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司睿急急的叫人把寧慕迎帶下去,心裏明白皇帝想的什麼。

    不光是皇后明白,在場的人只要不傻都看明白了。

    皇上一來,就說要寧慕迎認錯,認了錯就既往不咎,還給太醫名藥。

    寧慕迎不認錯,也僅僅是送去暗宮。

    這後宮之中,沒有誰能狂妄的說出了這些話還能有這待遇的吧。

    寧慕迎未曾侍過寢,卻得皇帝如此特殊的對待,讓每個人都忍不住嫉妒起來。

    顏景瞅着寧慕迎這吸引火力第一天就倒了這大黴,又因爲皇上的特殊對待又吸引了一波火力,就很想笑。

    反正顏景很舒服,得了便宜,倒黴事都寧慕迎擔着。

    這應該是整個後宮都要開始爭對寧慕迎了吧,寧慕迎實慘。

    但凡寧慕迎收斂一點,別這麼狂,也不至於到這地步。

    寧慕迎被帶了下去,司睿看着皇后,幾度想開口解釋點什麼,但什麼都沒說出來。

    皇后無奈地揉了揉眉心,看着皇上說道:“聖上,是臣妾對後宮疏於管教了,纔會出現這種狂妄的貴人。”

    “不關你的事。”皇上擠出一點笑,又不是很想笑,索性又收起來,講寬慰話:“皇后費心了。”

    “臣妾應該的。”皇后行了一禮,問皇上等下有沒有事,要不要跟大家一起看戲,她今日還特意安排了戲,邀請大家看。

    皇后安排這場戲是爲寧慕迎準備的,如果在請安的時候揪不出寧慕迎的錯,那就在談話的時候揪,如果談話的時候還揪不出來,那就在看戲的時候找機會揪。

    皇后屬實沒料到寧慕迎氣性能大到那種程度,不過是多讓她行了會禮,一般妃嬪便是咬牙也要堅持下去不敢吭半句聲,而寧慕迎能當場跟她翻臉。

    皇上看着皇后,想到自己對寧慕迎的處罰其實有些打了皇后的臉,讓皇后沒面子,如果現在再不答應皇后的邀請更不太好,便點頭答應了。

    皇后臉色這才露出一些笑容。

    她和皇上,只有親情,沒有愛情,皇上對她沒有,她不強求,只要皇上尊重她,顧及她的感受就行。

    而一直讓她安心的是,皇上對着後宮女子,不管是誰,都沒有太多真正的感情。

    故而她唯恐皇帝遇到真愛,像皇帝這種性格,如果遇到真愛,爲其神魂顛倒,那自己的日子定不如現在舒坦。

    而皇上對寧慕迎的處罰,讓皇后第一次有了危機感。

    皇上也要一起看戲,大家都挺激動,一早上能看一場寧慕迎的戲,又能去看戲,今天真是快樂的一天。

    顏景不想看戲,她還着急搬家呢,一起去戲圓的時候她索性直接溜了。

    反正按照她的嬪位也走在最後面,沒人能注意她。

    偏偏司睿到了戲圓時,掃了一眼衆嬪妃,發現少了一個顏景,他讓身邊的公公去顏景那邊問她何故偷溜。

    顏景看着面前的公公,說道:“勞煩公公給皇上解釋一下,臣妾忙於搬家,實在無心看戲。”

    然後給公公一點碎銀:“辛苦公公跑這一趟了。”

    公公擡了擡下巴,覺得陶嬪還算上道,瞥了一眼她便轉身走掉,回去給皇上回話的時候也沒有添油加醋。

    司睿哦了一聲,看着臺上的戲,點了點頭,原來搬家比看戲重要。

    可知道他在這裏,這是多少嬪妃求不來的表現機會,這樣表現的機會,她忙着去搬家?

    她還真是淡然啊,還真是不稀罕,雖然沒有像寧慕迎那樣口頭嚷嚷。

    那這傢伙比寧慕迎圓滑多了,寧慕迎嘴巴硬,吃了大虧,她偷偷撿了這麼個便宜,又沒人注意到她。

    司睿想着顏景,想起那晚她那貪喫又滿足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下。

    轉念又想到寧慕迎,皺了皺眉,看戲便看得心不在焉。

    皇后不時觀察皇帝神情,心底也忍不住憂慮起來,看皇帝這樣,心似乎在寧貴人哪兒。

    寧慕迎被送到暗宮,這裏的房間是特殊修建的,裏面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亮,她還帶着傷,直接被人扔進去之後就關上了門,現下什麼都看不清,也站不起來,她在地上爬着,不知道這所謂的暗宮有沒有牀,她想爬上去歇一歇。

    一點一點的在黑暗中往前爬,寧慕迎的傷口扯得痛極,滿臉的汗水,她咬着牙,神情堅毅,即便如此又如何?

    她寧慕迎不能失了骨氣,如果人沒有了骨氣,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這些人,最好不要等她有機會,不然她總要一個個對付。

    今日之辱,來日必報。

    想到這所謂的暗宮,寧慕迎就覺得好笑,這漆黑的東西對付普通女孩還好,而她,會懼怕這種嗎?

    可笑至極。

    寧慕迎歷經千興萬苦,東爬西爬,終於找到了牀的位置,艱辛地爬了上去,然後黑夜中的她整個臉都扭曲了。

    因爲她發現這個牀的墊子中央處,裏面有針,而且不少,密密麻麻。

    她因爲身負重傷,爬上來的時候整個人是鬆懈的狀態,沉沉的壓在了上面,以爲自己就此可以休息了,誰知道來這麼一遭,針扎進肉裏,她痛得感覺要靈魂出竅了。

    漆黑一片,針扎進肉裏,寧慕迎還身負重傷,她有些崩潰,整個人又滾下了牀,撲通一身落在地上,然後才摸索着,把自己身上針拔掉。

    她咬着牙,所以在上面放針就是爲了懲罰進來的嬪妃吧,漆黑一片,有誰能看到裏面有針。

    一般情況下誰會細細去把整張牀給摸索排查一遍,這皇宮之中的人,心真的狠歹毒。

    等把自己身上扎的針拔完,寧慕迎已痛得快暈過去了,現在該憂心身上的傷,這樣嚴重的傷口,要是沒有藥物,她有些怕感染。

    更怕留疤,沒有女人不愛美,這傷口位置還很敏感。

    她會永遠銘記皇后賞賜她這十大板,這十大板,太狠了,那些人下手之狠,有如自己殺了他們父母一般。

    可笑,堂堂現代殺手,精通毒術,自也曉醫術,現下知道傷口該用些什麼藥好得快又不留疤,卻因爲困在這裏,根本沒有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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