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貴人告知生辰八字。”大師擰着眉頭,看着寧慕迎身後的厲魂又消失了,開口問道。

    這東西,不好對付,他深知。

    寧慕迎冷着臉說道:“厲魂就在這裏,大師不想着去降服,卻問我的生辰八字,這重要嗎?”

    “還是說,你們在懷疑我?”

    大師看了一眼司睿,而皇后也看了一眼司睿,寧慕迎也跟着看着司睿,喊道:“皇上。”

    她好失望,此刻皇上應該站在她這邊吧,不是說口口聲聲愛她嗎?

    可此刻自己面對大師和皇后那懷疑又忌憚的目光,很是無助,偏偏他就站在自己的對面,他的目光甚至還有些許冷漠和懷疑。

    這就是男人?

    呵,可笑。

    “大師讓你說,你就說。”司睿沉吟良久,開口道。

    寧慕迎愕然地看着他:“所以皇上也不相信我嗎?”

    “你爲什麼總是自稱我,后妃都要自稱一聲臣妾。”皇后皺着眉頭看着寧慕迎。

    司睿無語地看着皇后:“現在不是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事了。”

    “行,我說。”寧慕迎淒涼一笑,果然,男人靠不住,現在她是不是該感謝魏嵐,當時要不是魏嵐打岔,自己就和這皇帝發生了。

    如果發生了,現在自己的心傷的更重。

    她說了一個八字,是原身的,也不可能說自己的,根本就對不上,而且一聽就像在胡說八道。

    大師記下了寧慕迎的生辰八字,開始算了起來,最後他面色驚恐地給皇帝跪了下來,說道:“皇上,真不知道當不當講啊!”

    “你說便是。”司睿意識到事情不妙,而寧慕迎更意識到了,她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退。

    “根據這生辰八字算出來的是,貴人是早亡之命,按理說,現在應該去了纔是,怎,怎麼會好端端的站在這裏。”大師的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嚇得臉色發白。

    “胡說,你這道士,抓鬼的本事沒有,胡言亂語的本是倒是極強。”寧慕迎聞言,慌亂地說道。

    她沒想到這大師竟能算得出來這些,這原身的確死了,現在是她。

    “那這麼說,這貴人渾身的陰煞之氣也可以解釋了,她,她定然是被……”大師說這話的時候,死死地瞪着寧慕迎。

    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寧慕迎身形晃了晃,她本意是想要找人來收了魏嵐的,卻萬萬沒想到魏嵐沒收成,這些死道士把她的底細倒是算了個明白。

    “不,皇上……”寧慕迎嘗試着辯解,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辯解。

    現在說什麼都顯得很蒼白。

    顏景躲在暗處瞧着這大師,還挺厲害的嘛。

    “我沒有陰煞之氣,我是人,怎麼可能會有,老道士,你不要血口噴人。”寧慕迎慌張地說。

    寧慕迎一點也不覺得有,她現在就是一個正常的人,不是靈魂,有也是魏嵐身上的,關她什麼事。

    可寧慕迎不知道的事,在得知皇上要請道士來宮的前一天晚上,顏景就趁着寧慕迎熟睡的時候,利用百源之力佈置了陣法,把這宮中的陰煞之氣全部聚攏在她身上了。

    這對寧慕迎來說的致命一擊,依舊靠着顏景勤勞加班。

    她覺得該結束了,想回去了,所謂報復,寧慕迎馬上就要面臨整個皇宮,乃至皇上的爭對,實慘。

    司睿看向道士,問道:“這該如何化解?”

    “皇上是問寧貴人還是那厲魂?”大師問道。

    司睿沉默片刻,說道:“都問。”

    “對了,之前寧貴人有說過,那厲魂與她有恩怨。”司睿突然開口提醒道士。

    而寧慕迎直接瞳孔地震,她聲音尖銳地質問司睿:“這就是你?”

    太可笑了吧?從來沒見過這麼可笑的男人。

    “你好惡心,你真的好惡心,你現在給道士說這種話不是擺明了要置我於死地嗎?”寧慕迎不傻,心裏明白的很。

    司睿則是沉默,一個被厲魂附身的貴人,這樣的人,他即便是再感興趣都不可能繼續留下去了。

    難道自己這麼無聊,無聊到要去打動一隻厲魂,和厲魂相親相愛?

    根本不知道她的來路,也不知道以後會去哪裏,更不知道以後她一個不滿意會對自己做什麼,這是非常危險的玩意,留不得。

    通過大師的話,再加上之前的猜測,還有寧貴人心虛慌張的反應,司睿已經認定了寧慕迎就是被附了身。

    皇后見此情此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如此甚好,甚好。

    至少皇上願意下定決心先處理寧貴人。

    大師懂了司睿的意思,他說道:“那既與寧貴人有恩怨,臣建議還是先從寧貴人這邊着手。”大師的意思是,先處理掉寧貴人,也許那厲魂就不會繼續在宮中了。

    司睿深深地看了一眼寧慕迎,說道:“朕身子有些不適,這件事就先交給皇后和大師了。”

    “司睿,你不是人,你好歹毒,你忘了前幾日都給我承諾了些什麼嗎?”寧慕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吼叫起來。

    “放肆,寧貴人,誰允許你直呼皇上之名?便是憑藉這事,既可杖殺了你。”皇后看了一眼司睿,見他沒說什麼,立馬吩咐人把寧慕迎拿下。

    而司睿想了想,又不打算走了,他要看着寧慕迎死掉。

    “果然啊,最是帝王無情。”寧慕迎流着淚,看着司睿。

    想到過去種種,覺得可笑至極,她竟然會爲這樣一個男人心動。

    “司睿,我最後再說一次,我不是厲魂,你相信我嗎?”寧慕迎被人團團包圍,挾持着,她的聲音極其悲涼。

    司睿不語。

    不,作爲帝王的理智,哪怕是這個女人再感興趣,他都不願意留了。

    危險,這女人性子這麼偏執,又這麼獨特,太危險了。

    “好,隨你們便吧,要殺要剮都隨你們,不過司睿,你這般無情,我做了鬼都不會放過你。”寧慕迎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平時第一次爲一個男人心動,可他卻扭頭這樣對自己。

    而依據竟然就是那些臭道士的三言兩語,他就信了。

    他不是愛自己嗎?爲什麼不肯給她一點點信任。

    這樣的愛,太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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