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心覺仍然很惱怒,再次不甘心地問陳百聞道:“還能使用你的能力去追蹤嗎?”
陳百聞沉聲道:“你還想着去對付項北飛?我們到現在連項北飛的人影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還惹了一身麻煩來!”
“可是你的影跡顯示項北飛就在這下面!”朱心覺說道。
“我現在都無法確定了剛纔我們到底追的是不是項北飛了!或許他早就離開了,又或者是侯成武使用了什麼手段故意誤導了我的系統,這也不是沒可能!”陳百聞說道。
朱心覺憤恨不已。
“走,去做我們該做的事情。”於洪波說道。
“但是……”
“朱鵬飛,我警告你,你出的餿主意已經給我們兗州大學帶來很大的麻煩了!我還沒找你算賬,現在陳百聞也受傷了,我們是來參加比試,不是來惹麻煩的,你給我記住這一點。”
於洪波冷冷地斥責了一番朱心覺。
朱心覺眯着眼睛,最後只能把心中的不甘給壓下去。
“不就是個SSR麼?惹急了我,要你好看!”
朱心覺心裏暗自啐了一口,有個UR爺爺撐腰,他可是囂張得狠。只不過考慮到現在自己必須低調,便只能作罷。
——
“侯成武居然死了?情況有點糟糕。”
李子牧收起了自己的詩境,站在了深淵的邊緣,面色有些凝重。
“那是他們的事情,與我們無關。”項北飛說道。
李子牧疑惑地看了眼項北飛,目光微微閃爍着,他不是傻子,隱約想到一些事情,但也沒有點破,只是說道:“明白。”
半晌,他又問道:“那我們接下來呢?”
“跟着他們,想辦法把他們弄出局。”項北飛說道。
比試規則已經不再是單純地獵殺荒獸了,把人弄出局纔是取勝最直接的辦法。
但就在這時,項北飛忽然察覺到了什麼,目光猛地朝前方望去。
神情看上去十分詫異!
“怎麼了?”李子牧驚訝地問道。
“那種感覺又來了!”
“什麼感覺?”李子牧不是很明白項北飛在說什麼。
但是項北飛死死地盯着遠處的那片樹林,他心中隱隱察覺到不對勁。
這股似有若無的氣息,竟然和那天的情景很像!
是遺貌鬼須!
那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這玩意,是偶然出現的?還是……”
項北飛想到了當初在野外訓練的時候,和葉長風一起追蹤遺貌鬼須的事情,那時候遺貌鬼須抓着一隻被龍國承踩爆的綠毛蟲,把人家的頭腦給挖了。
雖然還不是很清楚原因是什麼,但這種荒獸很詭異,目前武道者對它們的瞭解還是太少,很難說它們到底想做什麼。
項北飛又望向了身後奚可瑤和龍國承他們等候的方向。
“可不能出事了。”
這片域外荒境裏雖然有不少老師在巡邏,然而比試的區域非常大,老師也不可能馬上就趕過來,如果有那種東西對奚可瑤他們下手,項北飛不在的話,他們可能會被迫使用棄權符逃脫。
他原本想要去找機會殺了朱心覺,但是考慮了下,還是先暫時放下。機會多得是,不急於這時。
“走,去和其他人匯合,我們不能再分開了。”項北飛對李子牧說道。
他目前是隊長,既然接了這個活,就必須承擔這個責任,必須先保證自己隊伍的安全。
——
寂靜的樹林裏,有一個腰細得可以跟胳膊相比的金髮女子站在斜坡上。
她在四處尋找着,然後在林間看見了一隻皮皮蝦,走過去把皮皮蝦給撿起來,打量了一番,微微蹙起眉頭。
“這隻小蝦的腦子沒了。”金髮女若有所思地說道,“巧合?還是察覺到了什麼?”
這隻皮皮蝦赫然就是被方纔被龍國承一眼瞪爆的那隻小荒獸。
沙!沙!沙!
樹林裏響起了一個輕微的腳步聲,隨後被割破喉嚨的男子也出現在了她身邊。
“它。”
破喉嚨把一隻大力蟻扔給了金髮女。
大力蟻不過拳頭大小,乃是被侯成武一腳踩扁的荒獸。
金髮女呵呵一笑:“你可以自己喫個腦子嚐嚐唄。”
“沒。”
破喉嚨一出聲,喉嚨的傷口就汩汩流着鮮血。
他這個樣子喫東西顯然不方便。
“你得考慮換個殼。”
金髮女接過大力蟻,用小拇指的指甲將大力蟻的腦袋劃開,裏面的腦漿其實也被踩散了,但這並不妨礙她進食。
她一邊喫着大力蟻的腦子,那雙眼睛裏透出了一絲奇異的神采。
隨後金髮女嘴裏慢慢地說話幾句話——
“他們在這裏歇息了五分鐘,然後往這西邊去了。我們快追上了,按照我的估計,他們大概就在前面不到十公里遠的地方。”
“那就意味着,項北飛就在這附近了。”
“這樣看來項北飛是放慢了腳步,絕不能放過他!”
……
這些都是兗州大學和青州大學的團隊方纔追蹤項北飛時說過的話!
金髮女吮吸着自己的小拇指,把拇指上的鮮血舔乾淨,然後輕笑了聲,說道:“有趣了,看樣子他們人類並不算太團結呢!”
破喉嚨喉嚨咕嚕咕嚕冒着血,盯着金髮女。
金髮女並不在意,只是靠在樹木上,託着下巴沉思着,然後開口道:“我們吃了那麼多被人類擊殺的荒獸腦子,看樣子這裏確實是在舉行精英大學的新生比試。這對我們的計劃而言,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那?”
破喉嚨皺着眉頭,渾濁的眼睛裏佈滿了血絲,似乎也振奮了起來。
“剛纔在那個峽谷裏,那隻小白骨被殺了之後,有隻小金蟾看見了青州大學和兗州大學的學生,不過小金蟾的記憶不完整,我只吃出有十個人似乎打算聯手來對付梁州大學——話說回來,梁州大學,就是項北飛的學校是吧?”金髮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