,眼睛有些微怔地看着這一切。
夏羽輕等人已經在淺灘旁邊摸索好一陣了,他們的確是尋到了許多自己認爲成色不錯的石料。
可是這些東西對於林沖來說,還不值得自己動手。
“反正你閒着也沒事幹,在旁邊的空地上生把火,待會兒咱們把剩下的罐頭熱着吃了,免得又揹回去。
胖哥見林沖坐在那裏不爲所動,直接把自己身上的揹包扔了過去。他長的胖,一動作起來,體力消耗自然大。
“你說你不是一年到頭四處亂竄嗎,怎麼這麼久了也沒見着瘦下來。林沖無語,扯開拉鍊,摸出了一堆罐頭。
還全是那種重油重肉,滿滿當當的葷罐頭。
"胖爺我常年在道上跑,怎麼着也該對自己負點兒責吧,這要是不喫好點,保持身材,人家肯定以爲我沒賺到錢呢。
胖哥笑道,說罷又低下頭去,教旁邊那些新徒弟如何認石料。
淺灘邊上的地大部分都是溼潤,不容易生火的。
就是他們之前帶了打火機和固定酒精來,但終歸是要找個避風的地方
林沖扯着他們幾人的包袱,到了大石後面避風。
他一面機械麻木地開過罐頭,一面又心中有自己的盤算。
若是什麼都沒落着,就這樣回青陽市去,心中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可若是鋌而走險,他一個人未免也太過容易出事兒了....
自己得想一個折中的辦法,既能夠淘到好的玉石,又能功成身退。不知何時,礦坑當中突然吹來了一股陰風。
林沖背坐在大石後面,連着好幾下都沒打燃打火機。
"媽的,晦氣!
這打火機就像是和他作對一樣,無論如何都發不出火星兒來。
他再次避風過去對,着打火機使勁搖了幾下,終於見冒出了火星。可與此同時,人羣隊伍當中突然發生一陣騷亂。
"咱們這隊伍當中是不是少了人呀?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元龍半眯着眼睛站在高石上,開始清點起人數來。
正在摸索石料的人全都擡起頭來,互相張望。
“少是我們拍賣行新來的那兩個徒弟,這兩人剛剛說找個地方方便,現在應該快回來了吧。
一個去年來過的老師傅,擡起頭來。
衆人聽過之後又點了點頭,再次低身下來。
元龍則是面色灰暗的站在大石塊上,手上也沒動作,直接緊盯着遠處每年他們上山總會出現一點意外,去年就有人摔斷了胳膊腿,硬是被他們擡着下山的。
不管自己事先如何警告,這些人總是手腳癢癢。
“都這麼大的人了,會對自己安全保險的,應該沒什麼事,你過來喝口湯吧,馬上就好了。
固體酒精在避風措施之下真正的燃燒起來,並且不滅。
林沖把那些罐頭全都倒在了一個不鏽鋼盆兒當中,他這人沒什麼耐煩心事,反正就是一些重油重葷的東西,直接一鍋煮了就得了。
這小子有着北方人強健的體格,雖然看着不怎麼高大,但是身上的肌肉卻是鐵錚錚的。
再加之他常年出沒于山林地帶,又是隊伍當中唯一一個去過蓮霧山深處的人,林沖有些話要問他。
“你是不知道每年都會出一點事,我若是不小心一點,人家背地裏可是會罵我這個嚮導的。
想起剛剛隊伍當中少的那兩個人,他就心煩意亂。
“聽你這麼一說,難道每年上山出事還成了傳統?”
林沖坐在石塊旁邊,循循善誘的問他。
衝言,元龍眉目陰沉的點了點頭。
他也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可渾身上下透露出來的那股子陰鬱氣質,完全不是這個年紀的少年該有的。
林沖覺得他看起來,倒是成熟通透的很。
很有可能比場上那些年紀大的徒弟們都更加有用,有見識。
“去年,有家拍賣行中也帶了兩個新徒弟過來,那兩個人心高氣傲,一見路上沒找着什麼好石料,就開始四處亂竄。”
“最後更是不聽我們的勸阻,到了下山時間也沒下山,害得大家大半夜上山去找他們,找到的時候一個摔斷了胳膊,一個摔斷了腿,還硬是讓人擡下去的。
說起這件事情來,元龍就覺得晦氣。
明明這些人沒有和客棧簽署什麼安全協議,但是一出事之後,永遠會向客棧扯皮。
最後不僅沒有收他們的上山費用,連醫藥費楊先生也搭了幾萬塊錢進去。
事兒倒不是個大事兒,只是難免在玉石開採時節,會讓人覺得晦氣。"事後,楊先生讓我們拿了一些香燭紙錢,對山拜了一拜,燒了幾天之後,心裏纔算安定了下來。”
煮到發滾的熱湯,帶着一股濃郁的肉香味。
元龍看着那鍋熱湯嚥了嚥唾沫,林沖聽他說的有些入迷,此刻循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趕緊給人盛了一碗。
肉湯的香氣傳得很快,不一會兒淺灘上的人都衝見了。
趁着他們還沒真正走過來的時候,林沖趕緊又問道:"那個蓮霧山脈當真有那麼危險?
“我這趟來可是要採好玉料回去的,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避開野獸?”元龍手上動作一頓,轉過頭來,目光陰沉的看林沖。
或許是因爲覺得林沖是楊先生的人,自己應該客氣。
他緊皺着的眉毛慢慢舒展開來,眼神也不再像之前一樣陰鬱。
“辦法倒是有的,只不過時間上很緊迫。
“其實我也只是那天晚上誤打誤撞的闖了進去,如果是白天的話應該就會好很多。
說完之後,他仰頭喝完了碗裏的湯,站起身來又開始清點人數。這一回,元龍終於按捺不住。
先前找個地方方便的那兩個徒弟到現在爲止都還沒回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現在離天黑也只有不到兩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