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皆有其終結的一日......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延續的帝國。”

    阿尼姆斯菲亞看着塞涅卡緩緩說道。

    “你讓整個羅馬都踏入了理智的對立面上,你在玩火,這樣下去將會是最爲悲慘的結局,沒有之一。”

    “你很明智,元老大人。”

    沒有繼續辯解,阿尼姆斯菲亞轉身離開了元老宮,臨走前,他回頭看向了塞涅卡與尼祿。

    “但當終末到來之前,我就會將一切解決的。”

    阿尼姆斯菲亞深知這股狂熱將會對整個國家造成怎樣不可逆的影響。

    所以他當然不會辯解自己的所作所爲。

    他做的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惡的事,這點阿尼姆斯菲亞深信不疑。

    行惡事就是行惡事,阿尼姆斯菲亞不會爲自己的行爲粉飾。

    誠然非正義的手段無法達到正義的結果,但在修復特異點的過程當中,卻其實可以完全無視過程。

    只需要結果正確就好,剩下的事,因果與人理就會將一切扭轉。

    人理本就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被波及的事物。

    若非蓋提亞與魔神柱的人爲影響,僅僅是人理本身的慣性就足以修正一切。

    抑制力所自行召喚出的英靈們就是個極好的例子。

    多數人的狂熱往往會招致最壞最惡的暴政,可只要給予足夠的引導,就能成爲極大的力量。

    雖然最後終會反噬,但只要阿尼姆斯菲亞在這之前能達成目的就好。

    塞涅卡與尼祿靜靜地注視着阿尼姆斯菲亞離去。

    尼祿敏銳地察覺到塞涅卡與阿尼姆斯菲亞的情緒都不是太好。

    塞涅卡就算了,就連剛剛還在衆人面前激昂地演講着的阿尼姆斯菲亞也是這樣。

    所以她沒有攔住阿尼姆斯菲亞。

    “老師.....爲什麼汝和總督都不認爲這是好事呢?”

    尼祿突然問向了塞涅卡。

    “總督的演講很振奮人心吧?和老師汝一直信奉的斯多葛學派不也不謀而合嗎?人類是一個整體,只應有一個羅馬,一種公民。”

    “不,陛下。”

    塞涅卡緩緩地搖搖頭說道:

    “總督大人看似提出了一個美好的概念....一個讓人心生嚮往的國家。一個所有人都可以成爲其中一員的國家——————”

    “難道不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了,陛下。總督大人實際上將人分爲了兩種,羅馬人和外國人,僅此而已。”

    “大家不是都可以成爲羅馬人嗎?”

    “那只是說說罷了,陛下你也該承認,最終不可能會所有人都甘願成爲羅馬的一份子,猶太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塞涅卡有些沉重地說道。

    “.....那他們如果不願意成爲羅馬的話?”

    “那就可以對他們名正言順的實施【暴行】了,陛下。反正他們又不是羅馬,況且究竟誰纔是羅馬的話語權掌握在您的手中。”

    譏諷的話語從塞涅卡的口中說出。

    “那種事怎麼能......”

    “實際上現在的羅馬人已經在做了吧,陛下。之前不列顛的起義不正是這樣嗎?”

    塞涅卡頓了頓,繼續說道。

    “至少已經被總督大人開除【羅馬籍】的元老們的所有資產已經被收歸到您的麾下來了,這就是我這幾日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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