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初沒再說話。
顏景沉默着把東西收拾好，提着出去，在門口看到柏媽媽，柏媽媽非常熱情地看着顏景：“尹小姐，非常感謝你照顧我兒子。”
“尹小姐，你喜歡什麼？我給你買，我太喜歡你了，想表達我對你的喜愛。”
“尹小姐，你是累了嗎？”見顏景撓頭不說話，她又問道。
顏景也懶得說了，順勢點了點頭。
溜了。
顏景把餐具放在窗口上，餐廳的人會過來收。
去了老爺子的病房，這段時間忙着培育室的事，陪老爺子的時間都變少了。
老爺子的氣色越來越好，是顏景之前找柏初，讓柏初給老爺子用更好一點的藥。
“婉婉。”老爺子見到顏景就露出了笑容。
顏景坐在旁邊，在心裏組織着語言。
“婉婉，你爸爸很久沒來了。”老爺子見孫女坐了下來，心裏感覺可以多聊聊，便開口說道。
顏景：“你想他了嗎？”
“就是記掛我這個兒子，但我這個兒子好像是不記掛我這個老子了。”老爺子感覺是出什麼事了。
顏景醞釀着。
緩緩開口說：“爺爺，有個事。”
見她的表情，老爺子的表情略微凝重一些。
顏景拉着他的手，給他拍了拍手，安撫道：“別緊張。”
“別激動。”
“嗯。”老爺子從鼻腔發出聲音。
顏景說道：“我和盛謹修離婚了。”
“離婚了？”老爺子瞪大眼睛，愕然地看着顏景：“你們那麼恩愛，怎麼會呢？”
“既然離婚了，我又怎麼還在這個醫院住呢？”他心裏明白，能在這個醫院續命，靠的是盛謹修的醫療檔案。
顏景看他呼吸加重，用手腕揉着他的手腕，緩解一下他的情緒，說道：“我們感情破裂，離婚很正常。”
“我們就是單純的無法相處，沒有別的原因。”
“那我...你們都離婚了，給我轉院吧。”老爺子不想享受盛謹修這一份醫療資源了。
顏景笑着說道：“你不用轉院，我早就有了自己的醫療檔案，我在這個醫院找了一份工作，院長特別給的檔案。”
“真的嗎？”老爺子疑惑地問，心稍微安了些。
顏景點頭：“真的，以盛謹修的性格，我們離婚了他也不會再提供這一份便利，所以我不靠他，靠我自己。”
“那這裏的費用...”老爺子問道。
顏景想到自己醫療檔案裏面已經負債累累，都是透支的額度，從來沒交過錢。
以後只能用她的分成抵。
“爸爸有給錢。”顏景只能這樣說。
老爺子失落地說道：“那他爲什麼不來看我？”
“爸爸生我的氣，不想見到我，他有給錢。”顏景不太好說尹爸從來沒打過錢。
這老爺子聽了該多心寒。
老爺子不疑有他，拉過顏景的手拍了拍，說道：“婉婉，你們父女的關係一定要處好。”
“我如果走了，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你們父女關係變差。”
“你爸只有你這一個孩子，我也只有你爸這一個孩子，父母沒有不愛孩子的，你爸生你的氣，你們氣過就算了，不要長久的計較。”
“你爸爸就是有點功利心，惋惜你失去盛謹修這樣家世的丈夫吧，所以生氣，我理解你的苦，但如果你們相處不了，我是不強迫你們繼續在一起的。”老爺子心裏也感覺惋惜。
婉婉去哪裏找比盛謹修條件更好的呢。
只是他們都離婚了，那樣突然……
他老了，好像也管不什麼，每天躺在病牀上，等着生命的逝去。
卻又對活着還有期許。
“到底爲什麼會相處不了呢。”老爺子呢喃着。
顏景沒有明確的回覆，她只是說道：“爺爺，我給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你可能要在醫院獨自度過一段時間。”
“我現在工作了，要出差，要出去一段時間，而爸爸那邊也很忙，所以只有醫院的人照顧你。”
“你好好在醫院養病，等我，我只是出去工作，等這段時間忙完，會一直陪着你。”
顏景給老爺子說事情也只說了一半，挑挑選選的說，有些老爺子接受不了的，她沒說。
不刺激他。
沒解決盛謹修那邊存在的問題，是不想回來了，柏初在醫院，兩個人相隔太近要給他帶來黴運。
跟老爺子這邊談好，看他接受了，顏景等了幾天，也沒等到柏初找到新的管理來管理培育室。
“你可以下地走了。”顏景看着柏初，一瘸一拐在病房走着。
柏初很滿意自己的恢復成果，擡頭問顏景：“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呢？”
“明天。”顏景說道：“看來培育室只有你費點心。”
“這你不用擔心。”柏初頓了兩秒：“我有隨時解聘你的權利。”
“你甚至違約了，需要支付我違約金。”
顏景低笑兩聲：“你還算的仔細。”
“當然，我也是商人，你看過合同嗎？違約金對你而言是天價。”他說。
顏景哎呀一聲：“無所謂你要如何。”
“天價就天價吧，抱歉。”她面露遺憾地看着柏初。
柏初心裏明白，事情真的沒得改了。
顏景離開了醫院，什麼也沒帶，甩着空手灑脫的走了。
尹婉手中有兩套房子，但是鑰匙和房本都在盛謹修家裏。
跟盛謹修離婚一場，都沒有什麼可分的，顏景撇了撇嘴，無趣。
租一個吧。
顏景找了個公寓，有安保，管理嚴格，防騷擾，雷厲風行的置辦了一些家居用品，住了下來。
每天必須做的就是給照顧老爺子的人發視頻，看看老爺子的情況。
和他聊聊天，編造一些工作內容。
柏初不再聯繫她，一直沒聯繫過，也沒告訴過她，培育藥劑這個項目發展的怎麼樣了。
好像這個項目跟她再無關係。
她只能在關於這個行業的網站上了解一些零星的東西。
看到網站上還有關於柏初的採訪，是最新的，一個小時前發佈，她點進去看，見柏初站在大屏前，意氣風發，舉止自如的講述着關於培育藥劑的事情，她着重看了一下柏初的腿，好了。
好的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