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蘊,現在我們懷疑你跟一樁故意殺人案有關。”金蘊辦公室走進來幾個穿着制服的人,他們拿出證件對着金蘊,讓金蘊看。

    金蘊的祕書沒攔住這些人,此刻正茫然地站在一旁。

    “出去。”金蘊揮了揮手,對祕書說:“門帶上。”

    “坐吧。”祕書出去之後,金蘊強裝淡定招呼他們坐。

    “金蘊,我們懷疑你跟一樁故意殺人案有關。”他們再次說道。

    金蘊雙手交疊:“證據呢。”

    “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他們並沒有坐。

    金蘊心跳如雷,雙手微微顫抖,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顯得冷靜一些:“沒有證據我並不想去,我每天那麼多要務,沒有時間說走就走。”

    “你認識蔣茂勳嗎?”他們拿出蔣茂勳的照片。

    金蘊點頭:“認識,從前是我們公司的核心人員。”

    “這個呢?”他們又拿出一張照片,這個人,是在暗處給金蘊做事的人,很得金蘊信任,但是並沒有在明面上跟金蘊有過接觸。

    所以金蘊搖頭:“不知道他是誰。”

    “你應該認識,他叫平承,他說一切都是你指使他。”他們沉沉地看着金蘊:“他還提供了這些。”

    他們拿出一張紙,上面長長的通話記錄,但金蘊否認:“上面的電話並不是我的。”

    “還有這些,匯款記錄。”

    金蘊搖頭:“這個賬號並不是我的。”

    他沒想到平承竟然這麼快就出賣了他。

    這跟從前跟平承商量好的不一樣,平承說,出了事,他會擔,只要照顧好他的家人就好。

    是什麼讓平承毅然決然地背叛了他……

    金蘊心慌意亂,那個醫生被抓現行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可他總不能跑。

    律師他早也已經聯繫好,林玥……

    是林玥這個賤人嗎?金蘊面色微微扭曲,靠林玥一個人是查不出平承的,林玥背後到底是誰?!

    直到現在,金蘊還在執着於查出顏景背後的人,可殊不知顏景背後空無一人,再精密的計劃也查不出本來就不存在的東西。

    “金先生,請你配合調查,我們還有很多話要問你。”

    “這麼大公司,想必金先生也想體面一些。”

    金蘊拿出手機:“一切事你們和我的律師談。”他並不打算多說,他打了個電話,不管jing察說什麼他都不再說話。

    律師很快趕到,由他跟jing察溝通,但jing察拿出了更有力的證據,是一段錄音。

    這段錄音裏,金蘊和平承兩人一言一句談着別人聽不懂的話,也沒有太具體的內容,語氣簡短,多爲:“可以,就這樣辦,好,順利,失敗……”這種字眼。

    這些字眼尋常又不尋常,沒有具體的事項,但他們之間一定在談事,且語氣熟稔,足以證明金蘊和平承認識。

    本就不淡定的金蘊這下震驚非常,他沒想到平承竟然留有錄音。

    平承怎麼想的?就算他倒下了,金家還沒倒下,出賣他,他的家人能好過嗎?

    他很謹慎,平時和平承聯繫都不會把事情說的太明白,極爲隱晦,律師也開口說道:“這些並不能代表什麼。”

    “還是先跟我們走一趟吧。”

    金蘊心驚肉跳,律師衝着他微微點頭,他意識到,必須得走一趟……

    他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後,指尖不時微微顫抖,面上的表情因強裝淡定又因實在恐懼而扭曲。

    滿腦子想的都是平承爲什麼會留下這種錄音,早就決定好出了事就拉他下水嗎?

    金蘊被帶到公司大樓下,不知道記者是怎麼混進來的,剛好拍到了他被jing察們圍在最中間的樣子。

    當晚新聞就報道了金蘊跟一樁殺人未遂案有關,就連警局的人都不知道怎麼傳得這樣快,記者是怎麼收到消息的?

    金蘊坐在空蕩的房間內,從始至終什麼也不說。

    “我們將要深入調查你的資金動向和這一年內的個人動向。”他們告訴金蘊。

    金蘊眼皮也沒擡。

    只能寄希望於律師和金家了,他眼神透着一種陰狠,死死的咬着牙。

    只要讓他順利過了這關,林玥還有什麼能威脅到他?到時候就是她的死期,必須要慢慢把她玩死。

    馮溫書驅車來到民宿,還帶了一瓶上好的紅酒,邀請顏景共飲,天上繁星點點,地上人影爲雙,飯菜是馮溫書從大酒店帶過來的。

    他說:“林小姐,在這偏僻的地方委屈你了。”

    “我帶了些喫的,慶祝一下。”他倒上了酒,和顏景碰了個杯。

    顏景抿了一口:“你的酒比金蘊家裏的酒好喝。”

    “這可是我珍藏好些年的好酒。”馮溫書說。

    顏景:“謝謝了。”

    “妥當了嗎?”她吃了一口菜,菜涼了,有點一般。

    民宿的清粥小菜其實也不差。

    馮溫書說道:“多虧你提醒了我,我本來打算過些日子動手。”

    “不要浪費不該浪費的生命。”顏景說道。

    馮溫書:“枉我多活了十多年,也沒你果斷。”

    “你怎麼想到金蘊會在醫院動手?”他有些驚奇地問道。

    顏景:“不能直接衝進他家裏殺了他,但一場醫療事故所需的金額,金蘊給的起。”

    “是金蘊的人買通了醫生。”馮溫書說道。

    顏景:“醫生招了嗎?”

    “捅出了平承。”馮溫書發笑:“我早就查到了平承。”

    顏景貪杯,又抿了一口:“平承招了嗎?”

    “我的人趕在jing察前面聯繫了平承,給平承說了點事,平承是個懂得取捨的人。”

    “叔叔好厲害。”顏景笑。

    馮溫書高興地笑,雖然對方誇得很敷衍。

    事情順利就值得高興。

    “他手中有有力的證據嗎?”顏景也實在無聊,就順便打聽打聽,在民宿不能逛街還是有些乏味。

    馮溫書說:“他留了一手,怕出事了金蘊不管他家裏,東西是他給家裏留的,必要時想要拖金蘊下水,這回派上用場了,和金蘊聯繫的記錄,來往轉賬,甚至有錄音。”

    “之前金蘊算是致人傷殘罪,現在是買兇殺人罪了。”他得意地笑了起來,激動地額頭青筋凸起。

    顏景微微蹙眉,抿了一口酒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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