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雖說空運要花相當大的一筆費用,可到底是要滿足楊林的。山中的大雨一下就是大半天。
整片羣山都被籠罩在了陰雲之下,白天看上去恍若傍晚一樣。
雨淅淅瀝瀝的打在房檐上,整個院子都在淌水。
林沖他們和所剩不多的客人閒來無事,就坐在二樓的客廳當中打麻將
原本大家都想着等雨停了之後,早點返回市裏。
可是又能夠料到,這場雨最後變成了滂沱大雨,而方光山開去市裏的大巴車,也就此陷在了原處,沒法回來。
“完了,老方說那條橋垮了,現在沒辦法出去,要是人想出去的話還有辦法,可是這些東西暫時沒法運出去了。”
掛了電話之後,胖子就滿臉陰雲地向衆人說着。
出蓮霧羣山有一條必經之路,那裏有一座風雨橋,說是能夠保佑他們這個村落風調雨順。
這麼幾十年來,那座獨橋從來沒有出過任何問題,可這場大雨到底讓它經受不住,突然就垮了。
一聽出山的必經之路毀了,衆人都開始慌亂起來。
此時此刻,留在有間客棧的客人已經不太多了,就只有那麼七八位。這些人大多都年輕,想要早點帶石料回去。“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呀?總不能一直在這個地方呆着吧,我這趟出來只有十天的假期,這耽擱一天可就是好些錢呢。”“要是這場雨一直不停,咱們豈不是一直被困在這裏?這山裏雖然好,可是大家都是有急事兒的。
一時之間,大家也沒了打麻將的心情,全都開始焦急的看着屋頭的大雨。
整片山林都被籠罩在了一片雲霧當中,越是下起大雨,山中就越是模糊不清。
夏羽輕仰頭看了一眼房檐邊滴下來的雨滴,心中有幾分不安定。她背過身子,向林沖看了一眼。
這人道還真是坐得住,連屋外的大雨也沒能夠吸引住他的目光,只是坐在桌子旁邊看自己的麻將牌。“要不然這樣吧,咱們客棧當中雖然沒有大巴車,但是還有卡車,你們要是不嫌棄,直接拿塑料布一遮蓋,我從另外一條泥濘道開出去。
見衆人面色如此焦急,胖子提議道。
他們大家想的都是能不能出山去,至於這交通工具如何,道路如何,現在都管不了了。
畢竟,這山裏的雨一下起來就沒完沒了,誰又知道以後會不會下更大的雨。
再者,山中多是亂石泥濘,到時候要是再把路給沖垮了,估計徹底別想出山去。
有了這個提議之後,衆人趕緊收拾自己的行李,向要趁着天黑之前離開。
“大家都要離開了,咱們要不然也跟着走?
夏羽輕坐到桌子旁邊問林沖,看着戶外的滂沱大雨,心裏也有些焦慮
他們鼎元拍賣行的生意,這兩天好的出奇,這樹一大就會招風,自己可是想趕着回去坐鎮的。“別急,這山裏的雨雖然來得急,可是小了之後的煙雨也是別有一番韻味的。“咱們這趟出來除了辦正事還要散心,不差這麼一天兩天的,再等等吧
要不是因爲這場大雨,自己今天準能胡牌。
“行吧,看在你是大功臣的份上,我也不說了。
“但願這場雨能夠早點停下。
夏羽輕嘆過一口氣,回到房間躺着去了。
不到半個下午,胖子就開了卡車,把僅剩的幾位客人全都帶着離開了客棧。
臨走之時,他特意問過林沖需不需要先行離開。
見林沖搖搖頭之後,心中反而是心花怒放。
“那行,這山裏下暴雨的時候,晚上還特別有意思,等我回來咱們哥倆好好喝頓酒!
說罷,他立刻發動引擎。,
卡車上蒙着的塑料布搖搖晃晃,衆人都被包裹在其中,很快車子就駛入到了一片雨幕裏,消失不見了。
此時,客棧當中除了林沖和夏羽輕之外,就只有幾位做飯的大媽。人一走之後,院子當中立刻清靜下來。
林沖坐在二樓的客廳當中,自顧自的看着山林。
這會兒倒是特地清閒下來,他也可以背一背自己的心經。
有間客棧每次接待的客人總數,都是按照房間數量來分配的。
來西南邊錘地帶的人,也多是一些和玉石打交道的老行情,這些人不會孤身前來,每次都是呼朋引伴。
如此,院落裏的客人一走之後,整間客棧立刻就空了下來。
林沖坐在二樓的客廳當中,一遍又一遍,不勝其煩的念着心經口訣。突然間,他聽見客棧不遠處傳來了慌亂的腳步聲,一步一步踩得十分用力。
“還有人在嗎?”
客棧的大門一把被人推開,元龍身穿蓑衣出現在了門口。
他這一路跑過來,渾身上下又是溼冷又是發熱,此時有些氣喘吁吁的叫喊着。
“喂!你小子怎麼突然過來了?”
用手趴着客棧的木欄杆,林沖向他揮了揮手。
他們這一趟上山之行,元龍作爲嚮導收了不少的佣金。
但這小子事後也沒有和大家一塊兒慶祝,拿了錢之後就回了家。這是距離那天下山之後,林沖頭一回看到他。“客棧當中就只有你一個人嗎?”元龍蹙眉,眼神當中有些深意的看着林沖。
“他們那些人都趕着坐飛機,現在已經出山去了,就只有我不愛湊熱鬧,還在這裏,你是有什麼事兒嗎?
林沖反問,看他渾身淌水地一步一步向二樓走來。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
“就是那邊山上突然出現泥石流,我想問問方老闆,能不能讓我爸他們過來住幾天。”
元龍站在那裏,神情有些侷促,到底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老方的車子被困在了山外,現在還回不來,這山裏的雨下的急,你讓你爸他們先過來吧。
一聽出了泥石流,林沖立刻正襟危坐起來。
這山裏可真是變化莫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