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景頂着強烈而刺鼻的臭味思考,既然決定留下來,那……

    “走。”顏景轉身就走,異忘立馬跟上。

    此地位置是郊區的某個公園,而且還是一個荒廢的公園,路邊雜草從生,無美景可言。

    齊彩跟喪屍已經躲在這裏兩天了,沒有人也沒有喪屍出沒,走着走着顏景駐足在廢棄公園裏的湖邊。

    水……好渾濁。

    上面還飄浮着塑料垃圾。

    這水的質量,顏景打量着異忘,算了。

    她繼續走,異忘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始終保持着一個較近的距離。

    顏景深吸了一口氣:“你不是有點意識嗎?”

    “那你往後一點,你好臭。”顏景比手畫腳的,萬分努力的用肢體語言表達着。

    異忘一動不動。

    顏景:“……”

    在前面走着,滿腦子都是巨臭無比四個字,顏景腦袋都給薰懵了,渾渾噩噩出了公園也沒找到水源。

    這附近真荒涼,只有公園門口有一個小超市,顏景走進去想找點物資,結果空空如也。

    放眼望去,這附近也沒什麼交通工具,只有幾輛共享單車,顏景躊躇了下,找了一塊石頭把單車的鎖給砸了。

    見顏景砸鎖,異忘也找鎖砸,這模仿能力如此之強,怎麼就不明白她保持距離的意思?

    顏景騎上車就跑,異忘丟下手中的石頭,就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奔跑在顏景身後。

    “你騎慢點,別把異忘搞丟了。”衛隱有點擔心。

    顏景看着依舊和她保持着固定距離的異忘,嘆氣,即便是她騎着車,異忘依舊能保持詭異且同等的距離。

    她沒往市區方向去,而是更郊區的方向走,她注意着路上的標識牌,分辨着什麼方向有河或湖。

    中途還刻意找了個房子,裏面的主人已經不知所蹤,顏景進去沒找到喫的就開始找衣服,包括尋找一些日用品,肥皂,紙巾之類的。

    找了一堆衣服,本是想放在五角星裏,但異忘全程跟着顏景,看到了顏景找了多少衣服,看着啥也不懂,但似乎又是個有意識的玩意兒,顏景太不方便使用五角星,只能在感到遺憾之外更生煩躁。

    一大堆衣服,顏景想讓異忘揹着,可想到異忘身上那麼臭,她只能自己背。

    之後出了房子又折回去拎了一個桶,這桶,顏景直接掛異忘身上,異忘看了看桶,似乎不太明白。

    顏景把衣服打包掛在胳膊上,異忘才學着把桶掛在胳膊上。

    馱着一大包舊衣服,瞪着自行車,半個多小時之後,顏景衝下了一片坡,終於看到了水源。

    一條小河,水流動着,萬物荒涼的末世,這樣流動的水讓顏景終於感到一絲生氣。

    “先給你洗。”顏景從異忘身上扒下桶,從小河中打了一桶水。

    衛隱:“咋弄得這麼麻煩,直接讓他站在水裏洗就好了哇。”

    顏景嘖了一聲:“你還真不愧是蒼蠅,夠噁心。”

    “萬一下游有人要喝這水,豈不是喝個喪屍的洗澡水?上面興許飄着腐肉,肉湯?”

    衛隱:“嘔……別說了。”

    顏景提着滿滿一桶水,晃晃蕩蕩的,沉得很,草率了,挑了個最大的桶。

    異忘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喫力,立馬幫她提,異忘真不愧是末世中最特別的喪屍,還沒開始進化力氣就比一般喪屍大,速度也比一般喪屍快。

    顏景就走着,河邊還挺寬的,顏景儘量離河遠一點,不想讓異忘的洗澡水流在河裏去。

    找到一個合適的地顏景就停了下來,異忘也就停了下來,但他沒放下水桶,顏景指了指水桶,異忘還是不懂,顏景用手去接,他也不鬆手。

    顏景面無表情把這種動作反覆做了很多次,異忘彷彿才終於懂,他放下水桶,站着看着顏景。

    “我要給你洗澡澡。”顏景擼起袖子,爪子伸向異忘。

    衛隱:“嗷嗷嗷,你給男人洗澡。”

    顏景:“?”

    “這渾身腐肉,有看頭?”

    “難道你還希望有看頭嘛?”衛隱表達着不滿。

    顏景表情不好:“腦子有病。”

    “別挑戰我。”顏景再次警告,這個世界,本就讓她挺煩,

    異忘一開始並不知道顏景要幹什麼,但當顏景給他剝得差不多,就剩個底之後,他竟然還有點害羞的意識,竟伸出手推了推顏景的手。

    顏景看着一雙腐爛的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擡眼看着異忘:“害羞?”

    這回可算是樂了,她笑:“別害羞嘛,就算我們做喪屍也要努力乾淨。”

    她開始剝底了,腐肉和衣服粘連在一起,就得是剝。

    好像拒絕不掉異忘也沒有強烈拒絕的心,然後一具腐爛的身體出現在了顏景面前,顏景打量着他,說道:“看起來像剛從墳裏面挖出來的一樣。”

    先把一桶水把異忘給澆溼,顏景又去提水,異忘光着也不忘幫忙提水,和緊跟顏景。

    衛隱只能默默看着這滑稽又詭異的一幕,不敢再吭聲了。

    這一桶水,顏景就細緻的用了,用毛巾打溼給異忘搓腐肉,那些吊在身上腐肉一甩一甩的,噁心的人心發慌,給搓掉算了。

    出於人道主義,顏景還是問異忘:“疼嗎?”

    顯然異忘不懂,身上掛着的腐肉被搓掉他也沒什麼反應,似乎更是感受不到疼,顏景因此搓得放心些。

    上面的蛆蟲也一併給搓掉,想到自己在幹這麼噁心的事,顏景就忍不住抱怨:“簡直報應!”

    “一般都是別人伺候我,哪裏輪到我這樣伺候別人,造孽!”搓澡工顏景絕望,手上的力道還不能跟隨自己氣憤的心情增加。

    不敢太用力,太用力,怕異忘成骨頭架子。

    他那些沒腐爛徹底的肉,如果力度太大,會被弄下來。

    “啊!”儘管她已經找了東西塞住鼻子,但還是覺得臭,桶裏面的水也給用完了,顏景指了指河邊,她提了兩次了,異忘學會打水了不?

    顯然她不動異忘怎麼也不可能動,她起身到了河邊,異忘也沒去打水,無奈,她親自打了一桶水,異忘才提過去,這次顏景給異忘打肥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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