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姆,是那樣啊。”

    出乎阿尼姆斯菲亞的意料的是,尼祿並沒有對他所提及的自己擁有【單獨顯現】這一技能抱有着太大的困惑或是煩惱。

    又或者說,是壓根就沒有意識到其後代表的問題吧。

    也對,雖然自己所認識的這位尼祿的確算得上是多才多藝,甚至連魔術與神祕這方面在日後都會接觸到那位基督的聖徒。

    但尼祿並不傾心於魔術。

    倘若她肯用心去鑽研魔術的話,恐怕也會成爲一名優秀的魔術師。

    甚至是成爲這神代剛結束不久的世界當中已經淪爲少數的神代魔術師。

    只可惜不論是在與阿尼姆斯菲亞相遇之前還是在與阿尼姆斯菲亞相遇之後,魔術都始終不是尼祿的心頭好。

    ......說實話的話,阿尼姆斯菲亞還是很想看看這位皇帝除去這一身正紅禮服之外的裝扮的。

    要是拜託一下的話,她應該不會拒絕吧。

    話說回來——————結果自己剛纔的猶豫僅僅只是自作多情嗎?

    阿尼姆斯菲亞自嘲地笑笑。

    “總督,汝的表情,很奇怪啊。”

    “嗯,有嗎?”

    在尼祿的追問下阿尼姆斯菲亞重新收拾好了表情。

    雖然她並沒有這一方面的知識,但並不意味着尼祿對於他人的感情並不敏感。

    阿尼姆斯菲亞之前的遲疑可是被她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了雙眼之中。

    “絕對有!汝——————有什麼瞞着餘吧!”

    面對尼祿的質問,阿尼姆斯菲亞隨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是........也不是(YesandNo)。”

    “汝.......”

    尼祿壓抑半晌,最終也只是嘆了口氣後不再說話。

    “唉。”

    事到如今尼祿也不會再指認阿尼姆斯菲亞撒謊與否之類的“罪行”了。

    對於那個人來說,只需要將部分的真話講明就足以達到“謊言”的效果。

    “汝不想說就不說吧,汝一定,有着汝自己的打算吧。”

    同樣,事到如今尼祿也不在乎阿尼姆斯菲亞究竟還瞞着自己什麼了。

    她信任着他。

    倘若阿尼姆斯菲亞並不想要言明,那麼一定有着阿尼姆斯菲亞不想言明的理由。

    況且,他之前那副猶豫的表情在某種意義上已經能夠證明他已經對着自己言明瞭吧。

    那名爲【單獨顯現】的技能一定意味着什麼。

    尼祿很清楚這一點,只不過是她缺乏了認知到那份技能究竟意味着什麼的知識。

    之後去問問西門吧。

    那傢伙應該也已經活過來了吧——————或者說,死亡根本就未曾在他的身上發生過。

    明明說着自己是什麼不死的術士,結果最後卻那麼輕易被殺掉。

    尼祿也開始懷疑那位宮廷魔術師的能力了。

    乾脆讓阿尼姆斯菲亞去替換掉他吧!——————也這麼想過。

    不過已經沒有契約約束着的阿尼姆斯菲亞大概不願意再繼續當她的臣子了,尼祿也同樣不願意阿尼姆斯菲亞繼續抱着一副臣子的態度與她相處。

    自己的私慾是一方面,總是說着謎語的臣子受夠了也是一方面。

    尼祿憤憤地想着。

    真的是,他究竟是去那裏學來的這種煩人的技能的呢?

    要是讓元老院的那羣人也學會的話,她大概會陷入真正的地獄當中吧。

    想想元老院中的元老們都陽奉陰違地一邊點頭搖頭一邊說着Yes&No,尼祿就覺得頭痛。

    “啊——————”

    尼祿捂着自己的頭向後栽倒在了自己那柔軟而又豪華屬實的巨牀之上。

    “怎麼了?頭痛又犯了嗎?”

    阿尼姆斯菲亞一邊皺着眉對尼祿說道,一邊靠近了她的巨牀。

    如果能夠讓十個人在其上亂鬥也絲毫不會感到擁擠的場所還能夠稱得上是牀的話。

    即便是那樣阿尼姆斯菲亞也仍然不會承認那就是牀。

    這根本就不是牀!

    爲了自己在迦勒底當中即便只躺着自己與立香兩個人也依舊擁擠不已的牀着想,阿尼姆斯菲亞絕不能在此屈服。

    “不......”

    在牀上打着滾的尼祿停了下來,否認着阿尼姆斯菲亞的疑慮,不過隨後她又遲疑地點了點頭。

    “說不定就是那樣吧.....”

    “怎麼了?”

    阿尼姆斯菲亞耐人尋味地問着。

    “連這座宮殿都復原了.......元老院的那羣傢伙們也都‘復活’了吧。”

    “你不喜歡他們嗎?我或許可以再幫你把他們凍起來哦?”

    “能那樣嗎!!”

    尼祿激動地從牀上挺身而起,然而僅僅是幾秒之後她便冷靜了下來搖搖頭。

    “不......餘也遲早要面對他們,像是汝那樣直接讓他們都閉嘴————————簡直就是個暴君不是嗎?”

    阿尼姆斯菲亞抱着意外的眼神看向了尼祿。

    他可從來都沒想過尼祿居然會放棄做個暴君。

    “什麼嘛,汝那種眼神,餘不想做個暴君汝很意外嗎?像是小孩子一樣任性的事情餘可是不會再做了。”

    “是那樣嗎?”

    阿尼姆斯菲亞姑且不置可否。

    “汝有意見嗎?”

    不過不管怎樣,阿尼姆斯菲亞還是必須得承認,尼祿成長了許多。

    “當然不,不如說,那纔是正確的選擇,陛下。”

    阿尼姆斯菲亞又搬出了自己做奴僕時(Servus)的那套口吻躬身說道。

    “我實際上也不能再做什麼了——————特異點的修復並不是一蹴而就的,我要是那樣做了之後就會再度扭曲歷史,將本來就脆弱的恢復到正軌之上的人理再度擾亂。”

    “餘已經知道了————————”

    尼祿突然起身擁住了阿尼姆斯菲亞的上半身,在他的耳邊輕聲說着。

    “所以,不要再用那種態度對餘說話了。”

    話畢,尼祿便摟着阿尼姆斯菲亞的脖頸放鬆了自己身軀的支撐。

    任由着地心引力將自己與阿尼姆斯菲亞一併拉墜到柔軟的牀墊之上。

    未能反應過來的阿尼姆斯菲亞毫無防備地被尼祿所牽倒,並一頭栽入了尼祿胸前的豐滿之中。

    雖然阿尼姆斯菲亞對着被卡利古拉破壞的廢墟曾設想過尼祿在他來到之前究竟過着怎樣豪華奢侈的生活,但眼前尼祿的寢宮還是讓他不由得不多注視兩秒。

    儘管經過了鋪張浪費的尼祿的改造,但此處的帕拉蒂尼山始終還是那位提倡節約節儉的屋大維建造並居住了半生的場所。

    也就是說,此處還不算是尼祿能夠做到的奢華的巔峯。

    真難想象之後尼祿所會建造的“金宮”到底會是座怎樣的建築。

    不過,尼祿寬廣的胸懷已經盡數展現在他的眼前了。

    “羅馬不會再毀滅,人理也也得到了保護,餘,可不想再忍耐了哦?”

    尼祿翻身將阿尼姆斯菲亞壓在了自己的身下,隨後舔了舔自己的嘴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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