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件事不能由燁禮一個人做主,但既然他答應了,其他人那邊由他一個人搞定。

    小皇帝順理成章的呆在顏景身邊,沒人來要。

    顏景想讓一歲的小皇帝自己站着,或者學着爬,學着走,然而小皇帝只是目光呆滯地躺着看着她。

    顏景抿了抿嘴,又開始教他說話,可惜他學不了,只會無意識的咿咿呀呀。

    “被毒害的不淺,爬也不會,說也不會。”顏景看着小皇帝,她捏了捏小皇帝臉,說道:“無辜。”

    “小東西,遇到我,算你命好。”顏景伸出手輕輕地颳了下小皇帝的鼻子。

    她再次給小皇帝把了脈,然後拍了拍小皇帝,把他哄睡。

    這小皇帝很容易哄睡,身體裏面毒素太多,既被毒害了身體,又被毒害了精神。

    然後顏景叫月真進來。

    月真是這太后宮中唯一不屬於四方勢力的任何一方,她是先皇帝安排來侍奉柳行芷的,但她身處後宮,也有很多不得已,好多事她一個下人也管不了。

    “月真,你可願幫哀家的忙?”顏景問道。

    月真看了一眼這個美麗到極致的女人,她這種美貌,是個女人看了都會妒忌吧。

    可是這樣一個美麗到極致的女人卻也可憐,年紀輕輕就自稱哀家,就被困在這深宮之中身不由己,成爲各方爭奪的對象,成全天下人謾罵的對象。

    揹負着禍國殃民的罪名,着實可憐。

    “太后娘娘,若是有事您便吩咐,奴婢能做的肯定能做。”月真頷首說道。

    顏景說道:“想讓你出宮幫哀家買些藥材,悄悄的,不要讓人知曉了。”

    其實顏景完全可以自己買,但她偏偏叫月真,雖然月真不屬於任何勢力,但不代表她完全忠誠,想試一試她的忠誠度,再就是試一下辦事是否可靠。

    再就是人與人要多接觸,彼此多些祕密,才能越發親近,提高月真的忠誠度,身邊總歸要培養一個忠誠的人吧。

    “藥材。”月真一下子就想起小皇帝了。

    “奴婢可以冒昧問一下太后娘娘,這些藥材,是給誰用?”她問。

    顏景直接說道:“皇上。”

    “皇上身體差。”

    “娘娘,皇上聖體,不能亂用藥,若是傷了皇上,您和我都擔不起這責任。”月真低頭道。

    顏景看着月真,說道:“只是一些普通的藥,不會妨礙什麼,你難道不知道皇上已經吃了不少。”

    “可是太后娘娘懂醫理嗎?”月真並不否認四方勢力都日日在下毒毒害皇帝的身體,她只是這樣問道。

    顏景:“試一試吧,你應該知道我孃的父親便是當年太醫院的太醫。”

    正因爲家族有這麼點淵源,顏景才大大方方開口讓月真去買藥,因爲家族的緣故,柳行芷多少懂一些簡單的醫理。

    那都是耳濡目染的結果,卻又沒到能看病救人的程度,但這樣也足夠顏景打個幌子了。

    “好,奴婢知道了。”月真說道:“那奴婢便把出宮探親的機會用一次,還請太后娘娘備着藥方。”她微微嘆氣。

    太后娘娘心善,不忍小皇帝被繼續毒害,要把小皇帝養在身邊寸步不離,現在又試圖給小皇帝解毒。

    這小皇帝註定是個命苦的,一歲登基,也許活不到幾歲,也許根本不能開口說話,也許根本就沒辦法健康。

    顏景連夜寫下了很多藥材的名,雜七雜八的,第二天一早月真來拿,顏景便給了她一盒黃金,給她說除了買藥材,其餘的都歸她了。

    買藥材大概用不到一半,這樣的賞賜讓月真驚訝了一頭,忙說使不得。

    “太后娘娘,如今手中富裕,便要多積攢些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萬不可這般揮霍。”月真看在顏景對她這麼捨得的份上,忍不住提醒道。

    現在各方因太后娘娘美貌,要爭奪太后娘娘,只想得到她,征服她,各方都送來奇珍異寶只求太后一笑,太后什麼都有,很是寬裕。

    可若是改日江山易主,太后娘娘不得不委身新主之後,若有朝一日新主厭倦了太后娘娘,那日子定要難過萬分,那時候在宮中,就全靠從前的積蓄度日了。

    顏景看了一眼月真,笑着說道:“今生哀家大概不缺這些俗物了。”

    “娘娘,紅顏易老。”月真提醒道,現在年輕貌美,可人總歸有老的一天,她總覺得,像年輕時美到極致的女人,老了的下場都不會太好。

    顏景又笑了,這月真還可以。

    “如今哀家日子好過,就不苦了身邊人,改日哀家日子不好過了,身邊人該去該散哀家都能接受。”她拉過月真的手,拍了拍說道:“伺候哀家一天,你就該跟着哀家享福。”

    “日後的事,日後再說,若是有朝一日哀家日子過得不堪,你重新尋一個新主是一樣的,你也要爲自己打算。”

    “聽說你家中母親近日身體不太好,這些拿着回去,也給她看看病。”

    月真聽着感動,從前的太后總是哀愁的,她從前總是日日枯坐在宮中,什麼事也不關心,如今倒是關心起小皇帝,關心起自己來了。

    “月真,這宮中,哀家只相信你一人,月真,你不要讓哀家失望。”當月真拿着黃金快要退出門檻出門去時,顏景突然開口說道。

    給月真的觸動很大,她應了一聲:“是,太后娘娘。”便出去了。

    月真一走,顏景把小皇帝抱着在房間踱步,皇帝餓了,昨日晚上只給餵了一些米粥,今早還沒喫東西。

    旁邊的宮女說:“太后娘娘,奶孃已經候在門外了。”

    “從今日起,皇上便不再這樣餵養了,跟隨着本宮,本宮親自給皇上做食。”顏景說道。

    “太后娘娘,這不附規矩。”宮女提醒道。

    顏景看向說話的宮女,她都懶得想說話的是哪個王爺安在身邊的人,她哼了一聲:“放肆,跟哀家講不合規矩,什麼規矩,哀家就是規矩。”

    宮女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顏景,不曾想這平時一臉心灰意冷不愛說話的太后今日竟來了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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