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們要準備啓程了。”

    阿尼姆斯菲亞走到了尼祿的身前說道。

    自攻克了魯特西亞,戰勝了屋大維的那一日開始算起已經過去兩天了。

    期間布狄卡完全沒有見到阿尼姆斯菲亞與尼祿兩人的蹤跡,爲此還替二人的下落而擔憂了一番。

    “唔姆,餘早就準備好了。”

    對着阿尼姆斯菲亞,尼祿頗爲驕傲地點了點頭。

    不過布狄卡轉念一想,光是阿尼姆斯菲亞一人恐怕就足以戰勝她在這裏的所有士兵,更不要說還有尼祿在一旁跟着,隨即也就放下了心來。

    真要說失散的話,也輪不到阿尼姆斯菲亞和尼祿與她失散。

    反倒是布狄卡和她手下的這幾萬名士兵與阿尼姆斯菲亞和尼祿失散了。

    好在直到昨天入夜時分,尼祿和阿尼姆斯菲亞就又趕了回來。

    兩人從天而降的時候布狄卡還以爲出現敵襲了。

    對着尼祿恭敬地行禮之後,阿尼姆斯菲亞又轉頭看向了布狄卡,接着說道:

    “那麼我和陛下就先帶着羅馬涅第一軍團回羅馬了,高盧的事務就暫且全部交給你來處理了,布狄卡將軍。”

    “嗯,就放心交給我吧,我布狄卡以愛西尼的女王之名起誓,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信任的。”

    “多麻煩你了。”

    阿尼姆斯菲亞對着布狄卡微微點了點頭。

    隨後便轉身牽上了尼祿早已騎上的那匹馬,準備帶領着滿載戰利品的軍團返回羅馬。

    看着二人消失遠去的背影,布狄卡長鬆了一口氣。

    這樣一來,這片土地,羅馬,.......乃至人類所遭遇到的難題可以暫告一段落了。

    至少沒有那麼危在旦夕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布狄卡總覺得阿尼姆斯菲亞與尼祿之間的距離好像又遠了些。

    現在倒是能看出來誰主誰臣了,但尼祿真的想要這樣的關係嗎?

    布狄卡覺得未必。

    嘛,這也不太關乎她的事,那兩個人的關係大概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有着整個高盧行省作爲後援的羅馬帝國再一次有了資本和“聯合帝國”正面抗衡————而不再是靠着阿尼姆斯菲亞個人的詭計與近乎壯士斷腕的手法去作戰。

    而且也基本切斷了敵方日耳曼尼亞和伊比利亞半島之間的聯繫,依託着比利牛斯山布狄卡就能極好地防守住高盧的西南側。

    除非現在的伊比利亞境內還有這一位名爲漢尼拔的傳奇將軍能夠帶着戰象繞過她的防禦,翻越山脈。

    不然羅馬的西側基本上已經排除了威脅。

    “報告——————!”

    在阿尼姆斯菲亞和尼祿離去不久之後,一名騎兵斥候就帶着一個被捆綁着的百夫長來到了布狄卡的身邊。

    “怎麼了,士兵?”

    “我們在南邊抓到了他和他手下的士兵,這傢伙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幹什麼。其他的人被我們俘虜了,我則帶着他來見將軍您。”

    “嗯?他不是我們的人嗎?”

    布狄卡有些好奇地看向了百夫長身上一身極富有羅馬特色的鎧甲。

    “他說他是從西班牙行省來的。”

    “嗯,鬆開他的嘴。”

    士兵聽令扯走了百夫長嘴中的破布。

    “將軍,我也是羅馬的士兵啊!”

    百夫長剛剛重新獲得了言語的自由便迫不及待地喊起了冤來。

    “彆着急,慢慢說,你說你是從伊比利亞————西班牙來的,對嗎?”

    “是的,我是奉行省的總督加爾巴大人的命令來和奧古斯都重新取得聯繫的,自不久前加爾巴大人就與奧古斯都大人和元老院失去了聯繫,加爾巴大人一直都很着急,爲此纔派我來這裏的。”

    百夫長喘着氣說道。

    布狄卡則眯起了眼。

    着急嗎?

    以她來看這個名叫加爾巴的總督可不像是個着急的人。

    “聯合帝國”出現的時間也不算短了,除卻意大利本土外,與尼祿重新取得聯繫的行省一個都沒有。

    就連大希臘和西西里地區都是如此。

    加爾巴這麼久都沒有音訊,偏偏在阿尼姆斯菲亞收復高盧之後纔開始遣人宣佈效忠。

    就算是沒什麼心計的布狄卡,也不認爲他會這麼單純。

    而且在明知道高盧並不安全,還只派一個百人隊嗎?

    看來又是個兩面下注的投機倒把之人。

    不過布狄卡也拿他沒什麼辦法,眼下少一個朋友就是多一個敵人。

    而且伊比利亞地區並未完全陷入敵手也是個好消息。

    這樣她就能專心組織萊茵河一線的防禦和之後的反攻了。

    **************

    “抓緊時間佈置,陛下他們已經啓程一週了,最晚明天就該回到羅馬了。”

    羅馬城內,塞涅卡對着周邊的官員們說道。

    雖然他對於阿尼姆斯菲亞這個膽敢破壞羅馬共和傳統的人依然沒有什麼好印象,但他重設之後繞開元老院的行政系統的確相比於之前要高效了不少。

    而且他也的的確確地挽救了羅馬,挽救了尼祿的統治,這一點也是塞涅卡無法否認的。

    凱旋式啊.....

    塞涅卡看着已經運抵羅馬城內的諸多正紅綢緞,默默地思索着。

    就算是老朽如他,也有段時間沒見過凱旋式了。

    上次舉辦凱旋式,還是尼祿的繼父克勞狄烏斯征服不列顛時的凱旋式。

    雖然尼祿倒也模仿過希臘人的奧林匹克運動會而舉辦過幾回聲勢浩大的尼祿祭,但終究還是和凱旋式的象徵不同。

    理論上來說,雖然有些荒謬,但尼祿這次戰勝的敵人是屋大維與愷撒這樣頗負盛名的羅馬人,因此這場戰爭應當算作內戰。

    攻略的土地也都是羅馬之前的疆域而並非新開拓的領土。

    因此就算戰果頗豐,但尼祿依然不會有被授予凱旋式的資格。

    更不要提凱旋式一般都是由元老院授權,而現在所有的元老們只剩下了他塞涅卡一人。

    雖然象徵着羅馬平民們,早就被架空的百人團大會————森都利亞大會還存在着,並且也能授予凱旋式的殊榮,但終究沒有那麼正式,他們也許久沒這麼做過了。

    不過愷撒和屋大維倒也開過內戰勝利舉辦凱旋式的先例,只需要包裝成外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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