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皇后虛弱地喊道。
顏景看她臉色比之前還差，人也比之前消瘦，問道：“御醫那邊沒盡心嗎？”
“是我自己不太好。”皇后笑了笑：“不過沒關係，想來能熬到皇姐凱旋歸來。”
顏景：“加油。”但也知道皇后是強弩之弓，確實熬不到多久了。
“我這一出征，皇城之中局勢更不明朗，今日來，是想請你的父親幫忙主持大局。”她說。
皇后猶豫了下：“家父真可擔此大任嗎？”
“可以的。”顏景還是比較信任皇后和她的家族，一直都支持着宮羽雙，他們知道這天下還在都是宮羽雙的功勞。
皇后說道：“多謝皇姐信任，我一定會給家父叮囑，讓他盡心盡力。”
“後宮之事，就勞你費心了。”顏景也找不到其他人。
太妃們之中沒有可選人員，不能把掌管後宮的權利交給太妃，外地的王爺們如今極度不滿，若是把權給了太妃們，少不得興風作浪。
“我也一定會盡力而爲。”皇后重重嘆了口氣，看着顏景：“公主，真真是苦了你了。”
“若是皇上治國有方，公主該是養尊處優，如今身爲女子卻要領兵打仗，想到這些，我心中甚是愧疚，恨自己不能替公主做的更多。”
顏景擺擺手：“無妨。”
又花費了一天時間把前朝各部門的事情安置妥當，儘量減少她離開之後可能會出現的亂子，才把馮悍叫在身邊。
“如果誰在皇城或後宮之中跳的太厲害，想辦法殺了。”顏景說。
馮悍點頭：“是。”
“公主，您放心，有我們在，這後宮皇城就盡在你手中。”馮悍自信地說。
他們組織尤其龐大，是先帝用來控制皇城和後宮的祕密手段。
顏景呼了一口氣：“也是有你們在，此次纔敢出征。”
“挑選一些出來隨身保護本宮。”顏景吩咐道。
馮悍說：“公主，這件事奴才早就備下人選了，但也請公主在外注意安全，這天下，終歸還是得靠公主您。”
顏景揉了揉眉心，疲倦極了，揮了揮手讓馮悍下去。
公主要出征的事情已經在皇城之中宣揚幾日了，宮羽敬也早有所聞，但硬生生拖到了顏景出發的前一天，才說要見她。
顏景走了過去，看着夢歌在旁撫琴，皇帝飲着酒，顏景說道：“很愜意。”
“尋常吧。”宮羽敬看着顏景：“聽說姐姐要出征了。”
顏景：“作爲天子，你的消息太慢了。”
宮羽敬只是笑笑，而後說道：“姐姐，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祝我一路順風嗎？”顏景問。
衛隱：“他巴不得你半路失蹤。”
顏景摸了摸鼻子。
宮羽敬嘆氣：“朕真不知道你折騰個什麼勁，沒有財力打仗，你用各種手段強迫各方給，犯了衆怒，也許郝國還沒等到別的國家來滅，內部就開始暴亂亡國了。”
顏景面無表情：“你很是期待。”
他還挺開心，挺樂。
之前沒想通，感覺有個姐姐在頭上沒了尊嚴，沒了自由，現在想來還不錯啊，有美人相伴，逍遙自在。
而罵名由姐姐擔着，以前總有人跑來規勸他，讓他當個好皇帝，讓他勤奮治國，現在清淨了，都忙着討好姐姐或者忙着罵姐姐去了。
便是百年後史書記載，他宮羽敬只是一個無辜又無能的傀儡皇帝而已，亡國之罪就記在姐姐頭上，她纔是禍國之人。
“姐姐，你走之前事情都安排好了吧？那些煩人的傢伙遇到事不會來問朕該怎麼辦吧？”
“你就好好過你的神仙日子，不用操心旁的。”顏景看了一眼夢歌說道：“你好好伺候皇上，伺候好了，本宮有賞。”
夢歌看了一眼顏景，小聲應了一聲。
顏景就起身走了，走之前也沒能得到宮羽敬的一聲祝願，也沒看到他有半分不捨。
顏景又想起上次他聽戚妃的話跑來下毒的事，荒唐。
“對了，本宮此次出行，要帶上清歌。”顏景又折了回去，對宮羽敬說道。
聽說要帶走清歌，宮羽敬臉上劃過不滿：“爲什麼？”
顏景揉着太陽穴，還沒開口，宮羽敬又說道：”莫非姐姐也需要男寵了嗎？”他面上掛着一絲譏諷：“有權勢的公主真好啊，都可以養面首而不被人恥笑。”
顏景：“我只是通知你。”
“你再胡言亂語的話，夢歌也帶走。”
宮羽敬就閉了嘴。
想起清歌，他還是不捨，說句實話，清歌很好，他也是才知道男人也那麼好。
算了，還是夢歌重要。
顏景回去通知一聲就走了，不想再多看辣眼睛的宮羽敬，把一對兄妹照單接收。
清歌知道公主要帶他出徵也很是意外，雖然這段時間空了就送點東西過去討好公主，但每次公主喫完東西神情都淡淡的，說不上多喜歡他，更沒有貪戀他的美色，前幾日他提過想要陪着公主一同出征，當時公主是拒絕了的，他還在苦思冥想該怎麼才能讓公主最終帶上他時，公主那邊就主動給皇帝開口了？
莫非當真是路上寂寞，想找個人？
那他也可以的，他這種人，男人可以伺候，一樣也可以伺候女人。
收拾行李時，妹妹走了進來，看着他說道：“哥哥，你說公主爲何要帶着你去？”
“不管怎麼說，我能跟着去最好不過，之前我給她請求過，當時沒同意。”清歌解釋說。
夢歌說道：“那爲什麼又突然同意了？”
清歌沉吟了下：“這公主本就難以琢磨，不必想這麼多。”
“總之我會做好該做的事情。”
“那哥哥若是有了意外，妹妹該怎麼辦？”夢歌問。
“有意外也非常正常，我們這種人，隨時準備死，我死了，你把我們的任務完成就好。”清歌拍了拍夢歌的肩膀，眼神中帶着堅定。
夢歌抿了抿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