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景這邊醒來之後液體也輸好了,睡意沒了,就是餓,想喫東西,只是沒有。

    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凌晨三點過。

    她出了病房,在樓道里等見了醫院打掃衛生的清潔工,不小心撞了清潔工一下,清潔工還反過來給顏景道歉:“對不起女士,您沒事吧?”

    “沒事。”顏景擺擺手,清潔工退開了些。

    等清潔工離開了她的視線,顏景轉身上了頂樓天台。

    “蒼蠅,給我出來。”天台的夜風灌着涼意掃過顏景的臉。

    衛隱也就打了個盹,被叫醒了,驚訝:“你怎麼跑到天台來了?”

    “還有你手上的鑰匙哪裏來的?”

    “剛纔清潔工身上拿的。”顏景說。

    “你還有這技能呢?你這是小偷你知道嗎?你哪裏學的?你不學好。”衛隱噼裏啪啦地數落過來。

    顏景抱了抱胳膊,又聽見衛隱說道:“是不是那老頭教你的?”

    “別什麼都怪老頭,老頭教我的都是好的,至於這個……”顏景思索片刻說道:“這點小伎倆,不是隨便看看就會了嗎?”

    難道幾年遊魂白當的嗎?

    衛隱:“……”

    不學好啊!

    令人焦灼啊!

    “所以你來天台做什麼?”衛隱問。

    顏景:“我就等着你問這句話。”

    “趕緊送我回去,不然我就死在這裏。”

    “威脅我?”衛隱頭大。

    顏景:“難道你沒有被我威脅到嗎?你不是說林玥還要回來,我把她身體都敗壞了,她還怎麼回來。”

    “顏景,說你天真你別不信,你覺得你能死成功?”衛隱都被顏景氣笑了。

    顏景走到天台邊緣下,往下看,樓很高,摔下去肯定得死。

    “你就使勁折騰,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都能讓你死不成,你信嗎?”衛隱說道。

    顏景思量片刻,這蒼蠅成精了,他擁有奇怪的力量。

    “那用死來威脅你確實是我欠考慮了。”顏景若有所思地說。

    衛隱心裏舒坦了:“自然,你還是老老實實做任務。”

    “那我就不做任務,就用林玥的身份過一輩子。”顏景突然一笑,夜風吹動她的發,她的眼中有迷人的光閃爍,當然要忽略她這張腫起來的臉。

    衛隱:“……”

    “即便是你要用林玥的身體過一輩子,你也要處理掉那些麻煩的人,難道你想跟她一樣悽慘嗎?”

    “你以爲你威脅了金蘊,他能放過你嗎?”

    “呵,死蒼蠅,我把這些事都處理好了,到時候不是任你搓圓捏扁?估計你直接把我扔下一個世界裏了。”機智的顏景已經看穿了一切。

    知道這個蒼蠅坑得要命。

    衛隱:“……”

    就這麼被顏景看穿了,衛隱感覺好委屈,爲什麼顏景這麼抗拒?難道就因爲幾歲時算計了她一道嗎?在她心裏留下了陰影?

    難道他就不可憐嗎?苦巴巴的哄着她,什麼辦法都用了。

    毀滅吧,我累了。

    “難道你願意在這裏悽慘的過一生嗎?”衛隱還在做最後的掙扎,但聲音變小變弱。

    顏景認真點頭:“願意。”

    衛隱奔潰了,他帶着哭腔說道:“顏景,你太欺負人了,力量你用了,你卻不做事,我不管,這個任務你必須做。”

    “不做呢?”顏景問。

    好奇怪,爲什麼非得她做,她要是蒼蠅,扭頭就換一個人了。

    衛隱直接被顏景問哭了,他抽泣着說道:“我不管,你必須做,必須必須必須!”

    顏景聽着衛隱撒潑般的哭泣聲,也感覺很頭大,忍不住犯嘀咕,這蒼蠅不是很厲害嗎?怎麼還能動不動就哭啊?

    衛隱那邊是越想越委屈,想到這半年來自己那磨人的經歷無比的心疼自己,越嚎越大聲,像是要把半年的委屈都哭出來。

    顏景:“……”

    “別嚎了!”她忍不了。

    這蒼蠅是個男人聲音,如果不去想他是一隻蒼蠅的話,就是一個男人一直在她耳邊嚎,怪彆扭。

    “你做不做?”衛隱打了一個嗝。

    顏景:“……!”

    反過來被蒼蠅威脅了?

    “你不能耍賴,任務很簡單,我會幫你,我有億點經驗,你再不濟也得把這個任務完成不是嗎?你不能做個言而無信的人,你愧對你家老頭對你的教導,愧對學校對你的培養,愧對我對你的期待,你欺騙我你良心過得去嗎?”

    “嗷嗚嗚嗚~~~”衛隱察覺顏景有些動搖,就加把勁哭得更大聲了。

    他覺得自己哭得動情又婉轉,全世界的人都能被他打動,絲毫察覺不到他的鬼哭狼嚎吵得顏景腦仁疼。

    她默默下了頂樓,順着樓梯一階一階的往下。

    越走越餓,早知道坐電梯了。

    心裏盤算着再睡一覺,等早上出了院就去喫早餐,不過身上沒錢,也懶得找手機了,再去買一個吧。

    那要先回林家拿證件,但是怎麼回去呢?林家叔叔嬸嬸應該都走了?

    到自己病房前時,看到了金蘊,紗布已經被他拆了部分,顏景看他,感覺很滑稽,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來,她的笑意很單純,就是單純的嘲諷。

    看得金蘊心頭火氣蹭蹭往上冒。

    “我們聊聊。”他的語氣是顏景來之後,聽到語氣最好的一句話。

    但看他眼中濃重的戾氣,就知道他壓抑了太多。

    顏景沒理會他,徑直地往病房裏走,看着顏景手上的鑰匙,他問道:“這是什麼?”

    “外面撿的。”顏景給他扔了過去,金蘊本能的接住了。

    “叫司機給醫院送去。”顏景理所當然的吩咐道。

    剛纔她在走廊看到了,金蘊的病房前,那兩個司機站在那裏,顯然是保護金蘊的安全,金蘊怕被打。

    “也不知道分一個給冉冉,萬一我不開心去打冉冉怎麼辦。”顏景又說道。

    金蘊:“……”

    “女人要的細節你都沒有。”顏景很是認真地說。

    金蘊忍無可忍,再也繃不住溫和的樣子來,低聲怒吼:“給我閉嘴。”

    “你不怕再被打嗎?都不帶上你的兩個保鏢,其實帶不帶都可以。”顏景伸出手指頭,點在金蘊的胸膛,說道:“你這樣的,我一個能打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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