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飛盯着這條河,眉頭越皺越深。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源頭?”黎千洛不解地問道。
“黃泉,你聽說過嗎?”
“黃泉?哦,你是說月神族的那個黃泉嗎?”黎千洛問道。
好像就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對。”項北飛道。
“你和月神族有什麼交集?”黎千洛又問道。
“交集可大了。”項北飛緩緩地說道。
月神族,也就是項北飛一直所說的肉翅怪,當初在長盤谷的時候,這個種族圈養人類,讓人類修煉到開脈期,然後殘忍地殺害人類,將人類當做它們種族孵化的卵鞘。
所有的肉翅怪都需要一具皮囊,它們就是在成年的時候殺害人類,然後把自己獻祭給了黃泉,擁有了黃泉的力量。
項北飛在大荒境的時候,已經將肉翅怪這種怪物連根拔起了,永夜妖王被他斬殺,所有的肉翅怪都灰飛煙滅,殺得乾乾淨淨。
當時,他的做法也很簡單,就是將黃泉源頭給堵上而已。
黃泉水乃是所有肉翅怪的力量源泉,肉翅怪將自己獻祭給了黃泉,一旦黃泉水枯竭,它們就會缺少力量,從而死去。
不過那個時候,項北飛還沒有辦法弄清楚,黃泉水是從什麼地方流出來的,因爲當時在小島上只有一個類似空間傳送的洞口,黃泉水就是從中出來,但不知是傳向何處。
現在他好像隱約明白了些。
眼前這河水雖然沒有黃泉水那麼污濁,但是黃泉水裏浸泡着各種荒獸和人類屍體的血骨,時間久了才成爲黃泉。
如果把黃泉水的那些血骨剔除過濾掉,單純留下的水,就與眼前的河水一模一樣!
“你接觸過黃泉嗎?”項北飛問道。
“我聽說過,倒是沒有見過。”黎千洛道
“這差不多就是黃泉的氣息。”項北飛指着下面清澈的水流
黎千洛仔細地看着流水,訝異道:“你確定?”
“不會弄錯。”
“我以爲黃泉至少也得是黃色的吧?”黎千洛嘀咕道。
“我買老婆餅也沒見送個老婆。”
“有道理。”黎千洛恍然。
“我們以前都在黃泉裏游泳過呢!”小黑說道。
“厲害!那你們皮真厚!這個水我預估了下,連升道期的高手都會被腐蝕的!你們居然還能游泳!”
黎千洛頓時肅然起敬!
小黑翻了個白眼:“你難道跳進去還會被腐蝕了?”
“那倒也不會。”
“所以我們皮一樣厚!”小黑說道。
黎千洛笑嘻嘻點頭:“有道理!不過你們在大荒境的時候,不是還沒有到永生境嗎?和現在的境界不一樣。”
那時候項北飛只是天通境,居然能夠免疫黃泉水,這是十分難得的。
“月神族在涯角空域算什麼種族?”項北飛問道。
黎千洛靠在河邊的圍欄上,沉思了片刻,道:“他們是道宮的忠實擁躉,你可以理解爲狗腿子,好像專門替道宮做什麼的,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得問葛恆子。”
項北飛看着不遠處的圍牆,想要進一步調查清楚祖器和血壤的關係,就得想辦法進入到圍牆中去,只是這裏戒備很森嚴,又不能使用板磚,一時間他也沒有想好如何進去。
黎千洛指着這條河的盡頭說道:“這條河水一直通向城牆內部,在那裏有個小洞,不過這河水腐蝕性很強烈,非常古怪,你看着。”
她撿起地面上一片柳葉,往河水裏扔進去。葉子剛落在水面上,那些跳動的水就像是伸出了一根根細小的觸鬚,抓住了柳葉,把它往河水裏拖下去。
噗嗤!
柳葉瞬間被河水撕碎,只留下一片片氣泡,那些葉子碎渣則是順着水流往牆下的洞口而去,消失在其中。
“你想讓我們從河水裏進去嗎?”小黑問道。
“不然呢?我們肯定不能爬牆,一爬牆,無數雙眼睛就會嗖嗖過來。你都說了,咱們皮這麼厚,鑽河水裏應該是沒問題的。”黎千洛道。
“爬圍牆會被發現,你確定鑽河水就不會了?”小黑指了指四周的崗哨。
黎千洛說道:“反正我也沒有找到其他路徑,這裏的圍牆連個門都沒有,這條河水是唯一能夠進入到其中的路徑,而且還是不激發圍牆陣法的那種。”
項北飛繞着城牆走了一圈,城牆外圍其實也擠滿了很多人,十分嘈雜,他們這樣走來走去,倒也不會太吸引誰的注意。
就像黎千洛所說的,這堵只有兩米高的圍牆,確實連門都沒有,圍牆呈現爲八邊形,就像是一個八卦陣,在每一面都有這些河水沿着牆角的一個小口流進去。
這些水從八卦牆裏出來,流入到暗道裏,就像是下水道一般,貫穿了整座社陰城,形成一個循環。換句話說,這條清澈的黃泉,本來的排列就是一個特殊的陣法。
陣法還極其強大,與當初大荒境的黃泉是兩個級別,升道境高手落入其中都會被撕碎。
當然對於皮糙肉厚的項北飛他們而言,黃泉水就如同擺設,畢竟這黃泉再厲害,也沒有弱水厲害,他還是有把握應對。
不過光明正大地往河裏跳也是不可能的,人家道宮守衛又不瞎。
“這條河貫穿了整座社陰城,直接跳河不行,我們可以等到天地榜爭霸賽開始的時候,大部分都會被比試吸引過去,我們再找機會混進去。”項北飛說道。
“也只能這樣。”黎千洛道。
他們找了個地方落腳,這很不容易,因爲這裏很少有空地能夠容納得下他們。社陰城平日裏也是一座開放的城池,除了中心八卦牆不能進去外,其他地方和尋常城市沒有差別。
各種商樓客棧,草藥、符篆,陣法、能源店鋪之類的應有盡有。
能夠把店開在社陰城的,幾乎都是有底蘊的大種族,畢竟房租是很貴的,能夠負擔得起的種族不多,不過這陣子人多,生意好,倒是給這些商鋪狠狠地賺了一筆。
項北飛在大街上擠了一圈,他在沿着整座城池下方的河水流道走的,這個河水流道葛恆子沒有標註出來,可能連葛恆子都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