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景再次咬牙切齒:“有本事你給我出來,我捏死你!”

    “捏死我你就可以耍賴了是嗎?”衛隱呵呵一笑:“沒門。”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不,你不是人。”

    “你是畜生!”

    衛隱:“別罵人。”

    “我罵你這麼久了,你能把我怎麼滴?”顏景說道:“你也有臉給我說承諾。”

    “那時候我才幾歲,你入了我的夢,說你能治好老頭的病,說讓我以後答應你一個要求,我就答應了。”

    “那可是在夢裏啊!我那時候才五六歲啊!你那麼早就潛伏在我身邊給我下套,我說的夢話也能算是承諾嗎?”

    “誰知道老頭生病是不是你害的。”

    實在是太坑了!最不爽的就是這個。

    也不知道爲什麼,這件事她又能記得。

    “那老頭到底好了沒有?”衛隱迴避了顏景最後一句,說道:“所以你就不認賬。”

    顏景:“!”

    “我那麼小,還在夢裏。”

    衛隱:“別管你小不小,別管你在不在夢裏,老頭到底好了沒有?”

    “我不管,我不做。”顏景說道:“你不是挺有能耐嗎?能把我送到別人身體裏,那就把我殺了吧,我也懶得回去了。”

    “我說你這人也不讓別人嚐嚐甜頭,我成遊魂那前幾年你幹什麼去了?怎麼不給我找具身體?”

    衛隱:“身體是說找就找的嗎?”

    “你這完成了任務之後原主都還要回來生活,又不是屬於你了。”

    顏景:“!”

    “我真是命苦,從小就被你盯上了。”顏景煩悶不已,暗道自己命數不好。

    衛隱嘿嘿一笑:“因爲你特殊嘛。”

    “這些隨便拉一個靈魂都可以做。”顏景恨恨地說。

    “你特殊嘛。”

    “特殊尼瑪。”

    “女孩子別罵髒話。”

    “就罵。”

    “林小姐?”纔沒多久,司機竟然就開始喊了。

    顏景什麼都還沒想通,就不得已要起身,她踩着纖細的高跟鞋,邁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司機不好意思地說道:“林小姐,別爲難我,去晚了金總要怪罪我。”

    顏景不爽地瞥了他一眼:“帶路吧。”

    司機點頭,前頭帶路,路上顏景滿腦子都在想怎麼離開這個世界,怎麼反抗這隻蒼蠅,她不期待什麼獎勵,更不願意費心做什麼任務。

    她就喜歡快樂的當一隻遊魂。

    她就是不喜歡這隻蒼蠅,老早就開始算計她。

    她壓根沒想關於這個世界的一丁點。

    衛隱滿腦子想的都是要如何讓顏景心甘情願做任務,如何讓她對任務產生興趣。

    他想是不是該整點懲罰制度,迫使顏景乖順下來,比如說,不聽話就打?

    不過這個念頭剛起,衛隱瑟縮了下。

    不知司機是什麼時候停下腳步的,低着頭苦想的顏景一腦門撞了上去,身體往後仰了仰,司機猶豫了下,還是伸出手扶了撫顏景,但因爲鞋跟太高,顏景的腳崴了。

    “林小姐,你進去吧。”司機拘束的很,不太敢碰着顏景。

    顏景客氣地給他說了些謝謝,推開了門,金蘊本在病牀旁坐着,聽到開門聲,立馬起身,幾步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以一種飛快的速度揚起手大力給了顏景一巴掌,纖瘦的顏景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

    她雙手捂着臉,這才發現兩邊臉都腫了起來。

    腫的高高的,酒會打的左邊,這次打的是右邊。

    “賤人,賤人。”金蘊憤怒地罵着,不解氣,恨恨踹了顏景一腳,面對金蘊這些暴力的行爲,瘦弱的顏景沒有絲毫反抗能力。

    她掃了一眼牀上的林冉,掛着吊瓶,臉色蒼白,眼淚在她臉上彷彿成了一串連接起來的珍珠,這是多悲傷,才能哭成這樣啊?

    顏景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踝,剛纔崴了一下,現在腫的老高,她現在有點懷疑這具身體是瓷器嗎?

    她活着的時候,活蹦亂跳一點問題也沒有。

    “憤怒嗎?顏景。”衛隱感受到顏景滿滿的憤怒,心生一計,他說道:“你想不想打回去?”

    “想,還沒人這樣打過我。”顏景牙齒咬得緊,在心裏說。

    “那我給你力量,你打回去,然後你答應我乖乖做完這個任務。”衛隱聲音都帶着一種不可遏制的竊喜和快樂。

    聽到他這種聲音,顏景心裏不舒服。

    “不了,我不打回去了。”她果斷改變了主意。

    這回輪到衛隱咬牙切齒:“您到真是能屈能伸啊!”

    “自然。”顏景看了一眼憤怒地盯着她的金蘊,那目光像是要喫人。

    她喫力地站起來,腳踝好痛,她喫痛地‘嘶’了一聲。

    “賤人,明天的訂婚宴取消,我是不可能和你這種人定婚的。”金蘊胸口起伏,他握着拳,壓抑着怒火,顏景感覺那拳頭會隨時隨地落在她身上。

    顏景有衛隱給的信息,知道訂婚宴是不可能繼續舉行了,她也不在意舉行不舉行。

    “那我能走了嗎?”顏景只想走,找個地方清靜的和死蒼蠅談判。

    她要回去。

    一來就被打成豬頭臉,這太兇險了,還是做遊魂好,沒人能打得到她,她就是住在陽氣最旺盛的地方都沒事。

    “走?”金蘊像是聽到了笑話,他說道:“我叫你來,是讓你跟冉冉道歉的。”

    “道歉?她不是我的推得呀。”顏景看了一眼流淚不止的林冉,說道:“別哭了,你眼睛腫的像個河馬眼,醜得很。”

    林冉正傷感地流着淚,聽到顏景的話,有一瞬間錯愕,眼淚還真的停止了,不過目光是哀傷的,她側頭看着顏景,苦巴巴地問道:“姐,你一定要這麼惡毒嗎?”

    “我沒推你。”顏景堅持說。

    “還狡辯。”金蘊憤怒至極,看不到林冉痛苦地躺着嗎?

    她失去了她的孩子,那孩子還是他金蘊的!

    林玥竟雲淡風輕。

    “你這個殺人兇手!”金蘊越想越氣,伸出手抓住顏景,一連扇了她好幾耳光泄憤,扇得顏景頭暈目眩,踩着高跟鞋的腳崴來崴去,狼狽不堪,最後以被金蘊摔到牆邊結束,她順着牆邊癱了下去,有氣無力地對衛隱說:“給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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